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會說話的鳥兒
時間拉回到一個多月前。
西山學(xué)堂發(fā)生學(xué)生暴斃事件后,學(xué)校提前放假。
小溪邊遇到的黑胖老頭跟蹤而至。
黑老頭便是落英河中的黑魚精。
他說自己從貢莫海的龍族逃到此地。
逃跑時偷走了炎日石。
炎日石不但蘊含著充沛的靈力,還束縛著一位大能。
若能吸收石中靈力,降服那位神秘大能為自己效力。
他就成為盤踞在落英河的一霸。
但那天晚上,朱多福被辛冠扔進(jìn)河中,快淹死的時候,正好遇到慌不擇路逃命的黑魚精。
朱多福被救也是黑大王的無心之舉。
他一心逃跑,誰擋殺誰。
朱多福擋了去路,被狠命一撞,飛上河岸。
黑大王跑了,卻將炎日石落在朱多福身上。
發(fā)現(xiàn)丟了寶貝,黑魚精找上朱多福。
他本想殺了朱多福,奪回石頭。卻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很奇異,靈魂與身體極為特殊。既非異人,跟源流大陸的土著也有諸多不同。
朱多福的奇異引起他的興趣,這才非要認(rèn)做兒子。
待見到朱何氏,對方的美貌引燃了沉寂多年的色心。
這家伙干脆不要石頭了,一心霸占朱何氏。
白天朱多福趕走的老頭,半夜返回。
睡的迷迷糊糊時候,水珠落到臉上。
他以為下雨了。
睜開迷蒙的睡眼,一張丑陋肥胖的黑臉嘿嘿傻笑。
他的口水滴到臉上。
朱多福騰的坐起。
“賊!”
嘴唇粘在一塊兒,叫聲堵在喉嚨。
胖臉露出焦黑的大牙。
“兒子,別怕,是老子?!?p> 朱多福冷靜下來。
認(rèn)出來人是白天糾纏自己的叫花子。
這屋的動靜驚醒了朱何氏。
睡別一屋的朱何氏前來查看。
母子雙雙被制。
黑大王取走了朱何氏的魂魄,朱多福追出屋外。
黑大王會妖法,早就不見了黑身影。
他回來安頓好母親,趕往落英河找父親朱家為。
天光剛放亮。
村人還在睡夢中,朱家發(fā)生的事兒除了左鄰右舍,無人知道。
輕薄的晨霧在林間穿行。
朱多福恨不得一步趕到落英河。
樹林有人影在霧氣中閃過。
“哎喲,疼死了,誰來救命?”
蒼老的呼救聲從林中傳出。
朱多福愣了。
村人誰起這么早,不會拾糞的老人吧?
本想進(jìn)林中查看,又想算了,自己身上的虱子還沒弄干凈,管不了閑事兒。
當(dāng)沒聽見,繼續(xù)趕路。
“哎喲,世界上沒好人了嗎?世道崩壞,人心險惡,人們都見死不救了嗎?”
這幾句話把匆忙走路的朱多福定住了。
母親的事兒固然重要,但救人也花不了太多時間。
他嘆自己還是心軟。
輕薄的霧氣在林間飄蕩。
林中沒人。
幻聽么?
朱多福找了一圈兒,林中什么也沒有。
“聽錯了?!?p> 他轉(zhuǎn)身要繼續(xù)趕路。
有人在腦袋上方說話。
“你不救我,象頭驢一樣轉(zhuǎn)什么圈啊。我在上面呢?”
朱多福嚇了一跳。抬頭觀看。
樹枝間除了蹲著一只烏鴉,再沒有其他活物。
烏鴉見朱多福目光亂轉(zhuǎn),開口道。
“我說你呢?你往哪看?”
朱多福驚了。
怪事年年有,沒有今年多。
年頭不好,鳥都會說話了。
“你會說話?”
朱多福不敢確定。
“當(dāng)然會說話了,我叫你救我,有好處的。別啰嗦了,快抱我下去。”
烏鴉語氣很不耐煩。
朱多福懵了。
“你搞笑呢?你是鳥唉,會飛的,讓我抱你?”
在源流大陸,見到烏鴉代表這人要倒霉。
聽到烏鴉叫,不管正在做什么,都要呸呸吐幾口唾沫,將烏鴉帶來的霉運吐掉。
這只烏鴉厲害了。
不但會叫,而且口出人言。
“我是先跑呢?還是先吐口水?”
朱多福轉(zhuǎn)著念頭,暗自呸了好幾聲。。
“你一個大小伙子真不利索,肉的很。做事兒磨磨唧唧??次姨旖嫡x,拯救你那墮落的靈魂。”
烏鴉惱了,大罵朱多福。
“呸,你是什么東西,敢罵我?!?p> 本來就煩,大早上被一只破鳥辱罵。
這誰能忍?
