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粒牛肉干、9粒話梅、兩小袋食鹽、兩瓶蓋老干媽、兩小塊壓縮餅干、若干蘑菇、散發(fā)著香氣的兔肉?!?p> 清點物資的江夢竹有些無奈:“你們在野外亂采蘑菇,真…不怕吃了中毒啊?!?p> 鄭強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不會,這個我們已經(jīng)堅定過了,叫做雞樅菇?!?p> 鐵柱走上去牽住了她的手:“放心吧,沒事的?!?p> 江夢竹笑了笑,但還是有些好奇:“這個…肉?”
鐵柱思索片刻:“說來話長,你知道這是兔子肉就可以了?!?p> ……
清點物資之后,看著眼前的老干媽與食鹽,新鮮的蘑菇與兔肉,鄭強力排眾議,搶到了這個展示自己廚藝的機會。
“都別搶!讓我來給大家展示一下廚藝。”
鄭冉冉與引導者,正在不遠處練習操縱方舟,不斷培養(yǎng)著默契,但聽到哥哥要大展身手的話,小姑娘還是歡呼雀躍起來。
“哥哥做的飯最好吃了!”
見鄭冉冉對哥哥的手藝充滿了信心,其他人也就不再爭搶,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觀看著鄭強操作。
只見他十分熟練的將蘑菇切為片,又用手中的鋒利石迅速劃開兔肉,將老干媽的湯汁在上面涂上稍許后,串在一根根別針上面。
其他人津津有味的看著鄭強展示廚藝,只有葉諾眉頭緊鎖,像是在思索著什么煩憂之事。
他確實有些煩憂。
“那只未知的猛獸,難道真的是龜田?”
“如果真的是龜田,為何它進食一半過后,便將剩余部分丟在了地上?難不成還有更加兇猛的大型食肉動物?”
鐵柱看出來了他的煩憂,于是緩緩走來:“你的猜測大概率是正確的。”
葉諾有些驚訝:“哦?為什么?”
鐵柱淡淡一笑,拍了拍葉諾的肩膀:“因為帳篷里面的這些物資,有過翻找的痕跡,卻都沒有被帶走…”
葉諾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但這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啊。”
鐵柱突然神秘兮兮的在腰間尋找著東西:“因為我在帳篷找到了一根毛,龜田的毛?!?p> 葉諾手中攥著這根藏青色的毛發(fā):“真的是龜田嗎?那這一切似乎…都能說得通了啊?!?p> 鐵柱沉思片刻:“對,龜田本就屬于極度忠誠的昆明犬,加之遺傳了它父母的優(yōu)良基因,況且和你感情那么好,它很有可能現(xiàn)在無法認出你,卻又覺得你很熟悉,有限的腦容量限制了它的思考,于是始終不敢靠近?!?p> 葉諾神色間多了些感動:“但對龜田來說,主人的命令,也就是我的命令,便是守護好營地,所以周圍那些接近的猛獸都會被它捕殺,因此他可能一直都在暗自守護著我們,從來都沒有離開!”
鐵柱點頭表示肯定:“對啊,龜田倘若真的離開,恐怕黃鼬來營地的那個夜晚,我們就已經(jīng)被它咬碎咀嚼,消化吸收,最終化為了糞便重返自然了?!?p> 兔肉彌漫的香氣,似乎要將整個餐廳都填滿。
而葉諾看著眼前香氣四溢的兔肉,神色卻突然變得有些擔憂。
“倘若真的是龜田,為何它會丟棄半只兔子離去呢?莫非是遇到了更強的食肉動物?”
“除非倉促逃命或者應戰(zhàn),除了這兩種可能之外,犬科動物完全沒理由,會丟棄來之不易的食物???”
但不論逃命,還是應戰(zhàn),這都不是什么好結(jié)果。
葉諾的想法很簡單,只想知道龜田有沒有好好活著就足夠了,如今沒有主人教訓看管,不喜鐵鏈束縛的它有沒有更加自由?
如今沒有主人管教,不知脾氣暴躁的它會不會跑進山里,找其他的動物打架?
沒有主人和它一起去尋找食物,不知它是否能夠獨自養(yǎng)活自己?
葉諾之前會擔心這些事情,但現(xiàn)在他只要求一件事情。
“龜田還活著?!?p> 能在弱肉強食的世界當中,逼迫著對手留下食物倉促應戰(zhàn),或者直接逃跑…這種動物必定兇猛異常。
“不周山”內(nèi)燈火明媚,鄭冉冉除了種花養(yǎng)草,操縱方舟外,便是坐在引導者肩膀上四處飛行,鄭強此時此刻揮動石鏟,攪拌均勻著自己的菜肴,其他人則議論紛紛,有人贊嘆有人斗嘴。
唯獨葉諾有些煩憂,于是他下定決心自明日起,便在每日的清晨時分,繼續(xù)去附近尋找龜田的蹤跡。
石桌上眾人開動美食,在呼喚催促聲當中,葉諾終于落座。
氣氛盡是祥和愉悅。
這是他們縮小之后,第一次吃上自己炒的菜,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成功從外面弄回來蔬菜和肉類。
他們都很開心,葉諾雖然有些煩,但也很快被愉悅的氣氛沖盡了陰霾。
開始舉起沉重的石筷夾起兔肉,送進嘴里后咀嚼片刻…竟然讓他有些想念以前在家中,那個男人給他做飯時的場景。
“人啊,看來還是得多吃點好東西,不然同樣睹物思人啊?!?p> 鐵柱咽下去一口蘑菇:“但不得不說鄭強的手藝確實不錯?!?p> 江夢竹笑著說道:“鄭強行啊,看不出來!”
聽到夸獎,鄭強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想著自謙一番,但還未張開口,建國如悶鐘般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那是你們沒見過我劉建國十八代單傳,三朝皇帝御用廚子的手藝!區(qū)區(qū)鄭強,不過插標賣首之徒罷了!”
葉諾:“?”
夏言:“??”
鐵柱:“傻*?!?p> 屈剛有些無奈:“你是哪里聽來的這些東西,張口閉口就是胡言亂語?!?p> 建國狂放不羈的大笑起來,可謂豪邁沖云霄:“爾等宵小之輩,連關(guān)二爺名號都不曾知道?”
鐵柱笑了笑:“真沒看出來你是在學關(guān)羽?!?p> 建國疑惑:“???為什么?”
鐵柱風輕云淡:“關(guān)二爺臉太紅,面若重棗,但你這臉根據(jù)我的研究,從小到大就沒紅過,所以看不出來?!?p> 建國思考片刻,雙手故作胡扶須狀:“那怎樣才能讓我面色漲紅些許,有二爺之威勢?”
鐵柱把盤中最后一片兔肉放進嘴里,咀嚼品味許久,最后終于開了口:“要點臉就行了?!?p> “你丫的是在說我不要臉?”
“你自己說的?!?p> ……
茶余飯飽之后,葉諾坐在一旁的石椅上,看著他們打鬧,心中便生出些安心。
但同時也伴隨著煩躁。
為何龜田會匆忙丟下多半只野兔肉呢?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