第242章 你來作何?
楊憲離去,李至文在廳內徘徊幾步,又走出來。天色已晚,唯一的光亮來自于北方遠處城市的燈火通明——來自于隔岸的星月帝國。
李至文注視著北面,停下了腳步,并愈顯焦急。
不知何時,終于有三五人的身影從暗中映了出來?!皩O部長,幸會,幸會?!?p> “不必?!睂O部長微笑,“還請移步室內,方便說話。”李至文頷首:“明白。只是李某現(xiàn)在有件事與部長商量,若是部長同意了,李某立即去執(zhí)行?!?p> 孫部長好奇起來:“何事使李總司令如此著急?”
“先生不知,今日聯(lián)邦新派出一個總司令來,掌握陸軍,正是要削弱李某的勢力。不過這家伙也是頭一天到任,李某本以為他沒什么后臺——就算有,也在斗羅星,在天斗這里什么也不是。結果這家伙今天一晚就說自己有什么私事處理,極為可疑。李某信任帝國,也相信帝國信任李某,這家伙必然與帝國沒什么聯(lián)系。那么,我一想,也許這家伙與九江帝國有些聯(lián)系。”
“這家伙叫什么名字?”
“楊憲?!?p> “楊憲?這家伙……確實與帝國沒有什么關系,看來是九江帝國無疑了?!睂O占堅定道,“如此一來,總司令還未投誠,便立一功。待孫某回到京城,必然向陛下報此功勞?!?p> “感謝部長。”李至文眉開眼笑,正轉身要出,忽然又被孫占叫住。
“那家伙畢竟在總司令的地盤上,估摸也沒有幾個人。既然有這層關系,不如讓孫某的五個保鏢直接解決了,不勞煩總司令的人,也更保密些。咱倆也不必親自出手,做個見證便是?!?p> “如此也好?!崩钪廖念h首。
與李至文有些相通的是,楊憲的眼神也望向天邊,只是在室內透過窗戶去望。
“楊先生?!焙龅谋澈笠宦曧懫?,楊憲轉過身去,張皇源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亓⒂谄淝?,“小伎倆,瞬移術,最多也就幾百米的距離。要怪還是先生的防備布置太過嚴密了些,張皇源不得不如此?!?p> 楊憲苦笑:“我也是第一天來此,防備實屬不在我的控制范圍之內。”
張皇源則直轉入正題:“談判的事情,王部長有何要求?”
“談判如何,一切取決于張先生的態(tài)度。王部長沒有要求?!?p> 張皇源一笑:“也好。王部長不消多說,張某也明白,無非是讓九江帝國退兵,這個并無大礙?!?p> “我更希望了解張先生的態(tài)度?!睏顟椩俅沃貜偷?。
張皇源明白,楊憲是希望自己表態(tài)。誠然,自己的到來,并不能消解楊憲的懷疑。唯有自己解釋清楚自己到來的原因,談判才有可能繼續(xù)進行。
“楊先生也許知道,這星月帝國的建立,少不了我張皇源的南征百戰(zhàn)。”
“先生何必把造反說得如此優(yōu)雅?!?p> 張皇源尷尬一笑:“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想當年,龍鑫在天斗造反,王總統(tǒng)派楊將軍平叛,卻不曾想吾弟與那龍鑫勾結,最終不得不造反。盡管手下都希望我稱帝,但最終還是被我推脫,最終我那不懂事的弟弟做了皇帝。但是,我想,一山不容二虎,最終這星月帝國,只能有一個統(tǒng)治者?!?p> 看到張皇源狡黠一笑,楊憲終于解開了心頭的疑慮:“原來如此——可這與你我的合作有何關系?”
“時間久了,吾弟的翅膀硬了。”
楊憲變了神色:“莫非,莫非你是想借助聯(lián)邦重新奪權?“楊憲轉身,“如果是那樣,于聯(lián)邦有何利呢?”
