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鈺頓在水池邊,望著那深深的水底,有些擔憂。
“這神池到底是給人凈化還是吃人呢?”
“神池不會吃人,許是你這小徒弟,有什么特別之處吸引了神池?!?p> “那我徒弟到底什么時候出來?”
“說不準,興許一會兒,興許幾百年?!?p> “……”
沈霜鈺有些無語,扭頭看向身后那位。
她抬手指了指:“你能不能把衣裳穿好了?”
這帝君生得本來就俊美,之前一頭紅發(fā),整個人透著股妖媚,而如今換了個發(fā)色,銀白色讓人覺得莊重。
而他一身月白的衣袍半遮,雪白的肌膚微露,十分引人遐想。
玄酩面對沈霜鈺的指點,沒有半分不自在,反而瀟灑揮手,換上一身莊重的裝扮。
“沈上君,既然來我這仙庭,就讓我好好盡盡地主之誼吧?!?p> 玄酩做了個請。
沈霜鈺望著這張與景黎相似的臉,行為卻是那般沉穩(wěn),有些奇怪。
“那我徒弟呢?”
“上君等在這里也無用,說不定不久,你這徒弟就被放出來了?!?p> 沈霜鈺抽抽嘴角,她等在此處確實無用,這堂堂仙庭,夜沒必要扣押一個無名小弟子。
她跟著玄酩走內(nèi)殿。
“帝君!”秦天看見后背的沈霜鈺,有些炸毛,“你還敢出來,私闖帝君寢宮乃大罪!”
秦天想動手,卻被玄酩拉?。骸扒靥?,這仙庭就幾個人,還需要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
神仙都不講規(guī)矩了,他一個妖族出身的,倒最講規(guī)矩。
“是!”
秦天在玄酩面前徹底收了壞脾氣,乖順得如一只貓。
沈霜鈺‘哼’笑了一聲。
秦天聽到這聲笑,立刻對沈霜鈺變臉,一種狼系的兇殘。
沈霜鈺現(xiàn)在可不怕這個家伙,畢竟有人壓得住他。
這仙庭確實清冷了些,因為根本沒幾個神仙住這里。
這年頭的神仙大多耽于享樂,不是去人間玩樂,就是找塊福地修行了。
況且這仙庭在六界就像個活靶子,時不時就有異族來侵犯,住這兒的神仙還得出力,誰愿意干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仙族本就勢微,如今各大宗門還不團結(jié)在一起,若是面對強敵,真是沒什么抵抗力的。
所以,玄酩才想把各位上仙都聚集起來。
“仙會還有半月舉行,沈仙君既然來了,不若暫且住下?”
“行!”
沈霜鈺答應(yīng)得干脆。
秦天心中有大意見,在帝君面前,卻不敢表露出來。
沈霜鈺問道:“我住哪兒呢?”
這仙庭雖然冷清,卻有不少高樓宮殿,修建得十分闊氣。
玄酩指了指他對面不遠處那宮殿,道:“沈仙君覺得那里如何?”
沈霜鈺瞥了一眼,點點頭:“尚可!”
總歸她什么破地方都住過,住哪兒都一樣。
“帝君,你了解那神池,若是發(fā)現(xiàn)我徒弟,一定通知我?!?p> “一定!”
沈霜鈺得到答案,便轉(zhuǎn)身往那宮殿走去,只是走至一半,突然想起自己來天庭另外一個目的。
“帝君,下界京城的公主府邸孕育著強大的魔氣,我們師徒二人便是受了魔氣侵擾,束手無策,不知帝君可愿意派人去查看查看?”
“原是如此啊?!毙c點頭,“此事交給我吧,沈仙君放心。”
“有帝君這話,我就放心了?!?p> 玄酩吩咐秦天:“去給沈上仙帶帶路?!?p> “是!”秦天雖不愿,卻十分聽玄酩的話。
“跟我走!”
沈霜鈺見秦天那不情愿帶路的樣子,挑眉跟上去。
越走越近,宮殿上方的字盡顯。
鐘滎二字高掛上空。
走進內(nèi)殿,秦天道:“這宮殿就你住了?!?p> “一整座宮殿嗎?”沈霜鈺有些吃驚。
秦天道:“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仙庭有的是宮殿?!?p> 況且,六界的規(guī)矩就是以實力為尊,像沈霜鈺這般尊級的,入仙庭就是一殿之主。
只可惜,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仙家都不愿入仙庭。
秦天交代完,就離去了。
嘉慶殿內(nèi)。
玄酩立于神池邊上,靜靜俯瞰水面。
神池上冒著水霧,而下邊,卻是深不見底,就連倒影也沒有。
玄酩蹲下,用手輕輕在水面上滑動,用心感受著什么。
咽氣蔓延而上,嘩啦一聲,池邊的人不見,水面蕩漾開層層漣漪。
水底深處,玄酩睜眼,靜靜的往下沉去。
他在尋找,尋找那個能與他一樣沉進神池的人。
可惜,他什么都沒找到。
這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又或許,這神池底下,還有他所不知曉的東西。
他浮出水面,靜靜靠在池水邊上,長發(fā)浸濕搭在胸前。
“你到底是誰呢?”
秦天立在外殿,察覺到屏風里帝君氣息不對,開口問:“帝君可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玄酩走出內(nèi)殿,拿出一瓶神水遞給秦天吩咐他:“你速速去下界看看,那公主府里是否真的有魔氣,若真有魔氣,便用這瓶中之水凈化了吧?!?p> “是!”
秦天拿著藥瓶就往下界去,毫不懷疑手中的東西能否真正驅(qū)除魔氣,因為,他相信帝君。
…
這兩日,沈霜鈺安穩(wěn)在仙庭住下,每日都去瞧瞧那神池。
人總在水下,還能活嗎?
“帝君?你不會在騙我吧?我徒弟到底能不能活?”
“這得看他的造化了?!?p> “……”
沈霜鈺可不相信什么造化,讓她什么事都不做怎么行?到底是自己的徒弟,還得管著點。
她嘩啦一聲跳下水,玄酩抬手想拉,卻沒拉住。
沈霜鈺往下游去,她倒要看看,這水底,到底有什么?
水面一片平靜,可水底卻被掀起驚濤駭浪。
還是如上次一般,沈霜鈺進了這水底,就施展不出法術(shù)了,只能任由這些水浪在自己身上拍打。
越往下沉,她越感覺到一種壓迫與排斥感,身上說不出來的難受。
可她還沒找打景黎,再忍忍。
她繼續(xù)往下沉去。
水底再次掀起水浪,越往下力量越大。
她突然被水灌進鼻腔,失了控制力。
玄酩沉入水中,及時將人拉起來。
沈霜鈺浮出水面,咳嗽兩聲,將水咳嗽出來。
玄酩起身,向她伸出手:“起來吧!”
“嗯,起來!”
沈霜鈺腦子還有些懵,將手搭在玄酩手上,借力起身了。
這水底,確實不是什么人都能下去的,玄酩沒騙她。
她現(xiàn)在此刻有種大難不死的感覺,一時間也沒了要去尋小徒弟的念想。
畢竟自己的命更重要。
玄酩問道:“沈仙君這位徒弟,到底是個什么人物,可否與本帝說說?”
沈霜鈺抬眼望向他那張與景黎酷似的臉,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
畢竟,這位帝君還不知道,有個與他生得相似的人存在。
興許這兩人之間,還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
至于這關(guān)聯(lián)是好是壞,暫且未知。
她搖搖頭:“我與我這徒弟也未相識多久,不過是偶然一次救起他,見他根骨奇佳,便收做徒弟了,帝君可是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