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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師叔,縱橫群俠世界

第86章 劍破鐵掌

  夜色濃重。

  月色隱沒在黑云之后。

  一個灰色身影從天龍寺中竄出。

  那道身影行動迅速,又極為警惕。

  只見他進入到一片密林之中。

  翻過一塊巨大的巖石,他停下腳步。

  在他的面前,站著一個黑衣人。

  那人身形勻稱,隱隱的肌肉輪廓蘊藏著恐怖的爆發(fā)力量。

  若是洛長歌在這里,定然會發(fā)現(xiàn)。

  這名黑衣人就是夜間闖入他院子的人。

  一指,扭轉(zhuǎn)了他漫天劍光之人。

  而另一人,緩緩抬起頭來。

  黑色的斗篷下,露出一個光亮的頭顱。

  這人赫然竟是本相和尚!

  本相沉聲道:“我已按照你說的做了,請你遵守諾言。”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那是自然?!?p>  “鎮(zhèn)南王世子段譽,乃是段延慶之子。你們段家的羞恥事,我可沒有興趣。”

  黑衣人手臂一揮。

  一道勁風吹過。

  只見兩個被綁著的男女,被真氣帶著,從他身后的大石跌了出來。

  本相凝目看去。

  那二人正是段譽與他的母親,刀白鳳。

  此時二人都已經(jīng)昏厥,無力的躺在地上。

  黑衣人道:“當年奸臣楊氏叛亂,是我助你平滅的。”

  “后來你背棄承諾,剛剛繼位便躲進天龍寺出家。如今你我再見,你的主意可曾改變?”

  本相道:“大理素來以仁義治國,閣下想要大理發(fā)兵,致使生靈涂炭,那是絕無可能!”

  “不過是假仁假義罷了?!?p>  黑衣人道:“不過也是無妨,六脈神劍也到手了,之后我不會再來找你?!?p>  “因為你已經(jīng)沒有了價值?!?p>  “死人,還有什么價值?”

  本相瞳孔驟縮,他身子猛地后退。

  同時,他左手無名指瞬間彈出。

  真氣鼓蕩,他畢生所學全部凝聚在這一指之上。

  密林之中頓時一靜。

  本相身子倒飛之際,周身樹木砂石卻同時向前飛出。

  飛葉如劍,枯枝如劍,砂石為劍。

  一指之力,竟似凝聚這半片森林!

  便是林中月色,都在這一刻鋒利起來。

  六脈神劍,少商劍法!

  “六脈神劍,不過如此。”

  黑衣人的目光頓時凌厲。

  他緩緩伸出手指。

  一股玄妙的氣息瞬間從他指尖流出。

  猶如溫柔的手掌,緩緩撫摸到那柄利劍之上。

  然后手掌輕輕一扭,那柄利劍頓時調(diào)轉(zhuǎn)方向。

  密林之中飛舞的劍氣,忽然全部停滯。

  然后詭異的將本相包圍!

  “怎么會這樣!”

  本相大驚失色。

  他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的景象。

  為何自己的真氣與攻擊,全都失去了控制。

  本來是刺向黑衣人的六脈神劍,此刻竟然調(diào)轉(zhuǎn)過來,將自己籠罩!

  噗!

  數(shù)不清的血珠,連成一條條血線。

  從本相的身上迸發(fā)噴涌。

  將溫柔的月色覆蓋。

  當本相的身子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jīng)辨認不出他的容貌。

  “當年我心念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將它奉為天下第一劍,一直想要閱覽?!?p>  “如今看來,只是當時自己的見識淺薄,盲目崇拜罷了?!?p>  “今日得到六脈神劍,也不過是為了了結(jié)當年心愿罷了?!?p>  黑衣人提起長劍,在本相身上劃過一道隱蔽的劍痕。

  正是華山劍法中的一招。

  “六脈神劍,雖然是指尖劍氣,卻仍舊脫離不了劍招的束縛,哪里能入絕頂之流?”

