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好的看護住凌雙三人,白玉璟干脆在凌雙所住的房間旁定了房住下。但因為還有些衣物行李在原來的客棧,于是便讓阿九去幫他拿過來。
沒過多久,阿九回來了,但同時還帶上了另一個人。
“白少爺,我家大人他中毒了?!眮碚哒琴M申的隨身侍從賈真。
“怎么回事?”白玉璟料到了梁成他們會對費申動手,所以讓賈真一直注意著,這兩天他也沒空理會費申那邊,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就出事了。
“這幾日,大人一直在客棧里沒出門,但昨日傍晚,有人直接到了客棧,與我家大人舉報定北侯世子草菅人命一事。我家大人便帶著舉報之人去了驛館,帶到了三皇子那里,三皇子應(yīng)下了,但因為已到了傍晚,于是便讓我家大人先回去,說是明日再行審理。”
“我與大人回去后,又繼續(xù)在客棧中,我有仔細留意,一路上并無人跟隨,伺候大人睡下后,我便回了自己的房間,第二天早上,我去敲大人的門,可半天也沒反應(yīng),于是我便破門而入,卻發(fā)現(xiàn)大人在床上,臉色發(fā)黑,氣息奄奄。”賈真表情變得懊惱和自責(zé)。
“都怪我,沒有檢查好,也沒有看護好大人?!辟Z真發(fā)覺費申中毒之后,趕緊給他服下了白玉璟此前給的救命藥丸,然后到了白玉璟的住處去找他,可卻不見人影,但他又不敢亂找,便在客棧等了一會兒,所幸阿九過去收拾行李,他才終于找到白玉璟。
“先帶我過去看看。”中毒可大可小,時間又過去了這么久,還不知道費申現(xiàn)在如何了,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先救費申。
白玉璟讓凌雙好好休息,然后與賈真匆匆的出了客棧。
到了后,白玉璟讓賈真關(guān)上門在外面守著,自己一人進去了。床上的費申情況很是不妙,確如賈真所說,臉色發(fā)黑,翻開眼瞼,竟是眼白,口舌之處也都是黑色。白玉璟還注意到費申的手腕處有一條黑色的線,撩開衣袖,黑線已經(jīng)快蔓延到胸口了。
是一線牽,無鴆谷的毒藥!白玉璟起身去燈油處看,捻起一點燈油細聞,果然是燃在了燈油上。這一線牽無色無味,能讓中毒之人毫無察覺,但毒性很烈,若是黑線蔓延到心口,便無回天之力。
好在賈真給費申服下了他的藥丸,本來是給費申防身的,可以解一般的毒藥,沒想到竟然用上了。這藥丸雖不能解一線牽之毒,但能夠延緩中毒的速度,給他爭取時間。
其實一線牽之毒,解著也不難,對白玉璟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只要費申沒死,他大抵都是能救的。
白玉璟把賈真喚進來,吩咐他去買藥材和要用的東西,然后拿出了剛才從住處帶來的銀針,開始為費申扎針。
沒多久,賈真把該要的東西都準(zhǔn)備齊了,白玉璟關(guān)上了房門,讓賈真守好了,一整個晚上,都沒出過門,也沒什么聲響。
到第二天天亮,費申才終于醒了過來。
“嗯,還不錯?!卑子癍Z執(zhí)起費申的手腕,黑線已經(jīng)退回去了,還有些許痕跡,估計再用上個把時辰就能完全褪去了。
“你又救了我一次?!辟M申笑笑。
上次白玉璟救他,是他被暗殺的人攔在了回京的路上,那時候他還不知道白玉璟是白家少爺,一人輕輕松松的就將所有的刺客撩倒了。
后來再看他作為白家少爺蒼白病弱作生作死的樣子,就覺得很無語。不過接觸過后,他覺得白玉璟此人竟跟他志趣相投,兩人沒多久就成了摯交。
“說吧,怎么還?”白玉璟又遞給了費申一顆補氣血的藥丸讓他服下。
“最多請你去四海樓吃一頓?!辟M申說得很為難,又有從容赴義的姿態(tài)。
“一頓如何夠?光是這些藥材,就得八百兩銀子,還不包括我的看診費,起碼得吃上一個月。”白玉璟挑起眉。
這費申毛病多了去了,摳門就是其一。
本來一個監(jiān)察御史的俸祿足以讓他過得很風(fēng)光了,但這人,對自己可狠,衣服不舍得買,飯也不舍得吃好的,隨從就賈真一人,說是多了養(yǎng)不起。
“你搶錢呢?!奸商啊,果然是奸商?!辟M申對著白玉璟搖搖頭,臉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不然如何做到京城第一。”白玉璟當(dāng)費申是在夸他了。
“……”不要臉。認(rèn)識白玉璟這么久了,他就佩服他這點。
“對了,來我這里告狀的,都是你白家的人。”昨天傍晚,兩個自稱白家掌柜的人,與他控訴梁成殺人,他第一個念頭就是白玉璟安排的。
“確切的說,是梁成的人。他們都是這些年梁成安插在白府的蛀蟲?!卑子癍Z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因為峪江水事,梁成急需用錢,所以肯定會將主意打到白府頭上。
但楊廉平被梁成殺害之事,他已經(jīng)讓人留了證據(jù),并暗中給到了所有為梁成做事的掌柜手上。那些掌柜即便不相信,心里也對梁成有了顧忌和防備。
另一邊,那些掌柜其實已經(jīng)被他架空了,根本動不了店鋪里的銀子,即便有些掌柜想要支援梁成,也沒有辦法。
如此,把梁成逼急了,他這人又暴躁,所以讓張允動手,將幾個掌柜給殺了。
銀子雖然到手了一些,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那些掌柜的家人定是不肯善罷甘休的,他便引導(dǎo)著那些人尋到證據(jù),再讓他們聯(lián)合上告。
“我就知道,所以帶著他們?nèi)フ伊巳首??!绷撼珊屠罴嬌年P(guān)系,費申自然是知道的,只有把事情直接捅給李紜升,李紜升迫于壓力,才不敢明著保梁成。
“可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下了毒?”白玉璟臉上盡是揶揄。
或許阿九看到李紜升鬼鬼祟祟出驛館的時候,就是跑去費申這里下毒來了。
“是啊?!辟M申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用。不過李紜升的做法也有些大膽了。
將他殺了,告狀之人殺了,就能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