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鐮倉調(diào)查
數(shù)十天前,東京府。
一座英式巴洛克風(fēng)格的巨大莊園里。
一張雕木鵝絨的洛洛可貴族沙發(fā)上,坐著一位身形削瘦的青年男子,這男子的氣質(zhì)優(yōu)雅,簡直就是一位真正的紳士。
雖然他僅僅只是靠在沙發(fā)上,但無論是神態(tài)、姿勢,甚至是西服、領(lǐng)帶、皮鞋、白筒襪,都無可挑剔,顯得十分精致得體,。
英式華貴的大廳中綴滿著宛如星辰般的水晶吊燈,工藝考究的無數(shù)水晶切割面,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絢爛的華彩。
大廳十分空曠,地面如鏡子一樣平滑,光可鑒人。
暗金色的三光堂老式留聲機不停播放著,由十六世紀文藝復(fù)興風(fēng)格改制的三重鳴奏曲。
大、小提琴、風(fēng)琴、羽管鍵琴的交響,仿佛讓人置身于那個被稱為‘黃金時代’伊麗莎白女王的宮殿之中。
男子抿了一口水晶高腳杯的中的鮮紅液體,蒼白的臉與暗紅的唇角,產(chǎn)生強烈的色差感,引人矚目。
“沙沙~”
他一只修長白皙的手,翻動著書頁。
另一只手托著黑色的精裝書的封面,那上面赫然寫著兩個大大金色字體——《柯南》。
“有趣!”
“讓人變小的藥劑?!卑导t的嘴角,微微勾勒出笑容,優(yōu)雅、恬適。
這時,
“吱呀~”
“噠噠噠~噠噠噠~”
大廳的門被打開,一位修長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
“嘻嘻……”
空氣中還響著愈來愈近的嬉笑聲。
隨著那道身影的慢慢走近,借著水晶吊燈的光,他的身影也逐漸清晰。
白橡般的發(fā)頭染著血色,帶著一頂黑色的冠帽,帽上紋著幾條金線,兩條冠帶長長落于胸前,他面容俊美,嘴角還沾著一些新鮮的血液,似乎是剛剛吃人留下的血。
穿著紅色的衣服,白色紋路的寬大褲子,手中搖著一把金色的扇子,扇面上還紋著精美的蓮花,嘴里噙著愉悅的笑意。
一雙七彩的眸子,分別刻著“上弦”、“貳”。
正是上弦之二——童磨。
“嘻嘻……無慘大人!”
童磨將扇子別在胸口,微微躬身。
“你來了,童磨?!?p> 優(yōu)雅的合上黑色精裝書,青年男子轉(zhuǎn)過了頭。
一雙狹長眉角的丹鳳眼,眼中泛著血色的微光,這位青年正是鬼王——鬼舞辻無慘。
……
傳聞,鬼舞辻無慘為了隱藏自己,扮演著眾多的人類身份;老人、小孩、青年甚至女人,也不知如今的鬼舞辻無慘究竟扮演著什么角色,但坐在如此龐大的華美莊園中,這位青年身份一定來頭不小。
“不知大人招我前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務(wù)要讓童磨去做嗎?”
“啊啦啦,真是讓人期待呢!”
“嘻嘻……”
童磨笑嘻嘻的說著如同孩子一般的話,滿懷期待的看著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微瞇著狹長眼睛,淡淡說道:“玉壺和半天狗這兩個笨蛋,找了這么多年都沒有找到青色彼岸花,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p> 他晃了晃手中的黑色精裝書說道:“不過,我最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可以靠著藥劑讓人返老還童,變成小孩子。那么是不是能夠利用醫(yī)學(xué)科技,合成一種替代青色彼岸花的藥物呢?”
“童磨,找到藥物合成相關(guān)的人類,你知道的,我已經(jīng)等的足夠久了!”
聞言,童磨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啊啦啦,突然被大人委以重任的感覺,真是太幸福了……!!這件事情,請務(wù)必交給我好了,”
“恰好,我知道一位相當(dāng)有趣的醫(yī)生呢?!?p> 鬼舞辻無慘微微點了點頭,冷冷地注視著他:“別讓我失望。”
“嘻嘻……當(dāng)然,無慘大人?!?p> “噠噠噠~噠噠噠~”
望著童磨蹦蹦跳跳開心的背影,鬼舞辻無慘輕輕皺了皺眉,待童磨的身影消失,他端起一旁桌上的高腳杯,抿了一口那鮮紅的不明液體。
看來,不能光靠童磨這個不靠譜的家伙。
或許,我應(yīng)該找一個醫(yī)藥公司的繼承人身份,來完成這件事。
……
現(xiàn)時。
傍晚。
“歡迎回家,親愛的?!?p> 忙碌了一天的青石簌剛推開門,迎面一道溫暖的聲音,就如春風(fēng)拂上了他的臉頰。
“銀子,”
將公文包遞給一旁的妻子,青石簌換上了室內(nèi)鞋。他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京也他還沒回來嗎?”
