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科法拉德運(yùn)輸線

　　短暫的休息中，愛麗絲.莉塔莎做了一個久遠(yuǎn)混亂的夢，他夢見文森特巴布倫的死相，那是在羅蘭恩大教堂的圣壇上。

　　而令人感覺奇妙的是，另一個文森特.巴布倫在昏暗的燭火下自宣告臺上走下，站在他的尸體前，就像個幽靈，他道；

　　“你沒有看過這一幕不是嗎？這只是你的一個想象，你甚至都沒有來到過羅蘭恩大教堂，這個圣壇，這些雕刻懸浮石壁，彩繪天窗，都是你不曾真正見過的?！?p>　　愛麗絲.莉塔莎垂下頭，不知為何，他伸出手張開，在他的手中躺著一枚古錢幣，正是阿爾科克.艾羅先生那一枚，是白樺樹是那一面。

　　文森特巴布倫俯下身，掀開那圣壇上的白布，就像是變魔術(shù)一般，那布一落入他的手中就變得斑駁，化作血色與黑灰，焚燒著消失了；

　　“你說的對，文森特總是沒有什么好下場，但我的死狀也太慘了點(diǎn)，你也是這樣覺得的對吧？文森特.安布羅斯，不朽者。我真想不通他們?yōu)槭裁催x擇了這個名字賜予你，但你如今還是這么大點(diǎn)，模樣也沒什么變化。而我的名字，巴布倫，在古語里代表獻(xiàn)祭與焚燒，瞧瞧我這死狀，被火烙的鐵鏈鞭刑，又在祭壇上被人獻(xiàn)祭，真是貼切?！?p>　　愛麗絲.莉塔莎反過手，那一枚硬幣便自掌心掉落在地，愛麗絲.莉塔莎垂下頭看向地面那一枚硬幣翻滾，仍然只有白樺樹那一面。

　　文森特.巴布倫聳聳肩；

　　“別這樣老朋友，我已經(jīng)死亡多年，這只是一個夢，不是什么手段，因?yàn)槟阈闹羞€有我的位置，所以我才出現(xiàn)在這里。真令我驚詫，你原來是會將人放在心里默默祭奠的類型?！?p>　　愛麗絲.莉塔莎撿起那一枚古錢幣，將其翻看，發(fā)覺兩面都是白樺樹，文森特.巴布倫笑嘻嘻的道；

　　“別研究了，我知道你心里根本沒有和平，但你心中仍舊有一片凈土，只是這凈土比我想的糟糕多了，陰暗又宏偉，而且還有我?！?p>　　愛麗絲.莉塔莎這才走上前，祭壇上的血蜿蜒曲折一直流淌如腳下，那一道道烈火焚燒抽過模糊血肉的焦黑鞭痕爬滿了祭壇上文森特.巴布倫的尸體，他的胸口被一把獻(xiàn)祭用的匕首刺穿，手腳脖頸處有枷鎖磨合后的痕跡。

　　文森特.巴布倫的口微微張開，似乎臨死前是想有很多話要說，他的眼睛微微瞇起無法閉合，面色憔悴蒼白，發(fā)絲干燥枯黃，眼仁也是霧蒙蒙的發(fā)白。

　　愛麗絲.莉塔莎抬起頭，看向那站在他尸體身旁探頭去看的文森特.巴布倫，這個文森特.巴布倫就與祭臺上的這個大不相同，神采奕奕，笑容明媚，唇紅齒白氣色極好，是他記憶中那個還活著的文森特.巴布倫應(yīng)有的樣子；

　　“不過活活燒死整個羅蘭恩大教堂的信徒與牧師也太超過了點(diǎn)，那可是有好幾百人呢？該說你不愧是文森特.安布羅斯嗎？我看你的復(fù)仇之心也是不朽的吧?！?p>　　文森特.巴布倫喋喋不休著擺弄他自己的尸體；

　　“文森特.道爾那時候就與我說，你一直都能走到最后，因?yàn)槟闶遣恍嗟?。他那人總是說，人們的名字決定了他們的命運(yùn)，可惜我死的早，我實(shí)在想不出一個有著代表黑暗的陌生人寓意的名字會讓他怎樣死亡，就像是你的不朽一樣。”

　　愛麗絲.莉塔莎伸出手，將那一枚錢幣放在文森特.巴布倫尸體的額頭處，抬眸道；

　　“瑪羅蕾萊.伊拉馬斯，他們都叫你愚弄命運(yùn)的惡魔，又或是偽神?！?p>　　文森特.巴布倫微微一怔，突然掩面哈哈大笑起來；

　　“天，你是一次都不會被騙還是怎樣，這只是一個毫無敵意的夢，你居然還要識破戳穿?！?p>　　愛麗絲.莉塔莎退去外衣，為祭臺上的文森特.巴布倫蓋好那裸露的軀殼，語氣平淡；

　　“可能是因?yàn)槲颐看伪或_，下場都不會太好吧?！?p>　　瑪羅蕾萊.伊拉馬斯仍舊用著文森特.巴布倫的樣貌，也道；

　　“我記得距離你們最后一面分開前，他也是騙了你的，明明你在的話，他也許就不用死了，不過你燒了整個羅蘭恩大教堂，那些絕望的尖叫實(shí)在令我滿意非凡?！?p>　　愛麗絲.莉塔莎面上沒什么表情，他只是站在祭臺邊為死去的文森特.巴布倫整理儀容；

　　“我只是例行公事，這是教廷的命令，那些信徒都是將惡魔奉為偽神的邪教徒，教廷要求他們得到審判處以火刑，我只是按照教廷的風(fēng)格，將事情辦的干凈的使他們滿意?！?p>　　瑪羅蕾萊.伊拉馬斯化作一道黑色的影子，附在愛麗絲.莉塔莎的耳畔，蠱惑道；

　　“我們都知道這是一個借口，你以前可不會為了省事將所有人都燒死，我知道你是主動請愿接受這麻煩事善后的。他們也總說，文森特.安布羅斯出馬，萬事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