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道去侯府,元祺,你去王府報(bào)個(gè)信兒跟王爺和側(cè)妃說一聲?!币前滓娉汲隽耸拢沽韬@個(gè)表面女婿不出現(xiàn)只怕不好。
至于白柔,到底是女兒,還是要說一聲的。
馬車直接改道去侯府。
青衣看著白菁染臉上沒有任何的悲傷和著急的情緒,反而透露著一些興奮。
心下大驚,到底是父女,為何王妃還高興呢?難道侯爺出事是王妃的手筆嗎?
忍不住又看了白菁染一眼,卻同時(shí)看到了墨竹警告的眼神,凌厲而嚴(yán)肅。
她便趕緊低頭不敢再多看一眼了。
白菁染確實(shí)興奮,這個(gè)死老頭子可算是到了這一步了。
之前就昏迷不醒,如今說是不太好了只怕也是茍延殘喘了,想想就痛快。
到了侯府,一下馬車,白菁染切換成孝順的好女兒,一臉著急,步履匆匆,險(xiǎn)些就摔了,幸好被墨竹攙扶住。
青衣都驚呆了,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爹!”白菁染著急地一路尋到了白益臣的臥房,高氏李氏跪在地上,幾乎不出門的老夫人坐在椅子上面色陰沉。
一旁把脈的府醫(yī)一臉凝重。
“見過祖母,見過高姨娘李姨娘?!卑纵既狙劭粑⒓t,進(jìn)了門也不忘禮數(shù)。
老夫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王妃來得倒快,快來看看你的父親?!?p> 打量著白菁染,似乎是想看看她的傷心是真是假。
白菁染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卻似乎止不住眼淚似的,流得更加兇猛了,看起來好不傷心。
這個(gè)墨竹,讓她準(zhǔn)備點(diǎn)辣椒粉灑在帕子上,怎么那么疼??!
嗷嗷嗷,痛死了!
一邊的墨竹看著自家王妃“傷心”的模樣,心里咯噔一聲,不好,辣椒粉好像放得多了些,沖著眼睛了。
失誤了。
“父親怎么樣了?”白菁染看了眼床上的白益臣,面無血色,雖然睜著眼睛,卻僵硬著身子,似乎沒有了靈魂一般。
“回老夫人,回王妃,侯爺這是收到了巨大的打擊才會如此,以后怕是不能如常了,也需要人時(shí)時(shí)照顧了?!备t(yī)委婉地說道。
老夫人的臉色忍不住地發(fā)白,竟是這樣,那自家兒子以后豈不是個(gè)活死人了嗎?
身子忍不住往旁邊一歪,險(xiǎn)些坐不住,桂嬤嬤趕緊安撫著:“老祖宗您可不能有事兒,侯府還指著您呢!”
一邊的白菁染似乎哭得更加傷心,這是半身不遂中風(fēng)了嗎?真是痛快??!
意識清醒卻再也不能動了,想死都不能死,真是舒坦。
“侯爺!”李氏聽了感覺天都要塌了,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
高氏也適時(shí)落了淚,卻沒那么傷心,侯爺雖然這樣了,但是到底自己有孩子,以后也不算差。
侯爺這樣也不可能再娶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是金貴。
府醫(yī)離開去開藥之后,白菁染忍不住氣憤道:“父親的身子一向還不錯(cuò),怎么會受到打擊呢?祖母可知緣由?”
一提到緣由,老夫人坐直了身子,一臉陰沉:“都是朱氏那個(gè)女人,不檢點(diǎn)被侯爺瞧見了。”
都是這個(gè)女人害得她兒子!
“竟是她?好不要臉?!卑纵既灸樕线€掛著淚珠,委屈地道:“祖母可要好好懲治朱氏,替父親討回幾分公道?!?p> “此事祖母自有打算?!崩戏蛉撕薏坏盟毫酥焓?。
如今朱氏和她的姘頭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jìn)了柴房押著,找個(gè)機(jī)會活活燒死才好,落了個(gè)干凈!
不過老夫人還沒有絕望,雖然兒子不頂用了,但是高氏李氏都有了身孕,要是有個(gè)男娃,侯府也不算絕后了。
總算是有幾分安慰。
“你們二人有孕要好好顧著身子,早些回去歇著吧。”老夫人看著高氏李氏道。
“是,婢妾告退?!崩钍献咧翱戳搜鬯罋獬脸恋陌滓娉迹滩蛔”亲右凰?,別了眼不敢再看。
高氏本想看一眼白菁染的,又怕老夫人看出了門道,硬是忍著退下了。
“爹!”此時(shí),白柔和夜凌寒也趕來了。
白柔一看到白益臣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有些傻眼,立刻趴在他的身上哭了起來,老夫人心里有幾分動容。
白柔雖然哭著,心里卻是輕松了不少,爹這樣活著,應(yīng)該也不會再休妻了,那娘就會一直是正室,自己也就一直是嫡女了。
哪怕娘犯了錯(cuò),被禁足,好歹不會有事了。
她的心里瞬間松快了不少,入府之后王爺都不看自己,恐怕救出娘親也不容易。
如今父親這般模樣了,娘也就安全了。
夜凌寒送了些補(bǔ)品以表心意,所以再怎么表心意臉上都沒什么表情。
老夫人也不介意,人能來就很給臉面了,到底是王爺。
“王妃側(cè)妃也莫要過于傷心,祖母會多安排人好好照顧你們爹的?!?p> 老夫人摸著兒子的臉,忍不住就覺得心酸。
先是杜氏,再是朱氏,難道這都是報(bào)應(yīng)嗎?
當(dāng)初那件事,她也是知道的,但是也攔不住……
可惜了賀氏了,如今杜氏朱氏這般,果真是報(bào)應(yīng)啊。
白柔慢慢站了起來,漸漸止住了哭聲,她看夜凌寒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放在白菁染身上,心里更是嫉妒。
都回侯府了,還是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嗎?
“王爺,爹爹如此,娘還在病著,求王爺準(zhǔn)許婢妾留在侯府小住兩日。”
“本該如此,準(zhǔn)了?!币沽韬m然是對著她講話的,還是沒看著她說,似乎多看一眼都覺得臟似的。
就像是一個(gè)巴掌狠狠地甩在白柔臉上一樣,白柔覺得難堪極了,半低著頭怕讓人看出來。
老夫人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白柔順理成章留下來小住一兩日,白菁染則跟著夜凌寒回了王府。
“我怎么覺著,白柔在侯府肯定憋著什么壞呢?”白菁染把這歸于女人的第六感。
“如何都好,她是妾室,你是妻,責(zé)罰都不需要緣由?!币沽韬粗掷锏男偶?,無所謂道。
白菁染突然就覺得心里熨帖極了,她都沒有要求,這男人居然無條件向著自己,真好。
看著她一臉熱切,夜凌寒忍不住喉嚨癢癢的,低沉著聲音喚了一聲:“過來?!?p> 白菁染不明所以靠近了些,卻是被直接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