  “如今我的斗轉(zhuǎn)星移不過是第六重境界,便足以逆轉(zhuǎn)枯榮老頭的六脈神劍?!?p>  “待我將斗轉(zhuǎn)星移練到最高重,天下盡歸我手!”

  黑衣人從懷中摸出一枚藥丸,送進段譽口中。

  段譽毫無武功,此刻尚且昏迷。

  “本相,你以為你死了,大理便能逃出我的手掌?”

  “當年奸臣楊氏的叛亂,是我操控的?!?p>  “你能平滅叛亂當上皇帝,是我在背后指點。”

  “你躲進天龍寺,想要逃出我的手掌,可我早就留了后手?!?p>  “延慶太子的武功是我教的,與刀白鳳的相遇,是我策劃的。他為報仇,也做了我天意城殺手?!?p>  “只可惜,你們這些棋子太弱了,吾不如棄之。”

  “如今皇室只有段譽一人,有他在我手中,大理逃不掉的?!?p>  黑衣人獰笑一聲,身影緩緩消失在密林中。

  只留下一道殘聲,回蕩在段譽耳邊。

  “天意難違……”

  ……

  洛長歌從大理走了。

  他本想找到那名黑衣人,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

  但是對于那人,他毫無所知。

  只是見過那一指的威力。

  實在太難尋找。

  他隱匿在大理皇宮,想要尋找線索。

  卻得知段譽世子竟然又被人俘虜了。

  洛長歌心中頓感不妙,又潛行回到天龍寺。

  卻發(fā)現(xiàn)本相竟然身死!

  而本相的身上,有數(shù)道傷痕。

  其中顯眼處的傷口,應該是六脈神劍所傷。

  那道暗處的劍傷極為隱蔽,卻依舊逃不過本因等人的眼睛。

  華山劍術(shù)。

  本相的尸首上,竟然也有一道華山劍法的傷口!

  洛長歌伏在暗處,偷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緊鎖。

  敵人到底是誰?

  華山之上,有此等劍法的人,岳不群、風清揚與自己,應該沒有人會出手才對。

  若是拋開華山之人,那便是華山派的大仇人了。

  若非與華山有死仇,斷然不會用此惡劣手段。

  是自己闖蕩江湖這幾日結(jié)下的仇人?

  還是華山派多年前本來就惹下的仇家。

  洛長歌心中有些慌亂。

  眼看著大理城戒備森嚴,天龍寺中的巡查也越來越緊密。

  洛長歌知道,自己再留在大理也是無用。

  “罷了!先找?guī)熜謫枂?,看他如何打算!?p>  洛長歌身形一晃,飄身離開大理。

  所幸他身上的重要物品都是放在系統(tǒng)空間之中。

  落在天龍寺里的包裹,里面也只有幾件衣服。

  “若是叫我尋到那黑衣人,定要他好看!”

  洛長歌心中郁郁,從客棧揀了一匹馬,沿著路上慢行。

  江湖之大,就怕遇不上那人。

  可是那黑衣人武功詭異,就算遇上了,只怕也不是他對手!

  正愁思間,洛長歌已經(jīng)進了湖南地界。

  他來到一處路邊茶攤。

  天氣依然漸漸炎熱起來,茶攤上的人不少。

  通風的位置都被人占了。

  洛長歌栓了馬匹,只能找到一個角落坐下。

  “老板,來壺熱茶,再上兩個小菜填填肚子?!?p>  “好嘞,客觀稍等!”