“我可以加入聯(lián)邦?!?p> “這于你有何利呢?”
張皇源大笑:“你還是年輕了些。倘若我重歸聯(lián)邦,議會怎么也不給我個總統(tǒng)當當?這天斗自然還是我的地方,只是少些無趣的雜事罷了。至于北方的九江帝國,也不是威脅?!?p> 張皇源的話,楊憲才如夢初醒。自利益角度的話,也許雙方并非誠心,但屬實對雙方有利而無害,何樂而不為?“先生所述,楊憲已經(jīng)明白?!睏顟椶D回身來,這才與張皇源握手。
張皇源應了,忽地低吟起來:“楊憲?我似乎在哪里見過你?!?p> 楊憲一笑:“自出生我便在你的泉雨城生活了二十多年,我此生第一次被被捕還是您親自出馬哩?!?p> 張皇源這才反應過來:“是長槍宗了,楊宇辰的兒子,是了,我與你的父親,也算是摯友了?!?p> “三十三年前?!睏顟椀?,張皇源只是嗯了一聲,便緩緩吐出幾個字來:“老楊或許對我有些誤解……”
“三十三年了,將近三十四年了,早就沒有這回事了?!?p> “哦?!睆埢试匆粐@。正當二人陷入沉默時,忽然玻璃一聲脆響,張皇源猛然起身:“何人?”
對方未應,而是縱身躍入?!袄钪廖?”楊完看清來人后,不由一驚,正要問出口時,張皇源已是大怒:十六環(huán)外現(xiàn),雙目怒視不速之客。
見到紅環(huán),李至文肉眼可見地慌了:“孫部長!”“孫部長?”張皇源正疑惑間,卻聽一聲撲通跪下,接著又是五聲:“亞皇殿下?!?p> 張皇源厲聲道:“你到這里做什么?”孫占支吾道:“陛下所派,不敢不來,不料冒犯了殿下,罪該萬死?!?p> 孫占見了張皇源如同老鼠見了貓,李至文見狀不知所措起來,仿佛站而不安,但他又跪不下去,只能眼睜睜看著張皇源怒喝:“吾弟?他派你來,他不告訴我。好好好,他果然是翅膀硬了——他要做什么?”
孫占忙解釋道:“陛下絕無此心,只是……只是解決一下天河的事情罷了。”
張皇源聽罷大笑起來,向前走至孫占前,猛地一巴掌上去:“今天的事情,你若是敢透出半點風聲,我準讓你腦袋搬家!”
“是,殿下?!睂O占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張皇源回頭向楊憲道:“我那不安分的弟弟開始躁動了,如你所見,我需要有所行動?!?p> ——
楊明宇睜開眼時,夜已經(jīng)深了。譚慶哲正怒目而視。
“怎么?這是楊明宇沉浸于修煉,我忍心打斷嗎?這怪我嗎?”
譚慶哲一嘆:“隊長,不是我說,你這樣地消耗自己是有害無益的?!碧坪迫粨u頭道:“不不,他畢竟是我的兒——徒弟,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p> “唐老師?”楊明宇只覺唐浩然神色有些不對,唐浩然揮揮手,有氣無力地坐下,眼中淚光閃現(xiàn):“你走吧。我想起些悲傷的往事,還是不要打擾你了?!?p> 楊明宇便離去了。
“唐隊長,你還是隱瞞三十年來的事嗎?”
“不,你錯了,我沒有隱瞞。史萊克事件他已經(jīng)知道那么多,足夠了。如果事情的真相打擾了他的生活,我還是算了?!?p> “唐隊長,楊明宇也許沒有你想象得那么膽小。史萊克事件并沒有對他造成大的打擊。即使你告訴他,也沒有什么?!?p> “他是我的兒子!我明白?!碧坪迫缓鹊?,又低下聲去,“唉,他若是膽小些也好,我只怕他一時糊涂,如他的父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