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盡黑刃
聽到黑袍人的回答后,西塞羅難得感到了一絲的驚喜,他本以為對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詢問,永遠不會做出任何回應,那樣才是最糟糕的,現(xiàn)在看來,對方依舊屬于可溝通的對象,即便那人已經(jīng)舉起了冒著黑焰的巨刃。
西塞羅:“呵呵,我的同胞,既然你愿意回答我,說明你還是對我的所作所為是有些認同的,不然任何交流都不利于你當下的行動,你應該知道,這么近的距離,在深藍之樹力量的影響下,我們的思維早就互不隱瞞了,我當然知道你現(xiàn)在是在想什么,同樣,你也應該知道我沒有任何謊言。”
黑袍人沒有說話,也沒有揮下黑刃,西塞羅說的沒錯,只要這個詭異的家伙是海嗣,屬于大群的一份子,那么發(fā)生一切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即便這黑袍人上一秒還要置他于死地,下一秒也可能會因為大群的生存意志而放下屠刀,然后馬上離開。
西塞羅:“我可以這樣和你說,無論是我身后的這顆大樹,還是那個海洋中腐化的幽靈,在觸及到最終的答案后,都和如今的祂們不是一個概念了,而且我們也永遠無法計算出到時候那是怎樣的一個存在,甚至是否還能是傳統(tǒng)意義上生命都很難說,你現(xiàn)在的想法,其實只是徒勞而已?!?p> 西塞羅話音剛落,黑袍人再次重重揮下了黑刃,這次的攻擊力度太過恐怖,西塞羅之前的結(jié)界根本無法抵擋如此猛烈的攻擊,瞬間就支離破碎,西塞羅也是趕緊后撤,避免被沖擊波波及到,看來這個海嗣的實力似乎遠不止于此。
雖然要從這個家伙的手中逃走并不難,但很明顯這個家伙的目標就是深藍之樹。
失去了結(jié)界的庇護,深藍之樹也徹底暴露在了黑袍人的攻擊范圍內(nèi),西塞羅的力量根本不足以繼續(xù)支撐之前的結(jié)界,他當然知道繼續(xù)這樣打下去,自己大概率會在幾分鐘之內(nèi)就被打成一攤爛泥。
西塞羅:“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就這樣將深藍之樹摧毀,并不能使另一位生代得到最終的進化,如此草率地死去,生代的權能無法完全表現(xiàn)出來,腐化之心也不能得到大群全部的力量。”
黑袍人:“是的,所以我并沒有就準備在這里殺死深藍之樹的想法,但我需要讓深藍之樹的力量始終保持在另外一位的力量之下?!?p> 西塞羅:“但這可能會影響到深藍之樹的進化,如果一個進化不完全的深藍之樹被吞噬,即便祂得到了大群的全部力量,也無法稱之為最終的進化,我想所有生命都不愿意這樣的事發(fā)生,對吧?!?p> 黑袍人:“所有的生命,有任何一個見證過最終的進化,是怎樣的嗎?那么又如何證明,我們或者你們做的就是錯誤的?”
黑刃向著深藍之樹重重揮去,西塞羅趕緊向著黑刃攻擊的方向跳去,舉起權杖與黑刃正面碰撞,然而還沒等他緩過來,另一個方向又突然冒出了一個黑刃,向著他直接揮了過來,這一次西塞羅發(fā)現(xiàn),黑袍人也對他發(fā)起了攻擊。
隨著一聲巨響,劇烈的爆炸與四散的能量波動直接波及了整個漆黑的空間,黑刃破碎遺留在地上的黑色焰火久久都無法熄滅,煙霧逐漸散去,西塞羅的身影依舊站在那里。
然而現(xiàn)在的他情況并不算好,他的左手,在剛才的一擊中被黑刃給直接斬斷,權杖直接飛落插在了泥地里,現(xiàn)在的他體內(nèi)力量已經(jīng)幾乎消耗殆盡,根本沒有了再戰(zhàn)的可能。
黑袍人:“你的傷勢不輕,但依舊可以活下去,繼續(xù)這樣下去,沒有意義?!?p> 西塞羅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個體之間的力量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即便之前靠著深藍之樹的力量加持都無法與之抗衡,更別說要在保護深藍之樹的前提下與這個恐怖的家伙交手,再打下去,的確沒有什么意義,而且這個家伙,似乎是有著外界的能量支持。
西塞羅:“你之前說過的一句話的確不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生命,都不知道最終的進化是怎樣的,也許,我也想看看,深藍之樹的力量,究竟是怎樣的?!?p> 西塞羅的眼神逐漸失去了光芒,而后背后的大樹卻在異常地抖動著,枝條上的光點竟然變多了,光點落到地面上竟然催生出了新生的枝芽。
黑袍人點了點頭,而后傾盡全力,向著高不可攀的深藍之樹揮動著無數(shù)道充滿毀滅性的黑刃。
……
康拉德看著酒桌上劇烈搖晃著的酒杯,而后依舊淡定地看向窗外那些因為劇烈震動而跑到大街上的人群,雖然除了克洛維斯以外的其他城邦建筑基本都不可能會因為地震這種災害而垮塌,不過人們還是下意識跑了出來。
康拉德又看了一眼身后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根據(jù)測定,這次地震的震中在距離希明萊瓦大概一百公里外的一處海底,深度大概在二十公里左右,震級倒是不大,不過持續(xù)時間也太長了一點,已經(jīng)過去了接近十分鐘的時間了。
普爾凱爾:“……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康拉德:“還真被他們給找到了位置,雖說那個時空是神域,無法通過尋常的方式前往那個地方,但畢竟是與現(xiàn)實世界有聯(lián)系,大致位置還是能夠確定?!?p> 普爾凱爾:“他們想要干什么?”