  跑堂的小二趕緊去后廚傳了上菜的信兒。

  洛長歌靠在柱子旁,只聽茶攤兒上的客人說道。

  “我聽說過兩日,衡山派的劉正風劉二爺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一個頭戴斗笠的人說道。

  “可不是!我二叔家的孩子就在劉府做工,此事千真萬確。”旁邊一個黝黑的漢子道。

  “衡山派的二爺日子過得多舒坦,咋個就金盆洗手了?”那斗笠男子搖頭道。

  這時,旁邊一個大胡子的漢子道:

  “這你們可就不懂了,江湖上混的,手上都有些仇怨?!?p>  “劉正風如今混出了名堂,也成家立業(yè),自然不想繼續(xù)腥風血雨的過下去?!?p>  “這金盆洗手若是成功,江湖上以前的仇家,可不能再找他麻煩了?!?p>  聽著茶攤里幾人言語,洛長歌這才恍然。

  算算日子,確實快到了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時候了。

  他自福建救了林平之一家之后,前往大理。

  這一路上來回,也有月余時間。

  再回中原,竟是趕上了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

  這樣的盛會,華山派一定會派人參加。

  洛長歌暗自打算,既然如此,那他就先去衡山,到時候與華山眾人一起回華山便是。

  洛長歌心中盤算完,便自顧自的吃菜。

  雖然是路邊小攤,但是湖南本地菜系做的也很有味道。

  一股香辣的氣息傳進鼻子,刺激著洛長歌的味蕾。

  只聽那帶斗笠的人嘆了口氣道:

  “劉二爺金盆洗手之后,衡山派是不是就干不過那鐵掌幫了?”

  他此言一出,茶攤上竟然瞬間靜了下來。

  坐在他旁邊的黝黑漢子急道:“你亂說些什么,不要命了?”

  那斗笠漢子頓時禁聲。

  周圍人安靜了好一會兒,期間陸續(xù)有三四人離開茶攤,才漸漸討論起別的事情。

  鐵掌幫?

  洛長歌暗自皺眉,怎么這茶攤中的人談起鐵掌幫,竟是談虎色變,不敢再說一言?

  他心中疑慮,但也沒有去追問。

  洛長歌知道,現(xiàn)在去問那漢子,他也不會再說了。

  不知道現(xiàn)在鐵掌幫的幫主是不是裘千仞?

  “小二,結(jié)賬!”

  洛長歌正要離去,忽見路上跑來三匹馬。

  馬背上坐著三個漢子。

  這三人都是一樣的打扮。

  黑色衣衫,繡著紅邊兒。

  三人肌肉虬結(jié),目光炯炯,顯然是外功精悍的練家子。

  這三人直奔茶攤而來。

  而茶攤上的人,看到這三人的時候,頓時沒了聲音。

  有顧客神色巨變,立刻就要翻身溜走。

  “鐵掌幫的來了!”

  有人低呼道。

  只見那鐵掌幫眾之中的一人,忽然一抬手。

  一串鐵鏢瞬間從他手中激射而出,直接砸在一位要逃走的客人后心。

  嘭的一聲,那客人栽倒在地,口中鮮血滲出,已然動彈不得。

  “鐵掌幫在此,誰敢妄動!”

  這一下太過突然,連洛長歌都沒有來得及阻止。

  只因為洛長歌根本想不到。

  這光天化日之下,鐵掌幫竟然如此霸道!

  不由分說,便出手傷人!

  只見那三人分開行走。

  一人站在門口,一人將茶攤老板揪了出來,另一人徑直走到斗笠漢子的身前。

  “剛才就是你議論鐵掌幫?”

  那鐵掌幫眾冷聲道。

  “小人……小人不,不敢!”

  “放屁!”

  那幫眾手掌抬起,啪的一下砸在那人臉上。

  “當時老子就在這茶攤上,你當老子聾了嗎?”

  茶攤眾人都是一驚,沒想到剛才離去的人里面,竟然就有鐵掌幫的幫眾。

  這人沒有當場發(fā)作,竟然回去叫了人手。

  這可如何是好?

  “老子明明白白告訴你,得罪我鐵掌幫,可從沒有這么算了的!”

  “敢議論我鐵掌幫,就自己割下舌頭來!再上繳五十兩銀子,饒你性命!”

