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閣下找誰?”青衣有禮地問道。
男子狐疑地看了面前的兩個少女一眼:“此處可是招掌柜的?”
怎么東家是姑娘呢?會不會搞錯了?
“正是呢,公子來得好快,這位便是東家,我家姑娘了?!鼻嘁聸]想到這么快就有人上門問詢了,趕緊熱絡地介紹著。
“見過東家,在下謝朗,特來應聘掌柜一職?!敝x朗不卑不亢道。
白菁染打量著面前的男人,二十來歲的模樣,看上去不大像做生意的樣子,倒是有斯斯文文的書卷氣。
“謝公子是來京城趕考的嗎?不知如何想到來當掌柜的?!卑纵既咀屒嘁碌股弦槐?,不緊不慢地問。
謝朗微微一愣,沒想到被對方看出來了,他順口喝了一口茶才回答:“不瞞東家,在下原本確實來趕考的,只因覺得不是這塊料才想著當掌柜的,不敢欺騙東家,我自小對經商頗有興趣,也打理過家里的鋪子,如今母親病逝,便獨自一人來京了?!?p> 他讀書只為了遵從母親的話罷了,母親希望他好好讀書考取功名,這樣就能在京城安穩(wěn)住下,只是哪有這么容易?
自己心里清楚不是讀書的料,何必浪費時間呢?母親過世之后他獨自來到京城,因開銷太大只好找份活兒干。
若是有本事創(chuàng)個名堂出來,也能在京城站穩(wěn)腳跟了,也算全了母親的遺愿。
管理過鋪子?孤身一人?這么說此人是個穩(wěn)定的求職人員,白菁染心里對他滿意了幾分,當掌柜的就是要穩(wěn)定,一眼看上去也要舒服長得要白凈,看著就賊眉鼠眼的客人哪兒能吃得下飯呢!
白菁染絕對不承認自己看臉。
只是還是要考驗一番才行,白菁染拿出賬本交給他,并問了如何吸引客人用餐。
謝朗認真看了會兒賬本,又說出了幾點自己的想法,與白菁染的不謀而合。
白菁染微微點頭對他表示了肯定,謝朗聽了也沒有喜不自勝面帶得意,這一點更是難得。
當一個好掌柜的,不僅要有經驗會做生意,還得會與人相處,情商要高。
“那便先定下吧,做上一兩個月就知道如何了。你既是外來人士,后院有幾間屋子,你就選一間住下吧?!卑纵既鞠肓讼耄@幾間屋子可以用來給主廚和掌柜的之類當員工宿舍來用。
外來人員的話銀子肯定不夠,天天住客??隙ㄊ浅圆幌?,這樣就能更好的留住重要員工。
“多謝東家!”剛剛還算淡然的謝朗眼眸瞬間一亮,看來這句話說進了他的心里頭去了。
確實,他的銀子不多了,生怕坐吃山空才來找活兒干,京城東西太貴了,他的銀子也撐不了多久。
“不必言謝,把活兒干好才是要緊的,你今日就來住下吧,將這里收拾一下,之后我會派人來和你細談?!?p> 白菁染想著,自己還有別的事要做,這里的事怕是不能常常親自來,還得需要派個人來。
“是?!?p> “事兒說清了嗎?”白菁染一進屋,就看見綠意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綠意趕緊伺候著白菁染將披風拿下,換一件衣裳:“說了,四兒很是愿意呢,說一定把事兒辦好,不辜負主子的期望。”
“我買下了香滿樓,新招了個掌柜的叫謝朗,回頭你去認認,以后酒樓的事兒還得你多費些心?!卑纵既炯毤毾肓讼?,酒樓里面沒有自己的心腹還是不放心。
綠意也很意外,沒想到主子今日就解決了這件大事,也是高興得很,恨不得立刻就飛去酒樓替白菁染看著去。
看著她急急忙忙的樣子,白菁染笑著搖了搖頭,命青衣拿來一些紙張就開始寫起字來。
她雖然是現(xiàn)代人,但是師父曾經教過她,所以簡體和繁體都是會的。
算不上頂漂亮,卻也算是齊整規(guī)范。
白菁染不停地寫著,從培訓員工細則,經營理念再到員工福利等等,寫了好幾大張,根本就停不下來,都忘記了午膳。
等到真正寫完,手腕都有些酸了。
綠意也沒想到自家小姐還有這么專注寫字的時候,接過紙張簡單看了看,簡直是聞所未聞。
不過若是她看了,也會想進這家酒樓干活兒的。
確實是不錯。
一寫完心里就放松下來了,肚子也有些餓了,青衣看出來白菁染的食欲,試探地問:“主子,午膳已經備好了,可是要立刻傳膳?”
倒是很機靈,白菁染心里覺得這丫頭成長得越來越快了:“嗯,用膳吧?!?p> 午膳不到一柱香就上齊了,白菁染用得十分舒適,吃飽了之后剩余的就讓這些丫頭分了。
雖是剩余,卻是不錯的飯菜,在大戶人家也是正常的。
白菁染總覺得還是有些別扭,她從前就跟綠意墨竹在一起野慣了,都是一起吃的,只是在府里有些約束才改過來的,綠意墨竹倒是習慣得很,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
李氏自從被白益臣訓斥了之后一直心里不痛快,又加上對高氏嫉妒得厲害,天天都在盤算著怎么把握機會。
如今自己掌管管家大權,但是到底是個妾,恐怕還是要交回去,高氏有孕不便侍寢,哪怕這樣,侯爺都要時常陪著。
真是氣死她了。
越想越氣,一口氣沒緩上來,直接就暈了過去。
趙嬤嬤聽到了屋子里的動靜趕緊進來查看就看到李氏摔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嚇得她趕緊叫嚷起來。
好一頓功夫才請了府醫(yī)來看。
李氏只覺得頭暈得厲害,醒了也是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之間看見有人坐在床頭看著她。
是侯爺!
李氏瞬間就不暈了,她不管不顧地抱住白益臣的身子,委屈巴巴地道:“侯爺莫不是厭了婢妾了?”
那聲音柔得讓邊上的丫鬟婆子都覺得膩歪。
白益臣倒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怎么會?”
聲音充滿了柔情,李氏簡直不敢置信,她已經許久沒聽到這么溫柔的聲音了。
是在做夢嗎?
李氏愣愣的樣子讓白益臣不禁想起她剛入侯府的時候,忍不住軟了聲音說:“都是當過娘的人了,怎么連有孕了都不知道?”
“?。俊崩钍线@回是真傻眼了。
剛剛她還在嫉妒高氏有孕,煩惱怎么翻身才好而焦頭爛額。
這就有了?
白益臣心情好得很,人也變得更加耐心:“嬌兒,你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