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
“小五！”
前后進來的是兩個高大的男子，前面的穿著暗藍色衣裳，后面的是一襲白衣，兩人的青色披風都還未取下來。
唐玉瑩還有些呆，望著這兩人，巴不得趕緊從腦瓜子里扣出一星半點這兩人的記憶。也不至于說起話來尷尬。
望著緊盯著自己不錯眼的兩人，再看這兩個人年紀似乎相差無幾，且長相輪廓有些相似。便心里隱隱有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大哥！四哥！”唐玉瑩脫口而出。
好像有幾許模糊的記憶，但是切身的親切感告訴她，這是唐家游學(xué)回來的唐之禮和唐謹禮。而且很出其不意的是，她對她這個四哥有種恨不得上去踹一下的沖動。
“你怎么還是那么小點兒？我記得以前就是這樣，每年都只長到我的肩膀?！碧浦敹Y的呼吸有些急促，努力平復(fù)一下帶著還有些鴨公嗓的聲音，說的話直直對著唐玉瑩的額頭，讓她忍不住撫了撫眉頭。
“小五，別聽你四哥胡說。”后面走上來的唐之禮，果然如一襲白衣清風襲來般溫潤，聲線沉穩(wěn)且溫潤，有種大哥哥的既視感。
只是，他眼底的濕意漸漸浮了起來，讓他聲音漸漸變得有些暗啞。
“回來路上我還說小五興許不認得我們了，大哥說一定認得的，他說你愛吃，備了整整兩車子吃食，讓你邊吃邊認來著?！碧浦敹Y咧著嘴，彎著眼睛，與唐之禮相似的眉眼顯得欣喜萬分，卻還是讓人一眼就窺到了眼角的紅。
“大哥，四哥，舟車勞頓，你們一路可安順，身子可好？都去了些什么地方？”唐玉瑩說道。
為了不至于尷尬，她總想說些什么。不過卻開始明顯能感覺到自己身子的激動，一種似曾相識的反應(yīng)。
“去了好些地方，到重頭，還去了萬向山腳，可惜天公不作美，臨了還下起了霜雹，便不敢再走，折了路，往回走了。”唐之禮說道。
哪里是簡簡單單幾句就能解釋清楚的，這一路雖算不上風餐露宿，可遇上的事情好些是有生以來都心驚膽戰(zhàn)的。好幾次都以為會出了岔子，險險避過。只是，再怎么難，在自己的妹子面前，總不能提，不能讓她平白又添了擔憂。
“萬向山崎嶇多變，幸而沒有進去。聽說山里的氣候變幻大，道路大都不順。這一路大哥跟四哥定是辛苦了?！碧朴瘳撍妓髁艘幌抡f道。
“那點子勞累算什么，就是途徑湖州時我們?nèi)チ顺Ｍ夤遥皇悄阋鸦劂昃┝?，沒能遇上?！碧浦敹Y點著頭，煞有其事。而唐之禮一直盯著唐玉瑩的臉打量。
“外公和舅舅，舅母讓我跟你道聲都好，萬事不要擔憂。你寫得信都收到了。常表哥還托我?guī)Я诵〇|西給你?！碧浦Y望著唐玉瑩泛著光的眼睛，一一說道。
外表冷靜，嗓音清晰，那掩在身側(cè)握緊的拳頭卻暴露了他的激動。也許是松了口氣，他慢慢放開，轉(zhuǎn)而伸手撫了撫唐玉瑩的頭，慢慢說了句：“你是真長大了！”
“大哥，我都十三了。不是小丫頭了！”唐玉瑩老臉一紅，低下頭去。縱使再習(xí)慣，被人摸著頭也是有點尷尬的。
哪怕，是自己的哥哥。
“嗯！”唐之禮點著頭，笑意浮上心頭。眼睛里卻熒光點點。天知道他有多著急，這么多年了，撇去自己偷偷寫信那些時候，這六七年來無時無刻不想著能早些出游，去見見小五。
終于出去去到湖州卻是遲了一步。
不過，總歸是好的結(jié)局，小五回來了?。?p> “匆匆入門，還未去祖母院子，一會咱們一起過去。你在這小廚房做什么？”唐之禮回顧四周，緩緩說道。就見唐謹禮正提起一支什么往嘴里去。
“嘶！這味兒夠辣！這是羊肉嗎？沒有膻味！”唐謹禮現(xiàn)下正覺得饑腸轆轆，五臟六腑都打起了鼓。
以他的性格，倒不至于尷尬。稍一回神就發(fā)現(xiàn)小廚房里都是這股怪味，見幾個大瓷盆浸著好幾十支簽，又見冒著熱氣，知道是熱乎的，就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就吃。
一吃進嘴里，哎~！
別提多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