銀子點了點頭,“在屋內(nèi)呢,書塾的老師,每天都會布置功課?!?p> 她的目光有些怨氣,似乎在訴說著:‘為什么你身為京也的父親,卻一點也不知道孩子情況?’
“是嗎?”隨手將眼鏡取下,放在桌子上的青石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對上妻子投來的目光,即便剛剛退下眼鏡,視線不清,他也有些坐如針氈的不安。
“那個,銀子,我去看看京也他。”剛到家還未好好休息的他,連忙慌張的拋下這句話,朝著里屋走去。
“京也?京也?爸爸來……”
“哐當(dāng)~”
可他剛走到兒子的門前,門就從里面關(guān)上了。
“咚咚~”
“開門啊,是爸爸回來了,京也?”
“咚咚~”
“……,他們說我沒有爸爸?!背聊艘粫海行┪闹赡勐曇魪拈T后傳出來。
“誰說的,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嗎?京也怎么會沒有爸爸呢!”
“可是,每次的書塾的聚會,爸爸都沒有去過。即便我和他們爭吵,想要證明,可他們說:‘總會來一次的吧?如果一次都不來的話,那也算是父親嗎?’”
“……,他們說的,沒法反駁??!”
“為什么?”
“我的爸爸,和他們的完全不一樣呢!”
“咔嚓~”
門打開了一道縫隙,噙著淚水的目光,從縫隙中投了出來。
青石簌對上那道目光時,心中微微一顫,本就模糊的眼睛,瞬間有些濕潤。
一道聲音在內(nèi)心響徹著。
“青石簌二十三年的人生,太差勁了!”
是啊,因為加入了最厲害的小說社刊,他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已經(jīng)很久沒有注意到家人們的感受了。
青石簌默默垂下了手,搖了搖頭,失魂落魄轉(zhuǎn)頭朝著銀子走去。
“怎么了,親愛的?!?p> “沒事?!?p> “對了,銀子!這周我會去見社刊的一位老師,要出門兩天,家里的事就拜托了?!?p> “可京也那邊?”
青石簌有些沉默,擦拭著眼鏡,緩緩戴上:“作為一名編輯,我的工作不能因為個人情感而產(chǎn)生動搖?!?p> 一旁的銀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青石簌頓了頓,抬了抬鼻尖的眼鏡,笑著說道:“見完了蘇老師之后,我就辭職好了?!?p> 銀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支支吾吾的說道:“可……可是?!?p> “我早就該補償你們的。對了,你不是想回鐮倉老家看看嗎?”
“這一次辭職之后,我們就一起去好了?!?p> “還有,老家那邊的叔叔也要去拜訪。我記得,他好像還是個鼎鼎大名的醫(yī)生呢。”
“還有,銀子,我們該買些什么東西上門,才合適呢?”
“……”
青石簌笑著笑著就哭了,目光躲閃地,說著不停。
銀子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二十三歲的他,卻是全社最火的作品,《柯南》的編輯。
如果這一次辭職的話,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會白費。
幾乎說是斷絕了自己二十三年的人生、事業(yè),而選擇了家庭。
妻子銀子伸出手,溫柔地撇過他的頭,一雙眼睛含淚笑著。
“親愛的!謝謝你!”
抬頭湊了上去。
……吻了一會兒,銀子便抱著他的腦袋,輕輕地拍著后背。
哭吧,
斬斷自己人生的痛苦選擇,即便是男人,也要像孩子一樣哭出來才行??!
……
至于此時的蘇鳴,他已經(jīng)來到了東京府的臨時住所,等待著和青石簌的會面,他接到的任務(wù)——就是前往鐮倉調(diào)查人類失蹤事件。
等到交代完自己的事情后,就出發(fā)前往鐮倉。
但他這樣的行為,在狗蛋,不對,如今叫做小黑球的鎹鴉眼中,就是不務(wù)正業(yè)的行為。
所以一路上,這只笨鳥一直圍繞著蘇鳴“呱呱呱”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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