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下的空氣潮濕又清新,陽光從樹蔭下透過,散出一片片大大小小的光斑。
然而景色再怎么美好,環(huán)境再怎么怡人,黎書都無心欣賞。
他面色復(fù)雜的用筷子挑起一段雪白的肉,碗里的湯是清亮的補湯。
自從黎葉把蛇交給負責(zé)做飯的侍從后,她就逮上癮了。
直到侍從都說這玩意兒不能久擱才意猶未盡的停手。
這蛇品種好是好,但還是要經(jīng)過一番處理,把皮剝掉,把內(nèi)臟和寄生蟲一并去除,并且爆炒后才烹調(diào)的湯。
他看著碗里的蛇肉,實在有點兒內(nèi)心復(fù)雜。
他還是一個大小伙子,沒吃過蛇的翩翩公子。
想必他那知書達理溫溫柔柔柔柔弱弱的夫人也一定很沒胃口吧。
黎書轉(zhuǎn)頭,聲音溫和:“夫人你是不是……”
然后他就看見他那【知書達理溫溫柔柔柔柔弱弱】的夫人正在優(yōu)雅又快速的消滅它。
黎書:……
(っ╥╯﹏╰╥c)他的夫人已經(jīng)這么不挑食了么?
舒輕瑤聽見黎書的話語,從湯碗中抽出心思:“夫君怎么了?是不是這湯不好喝?要不…你吃干糧?”
黎書:“……不用了,只是問你熱不熱?!边@是他最后的倔強。
“哪里熱了,這樹蔭下倒是涼爽的很?!?p> 舒輕瑤接著埋頭吃起來。
黎書顫顫巍巍的把蛇肉往嘴里送,那眼神中就像最后要被就義了一樣。
蛇肉剛一入口……
這玩意兒和肉沒什么區(qū)別,反而比普通的肉少了腥味,而且口感更好。
黎書在肉湯攻勢下瞬間沒了倔強。
他連吃帶喝,最后把嘴一抹,沒有人知道他之前多么抵觸。
黎葉此時正抓著一條小蛇看。
她倒不是不怕蛇,在現(xiàn)代她小時候被蛇咬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話倒是不假,但也得看它能不能咬到她。
再說了她就算被咬了,蛇毒也不會毒死她。
這小蛇通體碧綠,猶如翡翠鐲子一般漂亮。
然而黎葉可是知道,這玩意兒在武俠片兒中多么大名鼎鼎。
沒錯,這就是那個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竹葉青。
黎葉把它提起來,看著它短短的身子扭來扭去,愣是咬不到她。
黎葉盯著它的小綠豆眼兒,一人一蛇就這么深情對視了一會兒。
黎葉:(???;)...
她捏著這個小家伙兒的七寸,找出一只罐子把它扔進去。
這是她專門做的幾只玻璃罐子,小蛇在光滑的玻璃里擠來擠去,懵懵的打量著這個地方。
玻璃也不是沒有,孫寧林可是為她的生活改善做出巨大貢獻。
而且她會做。
之后等她的元炁多了,她就能做一個泡泡一樣的結(jié)界把它裝進去了。
黎葉沉吟一會兒,還是決定作為她的人…蛇了,應(yīng)該從現(xiàn)在給她創(chuàng)造價值(還未成年的竹葉青:……禽獸不如?。?p> 所以她便把剛剛安定下來的蛇抓出來。
小小的竹葉青還是懵逼。
它還沒有經(jīng)歷過人間險惡,就有一雙筷子死死的夾住它威風(fēng)凜凜的毒牙,然后死死扣住它吃飯的家伙什兒。
竹葉青就這么感覺自己的毒液不屬于自己了。
黎葉看著接了小半瓶兒的液體,看向它的眼神更加慈愛了。
蛇:……
我懷疑你在虐童。
黎葉慈愛的拍拍它的狗頭…蛇頭,然后再次毫不留情的合上蓋子。
蛇:……
好歹給留了個通氣孔。
黎葉對它說:“以后你就叫大黃了?!?p> 如果蛇有意識,一定跳起來狠狠地咬她一口。
瑪?shù)履悴糯簏S,你全家都是大黃!