  另一個幫眾拉著茶攤老板道:

  “你這茶攤出了這等事情,你這老板也難辭其咎!你也上繳五十兩銀子!饒你性命!”

  茶老板兩鬢斑白,顫巍巍的哭道:

  “小老兒一年也轉(zhuǎn)不了五十兩銀子,要如何給你拿來??!”

  鐵掌幫眾獰笑道:“拿不出來?那也成!”

  “把前兩天在你這茶攤幫忙的妞叫出來,陪兄弟們喝頓酒,老子就饒了你狗命!”

  茶老板神色愈發(fā)絕望,他此刻已然明白。

  這鐵掌幫的人是早就盯上了他孫女,才故意在這茶攤上埋伏。

  就算今日那斗笠男沒有議論鐵掌幫,也會有別的由頭出現(xiàn)。

  自己這一把老骨頭,大不了就一死便是。

  只是可憐自己的孫女……

  茶老板那雙渾濁的老眼,越發(fā)的模糊。

  這世道,怎么越發(fā)看不清了。

  他的頭顱緩緩底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求求幾位大爺放了我們……”

  他太過于緊張與害怕。

  竟沒有感覺到揪著自己的鐵手已經(jīng)忽然松開。

  也注意到忽然變亮的茶攤與三個悶哼聲音。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個明朗的聲音問道:

  “老板,怎地還不算賬!”

  這是誰?

  怎么敢在這個時候插嘴?

  這不是白白的多送了一條命么?

  茶老板的心忽的提起,顫巍巍的抬起頭來。

  隨即愕然。

  只見茶攤之上,三個鐵掌幫眾竟然消失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剛才的都是自己的幻覺?

  茶老板扶著旁邊桌角緩緩站起,余光一瞥,忽然看到三道血痕,順著茶攤的門口,流到路旁。

  在那里,躺著三具尸體。

  鐵掌幫眾的尸體。

  大驚之下,他看向茶攤眾人。

  只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一個角落。

  一個湛然若神的俊朗男子隨意的坐在那里。

  “老板,結(jié)賬啊!”

  茶攤頓時陷入轟然的慌亂。

  所有客人都逃也似的,扔下飯錢,奪門而出。

  包括那個斗笠男子。

  片刻之后,只留下洛長歌與茶老板二人。

  洛長歌將一把碎銀兩遞給了茶攤老板。

  雖然沒有大塊兒的銀子,但是加起來也有接近十兩銀子。

  足夠這茶老板離開這地界,換個地方重新生活了。

  “恩公,這錢我可不能要!”

  茶老板推辭道:“你救了我的命,我哪能再要你的錢?。?!”

  “這錢可不是送你的?!?p>  洛長歌幫那老頭兒推著車道:

  “關于這鐵掌幫的事情,還請你給我講講。”

  洛長歌幫著老爺子推車,來到了一個小村落之中。

  這村落里,只有零零散散不到十戶人家。

  房屋破敗,道路都是泥地,被人踩出的痕跡。

  “恩公打聽這鐵掌幫的事情,是要做什么?”

  茶老板嘆道:“恩公不知,這鐵掌幫幫主裘千仞可厲害的緊,連衡山派的莫大先生也斗不過他!”

  “恩公雖然武藝高強,但是也不要惹他們??!”

  洛長歌點了點頭道:

  “放心,我自然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

  老頭子這才放下心來。

  他指著面前的一個籬笆小院子道:“這邊是我爺孫倆的屋子,少俠若是不嫌棄,還請喝杯水吧!”

  洛長歌踏進院子,忽然聽見吱呀一聲。

  屋門打,一個女子聲音說道:“老爺子,怎地又去支攤子?”

  門后轉(zhuǎn)出一個窈窕少女,快步走出,要幫老爺子推車子。

  只是她剛剛露面,卻忽然頓住。

  隨即展顏笑道:

  “洛大哥,好久不見?!?p>  洛長歌也是一愣。

  沒想到竟然能夠在這里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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