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之上,君主高坐。
景黎雖站于低勢,卻沒有半分畏懼。
這天上地下至尊他都見過不少,怎么會怕一個凡人君主。
“你就是那位揭下皇榜的大師?”
景黎否認(rèn):“是我?guī)煾?!?p> “大膽,陛下面前,要稱小民。”太監(jiān)呵斥起來。
皇帝一張老態(tài)的臉凝重,似也有些不滿,但景黎卻遲遲沒有告罪。
胡知府跪下解釋:“陛下,這位小師父剛出世,不知皇宮規(guī)矩,還望陛下贖罪?!?p> “罷了!”老皇帝再問:“既是你師父揭的皇榜,為何她不來?”
“師父無心應(yīng)酬這些瑣事?!?p> 見皇帝是瑣事?
胡知府真是替這小師父捏把汗。
皇帝臉色再沉了沉:“如此大的口氣,不知你師父,可是真有大本事?”
景黎望向那高做的老皇帝:“我?guī)煾傅谋臼麓笾?!?p> 老皇帝咳嗽兩聲,道:“既是如此,那公主府的事便交給你們了?!?p> “知道了!”
“還不快謝恩!”胡知府在皇帝發(fā)怒錢,拉住景黎要他跪下。
景黎卻未跪。
老皇帝尖銳的目光凝視他一會兒,開口:“若是此事你們解決不了…”
處罰的話還沒出口,景黎便搶話:“若我?guī)煾付冀鉀Q不了,那這天下,便再沒人能解決事此事了。”
“好大的口氣?!崩匣实勰樢呀?jīng)黑沉沉的了。
“陛下若沒什么事,我便出宮了?!?p> 沒等老皇帝同意,他就轉(zhuǎn)身走出大殿。
胡知府呼一聲“告退”,也走了。
老皇帝在大殿里咳嗽個不停:“真是狂妄…”
一旁的太監(jiān)勸慰:“陛下息怒,有本事的人向來如此。”
老皇帝望著那遠(yuǎn)去到背影道:“希望,這次真能解決了?!?p> 皇帝已經(jīng)老得不成樣了,膝下無子,到了老年才得這么以為長女,還想看著她出嫁呢!
只是這公主宅,卻出如此事情,欽天監(jiān)都道一句不詳,有害國本。
有害國本。
老皇帝本來就沒有親生兒子,如今的太子也是宗祠里挑出來的,這個時候出這些怪事,如何能讓朝野安心。
心里最沒底的,還是這太子。
太子本是宣王遺腹子,宣王十幾年前戰(zhàn)死沙場了,只留下這么個兒子。
皇帝也是看中他勢單力薄,為避免朝政紛亂,才選了這么個繼承人。
當(dāng)年老皇帝可是九死一生才從其他兄弟手中躲得天下,如今卻落得無人繼承,也不知是不是報應(yīng)。
一將功成萬骨枯,哪一個皇帝手上沒沾點(diǎn)血腥?
到頭來爭得的一切,都得拱手讓人。
可這又有什么辦法,總不能讓一個公主繼承皇位吧?
沈霜鈺還住在府衙里,她這是奉旨驅(qū)魔,昨天公主府的動靜,全京城都知曉她的能耐。
她本想歇個幾日再說的,誰知最近相見她的人一波一波的。
正因?yàn)樗B皇帝的面都不給,倒讓人更是好奇。
太子李誠就是個憋不住的,來到府衙要見人。
胡知府知曉里邊那大師的脾氣,出來迎見太子,兩邊都難辦。
“胡知府,大師在何處?”
“大師…在歇著?!?p> 李誠指了指外邊的天:“這青天白日的,大師還在睡覺?”
胡知府抽抽嘴角,何止青天白日啊,那大師自從來了這府衙,就沒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