“狗屁,靈魂墮落的是你。投胎變成一只烏鴉,就老老實實做你的鳥人,別學(xué)人家說話,騙我進(jìn)來救你?!?p> 烏鴉小眼睛瞪的溜圓。肚子一鼓鼓的運氣。
“我墮落?你敢罵老夫?”
烏鴉劇烈的咳嗽,氣的直喘粗氣。
朱多福越說越氣。仰頭大罵。
被一只鳥兒耽誤了半天。
“要不是我有急事兒,非烤了你不可。真是倒霉。我。。。噗。。。?!?p> 朱多福本想狠狠呸一聲。
一灘鳥屎從天而降,恰好落入朱多福之口。
朱多福惡心壞了,噗噗的嘔吐。
“哈哈,活該。這個天降正義是不是很正義?你的靈魂是不是得到了凈化?”
狡計得逞的烏鴉呱呱大笑。
朱多福怒極,火球在手指頭上凝聚。
“喲,你急了,可惜急也沒用。憋回去?!?p> 烏鴉一句憋回去。
出溜出溜,火球泄氣了一般熄滅無蹤。
朱多福牛脾氣上來了。
“我打不過黑大王,還打不過一只鳥,要是打不過你,我給你磕三個頭,還個個帶響?!?p> 烏鴉笑的更歡了。
“那敢情好,說話要算數(shù)啊,說話不算數(shù),不如狗放屁?!?p> 朱多福鼻子都?xì)馔崃恕?p> 一只烏鴉從哪學(xué)的這么多俏皮話。
“看我的火球術(shù)?!?p> 朱多福念念有詞,手掌心的火球仿佛隱形。怎么也不肯出現(xiàn)。
朱多福內(nèi)視丹田。靈力還很充足。沒理由施展不了技能。
烏鴉在樹枝上跳來跳去。
“我說憋回去,敢不聽我的?!?p> 朱多福念的口干舌燥?;鹎蛐g(shù)失靈了。
“服了不?磕頭吧?!?p> 朱多福:“你是什么妖怪?我朱多福就算死,也不給妖怪磕頭?!?p> 烏鴉嘿嘿笑。
“反正你娘遭難,你愛磕不磕?!?p> 朱多福:“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兒?你是不是跟黑大王是一伙兒的?”
“問題太多,你不磕頭,我不會回答的。你不就是想去落英河找你老爹去嗎?告訴你,找他沒用,只是給黑大王多一頓人肉宴罷了?!?p> 烏鴉說的有理。朱家為知道了又能做什么,父子二人聯(lián)手也對付不了黑大王。
“你能幫我?”
朱多福狐疑。一只小小的烏鴉,不足一斤重。一棍子就打死了。
“信不信由你??念^后再說。再磨唧我走了。不要你救了?!?p> 烏鴉振翅欲飛。
朱多福撲通跪倒,梆梆磕了三個響頭。
“只要能救我娘,別說三個,三十個,三百個我也磕?!?p> “哎,這就對了,上樹抱我下去?!?p> 朱多福上了樹,將烏鴉抱住。
“你不是會飛嗎?干嘛還要我抱?”
烏鴉的身體漸漸變的虛幻,只剩下一道透明的影子。
朱多福趕緊下了樹。
他覺得口袋中的炎日石燙的象著火一般。
“燙死我了。炎日石我拿著沒事啊。怎么這么熱了?!?p> 朱多福將炎日石像掏出來。
透明烏鴉撲到炎日石上。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烏鴉徹底消失了,地上躺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子。
老頭子赤裸著身體,只穿著一件短褲。光腳沒穿鞋。
白頭發(fā)披散在肩頭,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沒梳洗了,頭發(fā)亂糟糟的,一縷縷的象爛草。
胡子臟的看不出顏色、胡須也沾在一塊兒了。
老頭這幅打扮,朱多福并不太吃驚。
吃驚的是老頭的肩頭被鐵鏈鎖著,銀色的鐵鎖穿了他的琵琶骨。將他的雙手緊緊銬著。
“你是從監(jiān)獄里逃出來的吧?我告訴你,越獄可是罪加一等?!?p> 老頭雙手抱著炎日石,雙目緊閉,無比陶醉的大口吸氣兒。
一絲紅潤兒爬上老頭的臉。
“謝謝你,小朋友。不,你磕過頭了,你是我的徒弟了,徒弟救師父是應(yīng)該的?!?p> 朱多福:“打住,誰認(rèn)你師父?誰承認(rèn)我就是你徒弟了?快把炎日石還給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