康拉德:“確定神域?qū)F(xiàn)實世界的位置,或者說,是確定生代的位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唯一一個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定位的生代,因為祂是扎根在某一個時空中,汲取無盡的能量,而后又哺育萬千生命的主神,象征著“生長”的蔓延的枝條?!?p> “蔓延的枝條……”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普爾凱爾也不免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康拉德所言不假,那么這很可能是阿戈爾第一次定位到某個生代的位置。
普爾凱爾:“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康拉德:“通過之前進入過某個神域的人進行標記,然后傳送到神域當中,如果可以的話,這個人最好能夠攜帶生代的標記,這樣更能確定其他生代的時空位置?!?p> 普爾凱爾:“怎么可能?如果是神域標記還好說,生代標記是怎么獲取到的?”
康拉德?lián)u了搖頭:“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有機緣巧合的人被生代選中?當然我是猜測而已?!?p> 普爾凱爾:“確認了位置后,就能找到那個生代了?然后挖地二十公里把那棵樹給拔出來?”
康拉德笑了笑:“生代要是那么好找到的話,阿戈爾這些年也沒必要遭受如此漫長的災難了。即便確定位置,也可能一無所獲,還記得當初伊比利亞的那次嗎?即便在神域正下面,除了那些對常人來說像神跡一樣的詭異現(xiàn)象以外,外界也無法對神域內(nèi)造成什么影響。”
普爾凱爾想了想,也的確如此,伊比利亞那一次他還特地去觀測了很久很久,除了確定了神域的位置以外,根本就沒有見到實體的生代,而且那次到最后神域還莫名其妙消失了,想起來就一堆麻煩事。
康拉德:“不過呢,也不是說就完全沒有用,伊比利亞那次也好,克洛維斯那次也好,總歸是得到了一些數(shù)據(jù)嘛,而且似乎除了“深藍”號那次以外,每一次生代出現(xiàn)了如此明顯的表象后就會迅速死亡,如果洛茲的研究結(jié)果可信的話,說明是有什么我們至今為止依舊未觀測和計算到的因素導致了這個現(xiàn)象,哦,阿庇安把這個叫做“第一推動力”,挺玄學的東西?!?p> 普爾凱爾:“這種連證實都基本不可能的玄學,真的會有用?坍縮我都能理解,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部分理論支持了,我覺得這可能就是坍縮的一部分表現(xiàn),也許是洛茲的計算出現(xiàn)了失誤?”
康拉德:“你要知道洛茲是怎樣的一個人,一個人類,到了最后已經(jīng)進化到可能比阿戈爾全部算力加起來都要恐怖的人力超算系統(tǒng),他計算出的結(jié)果,至少我是無法反駁的。”
普爾凱爾:“好吧,也許這個所謂的“第一推動力”真的存在吧,不過他們現(xiàn)在是打算干什么,看這樣動靜似乎還鬧得挺大的?!?p> 康拉德:“可能是有些人不放心吧,雖然對我來說其實都是無所謂的,不過在他們看來,選擇似乎依舊很重要,你要知道,他們想這樣做,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能說人家確實是有本事,為了達到目的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p> 普爾凱爾:“所以是有什么區(qū)別嗎?如果已經(jīng)定位了現(xiàn)在的這個生代是蔓延的枝條,那么加上之前已經(jīng)確定的腐化之心,僅有的兩個生代已經(jīng)完全確定,雖然我看不出來這二者對最后的結(jié)果有什么影響,但好像他們確實是很在乎。”
康拉德:“呵呵,那就要看看,我們的元首大人和阿庇安閣下,是怎么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