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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止于舊林

那里,有她愛的人

風(fēng)止于舊林 沽元希 2021 2021-07-10 00:15:00

  女孩垂了垂眸子開口:“可惜……但是那又能怎么辦呢……”

  “一夢!”女孩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女孩抬頭看過去,然后站起身,帶著抱歉的開口:“我朋友來找我了,我先走了。謝謝你今天和我說這些?!?p>  然后轉(zhuǎn)身就跑了。

  凌故無奈搖搖頭,然后看向裴池。

  裴池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兩個人順著這條路繼續(xù)走。

  凌故突然開口:“裴池,我給你講講我爸媽的故事吧?”

  裴池側(cè)過頭,帶著些驚訝:“你爸媽?”

  凌故點點頭:“嗯,我親生父母不是凌先生和凌太太你應(yīng)該知道的吧?”

  裴池:“知道一些?!?p>  凌故微微抬頭,看著前方樹上通紅的楓葉,“我媽媽……是季家的小女兒,也就是凌太太的親妹妹,聽長輩們說,我媽媽從小就很有舞蹈造詣,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成為一個很好的舞蹈學(xué)家,但是18歲,她卻選擇了走醫(yī)學(xué)這條路,成了軍醫(yī)?!?p>  凌故垂了垂眸子,“因為我爸爸是軍人?!?p>  裴池了然,點點頭。

  凌故繼續(xù)說:“我爸爸是空軍特戰(zhàn)旅的兵,就是比普通兵更難回家一趟的那種。我媽媽就這樣和我爸爸異地戀了好多年。有一天,我爸爸覺得這樣太耽誤我媽媽了,就趁著有空回家的時候,和我媽媽提了分手?!?p>  “但是就是我爸爸提分手的當(dāng)天,我媽媽扯著他去了民政局,領(lǐng)了證。”說到這兒,凌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后就有了我,他們倆一直也沒有婚禮,可是兩個人還是很好?!?p>  凌故微微抬頭:“我應(yīng)該是在我媽媽身邊生活到兩歲,我對我媽媽并沒有多少印象,唯有一點就是我媽媽為數(shù)不多的休假的時候,喜歡穿著一條白色長裙,赤著腳踩著白色的地毯,走到我身邊,陪著我在陽臺上蕩秋千?!?p>  裴池看著凌故,凌故在說到媽媽的時候,眉目間全都是溫柔。

  凌故抿了抿唇:“我兩歲那年,我媽媽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當(dāng)時情況緊急,任務(wù)也很危險,但是我媽媽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因為她要奔赴的戰(zhàn)場上,有她愛的人?!?p>  “可是,她走了就沒再回來,爸爸也沒?!闭f著說著,凌故就流下了眼淚,“軍人出征,總要提前寫好遺書,軍醫(yī)也是。那一次,爸爸媽媽的遺書上,寫的都是我,爸爸的遺書是寫給媽媽的,但是媽媽沒能看到。媽媽的遺書是寫給凌先生和凌太太的,希望他們能把我撫養(yǎng)長大?!?p>  裴池伸手為凌故擦掉眼淚,然后摟著她的肩膀,給她無聲的安慰。

  凌故往他身上靠了靠,然后接著說:“凌先生和凌太太對我也真的很好,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自己的孩子,給了我無限寵愛。然后……其實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但是沒關(guān)系嘛,他們就是我的父母。”

  裴池看著凌故臉上揚起的笑,眸光閃了閃,沒說話。

  突然想起高考的那段時間,有一個加分政策改革。

  就是說烈士子女加分二十,然后網(wǎng)上就有很多人不滿意,各種抨擊加分考生。

  然后就有個新聞為烈士子女發(fā)聲:“我把二十分給你,你能把我爸爸還給我嗎?”

  不是當(dāng)事人,永遠(yuǎn)體會不到個中滋味。

  就像他再想去體會凌故的感受,他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凌故看著遠(yuǎn)處的清華園,開口問裴池:“你在這兒上學(xué)的時候會經(jīng)常來這條路上玩嗎?”

  裴池?fù)u搖頭:“不經(jīng)常,但是會過來?!?p>  凌故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和誰來啊都?”

  裴池帶著笑意看著凌故,輕聲開口:“一般都是被陸子祈拽出來?!?p>  凌故挑眉:“出來干什么呀?”

  裴池絲毫不慌:“勾搭小姑娘?!?p>  凌故瞪了他一眼,然后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

  裴池笑了:“假的?!?p>  凌故:“……”

  談了嘆口氣,蹲下?lián)炱鹨黄t葉,然后開口:“以前我和白喬經(jīng)常會過來,拍拍照,聊聊人生,然后偶爾遇見像剛剛那種情況也會過去安慰一下,百分之九十的最后都會和好?!?p>  裴池眉間帶笑,聽她說。

  裴池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楓葉,然后開口:“大學(xué)四年都沒遇見,也是種難得的概率?!?p>  凌故撇撇嘴,沒說話。

  怎么沒遇到,她和景白喬就總是會遇見他和陸子祈。

  景白喬就是在這條路上遇到的陸子祈,然后算是一見傾心吧。

  景白喬算是花癡屬性,娛樂圈里有個長得帥的小哥哥就是她老公,身邊有個長得帥的小哥哥就是她男神。

  沒記錯的話,她們遇見裴池和陸子祈那年是大二,也不是,是景白喬遇見陸子祈。

  那時候也是秋天,滿街的紅葉,景白喬被凌故拉著出來收集楓葉做標(biāo)本。

  其實……只是凌故知道,裴池又來這條路上了。

  然后當(dāng)時裴池和陸子祈在離她們很遠(yuǎn)的前面,誰知道他們走著走著陸子祈突然轉(zhuǎn)了個身。

  就陸子祈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景白喬突然嚎了一聲。

  然后趴到凌故耳邊輕聲說道:“臥槽!他好帥??!我心動了!”

  當(dāng)時凌故也沒多在意,畢竟讓景白喬心動的男孩子有那么多,一天都能換好幾個。

  但是沒想到,景白喬把陸子祈往心里一放,就放了那么多年。

  為了陸子祈去打王者職業(yè)。

  為了陸子祈努力學(xué)習(xí)考哈佛。

  為了陸子祈去參加各種大型貴族聚餐。

  凌故一直以為過了那段熱乎勁就完了,但是沒想到,七年過去,心智成熟,看過世間紛繁之后,景白喬依然把陸子祈奉為男神,依舊喜歡著他。

  凌故十八歲遇見裴池,然后默默喜歡。

  她太懂景白喬的內(nèi)心了。

  景白喬成天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但是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她能把很多事看的很細(xì)膩,對人、對感情也一樣。

  但是陸子祈不一樣,陸子祈對景白喬,沒有回眸一瞥的心動,沒有日久生情的牽絆,他對景白喬,說再多,也就是王者里的不算戰(zhàn)友的戰(zhàn)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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