黎葉晃了晃瓶子,然后視若珍寶的把它收起來。
這玩意兒對她沒危害,但對習(xí)武之人也是有危害的。
以后打不贏就放它。
畢竟小命要緊。
至此之后,大黃就走向了一條被資本家壓榨的不歸路。
它恨不得自己在幼年期時沒有招惹這個可怕的家伙。
鬼知到它一個竹葉青為什么有時候連毒獵物都做不到。
此時的它已經(jīng)自閉在了罐子里。
(???? ???)它一個蛇中小王子為什么淪落至此……
而黎葉已經(jīng)壓榨完畢,把蛇毒放進空間里。
而此時馬車隊也開始啟程。
黎葉想來想去也是無趣,馬甲也只有二號還在線,又沒有什么好玩的,便從空間中取出一枚果子消磨時光,然后還扣扣搜搜的砸下去一發(fā)十連抽。
【恭喜獲得“夜王”之一,搜索引擎】
黎葉:?。?!
瑪?shù)逻@破系統(tǒng)能把手伸這么長?!
夜王的搜索引擎只是最不起眼最雞肋的功能了。
不過這正好能夠解悶兒。
搜索引擎也可以存儲資料,但是捏,她從來沒把夜王用在正道上。
光搜索引擎免費蹭的小說沒有八百也有一千。
黎葉興沖沖打開背包,看見一個手環(huán)。
黎葉:……她的平板呢?!
瑪?shù)滤钠桨迥???p> 黎葉懵逼了一瞬間,然后看著這個簡陋的移動個人終端差點兒沒被氣的背過氣去。
等她帶上那個黑色手環(huán),她眼睛前就有一個淺藍色的曲面虛擬屏幕。
黎葉:……
默默抹了把辛酸淚。
不過還好,這個終端還是能夠連接現(xiàn)代的消息的。
黎葉看著兩個涇渭分明的古代和現(xiàn)代模塊,終于有了一種穿越的恍惚感。
忒特么的刺激了。
她抱著小說啃,也不管外界了,只有空間中的垃圾桶一個接一個的滿了。
一個富麗堂皇的宅院內(nèi)。
一名身穿白衣的人坐在高處,不像一個家主,倒像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君王。
也是,世家和帝國無甚區(qū)別。
他拿著酒杯,眼色迷蒙的看著兩幅畫像。
他呢喃道:“像,真是像。太像了。”
底下的人大氣不敢喘。
他再次喝了口酒,透明的酒液有的順著臉頰滾落,流入脖頸;有的則是從嘴角就掉在了白衣的淺青色竹子上。
他的眼色突然冷冽:“既然這么像,也別活著回去了?!?p> “那個蠢貨的進度怎么樣了?”
底下的人身穿黑色衣服,見狀抖了抖,語氣中滿是恐懼:“回家主,已經(jīng)進行到最后幾步了,馬上就能成功?!?p> 他輕聲笑起來:“如此甚好,你便下去領(lǐng)賞吧?!?p> 他眼色朦朧的看著門外,突然對那個匍匐的人吩咐:“那兩個小子也不能留下,應(yīng)該弄死。”
“是…是?!?p> 他再次喝酒,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中帶著癲狂和瘋癲,以及一種冷漠狠辣。
像是厲鬼索命。
而門外路過的人皆是恐懼的低下頭。
一滴酒液滴在畫兒上。
畫兒被風(fēng)吹起,一縷青絲飄飄,一枚荷包顯露,一張面孔顯現(xiàn)。
上面有繡上去的古文。
瑤珮。
而他怔愣的看著畫兒,再次倒一杯酒。
他對著畫上的人晃晃酒杯:“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