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主動出擊
徐家父子的臉色驟然大變。
蕭清晏不想聽他們的詭辯，說道：“我已經(jīng)證實過了，這是你們徐家南邊庫房的鑰匙，是車夫臨死前從你們徐家的劉管家身上拽下來的，而且殺死車夫的人不止一個?！?p> “一派胡言！”徐靖遠(yuǎn)突然大叫出聲，情緒激動。
“靖遠(yuǎn)！”徐展喝住他，看向蕭清晏，“這些事我真的完全不知情，蕭世侄可有什么證據(jù)？莫不是這其中有什么誤會？”
仁至義盡，蕭清晏不愿再聽這對父子說一句廢話，她拔出聶堯腰間的佩劍架在了徐靖遠(yuǎn)的脖子上，氣勢森然。
“是你和管家一起殺了車夫吧？說，我母親人呢？”
“蕭世侄，你這是要做什么？快將劍放下，我們真的不知道你母親在哪里！”
“是嗎？”蕭清晏看著這父子二人，分明心驚膽戰(zhàn)，可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還不肯松口。
這畢竟是徐家，她不能真在這里動手，拔劍相向也不過是想試探一件事，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知道了。
“我會讓你們徐家給我一個交代。”蕭清晏將劍收回，拋還給聶堯，轉(zhuǎn)身離開了徐家。
她竟然真的就這么干脆利落地罷手離開了，反倒叫徐家父子滿心的疑惑。
徐靖遠(yuǎn)雙腿發(fā)軟，險些沒坐到地上：“父、父親，蕭家全都知道了，那我們怎么辦？”
徐展長出了口氣，眉間愁結(jié)：“做都做了，還能怎么辦？這下算是將蕭家給得罪了?！?p> 徐靖遠(yuǎn)道：“也許等這蕭九郎知道真相后，便不會如此憤怒了，不管怎么說，對他和他們蕭家而言也算是天大的好事?！?p> 如若換做是他，他簡直求之不得！
“但愿如此吧……”徐展嘆息，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底氣。
雖然他們徐家與蕭家都出自云陵郡，可蕭家的門第和底蘊(yùn)卻不是他們徐家能比的，徐家求之不得的東西，蕭家卻未必看得上。
從徐家出來，聶堯很是不解。
“少主，難道真就這么走嗎？這徐家人一定知道夫人在何處。”
他看那徐家人也不是什么硬骨頭，少主方才既然都拔了劍，再稍加威逼，興許就能問出來了。
“沒用的，”蕭清晏沉著聲音說道，“若能問出來，方才劍架在脖子的那一刻，他們便已經(jīng)松口了，我看，只怕是他們不敢說?！?p> “您的意思是，他們之所以這么做，是受了指使？”
指使徐家的人權(quán)勢地位一定在蕭家之上，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算他們帶著證據(jù)去報官，官府也未必敢管。
聶堯握緊了劍鞘，寒著目光回頭望著徐家的門匾。
“少主，您若不方便動手，就由屬下代勞，我就不信擄了徐靖遠(yuǎn)，讓徐展見了血，他真能不顧他兒子的性命?！?p> 拼死不過被關(guān)進(jìn)大牢而已，少主待他們好，為了少主，他聶堯認(rèn)了！
蕭清晏淡淡一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人我是要擄的，但不能真在徐家動手，也不能是現(xiàn)在。”
明目張膽地在徐家動手，只怕母親還未找到，又要被徐家賊喊捉賊，先讓自己人攤上了官司。
“可是夫人怎么辦？就怕時間拖得久了，夫人會有危險?！?p> 聶堯不明白，少主之前看到張伯的尸體時，分明也很焦急，可來了一趟徐家，沒見到夫人，少主反而沒那么焦慮了。
蕭清晏最后看了徐家大門一眼，聲音清冷：“不會的，徐展不是說了嗎？母親不會出什么事，我方才都已經(jīng)與他們撕破了臉，可徐展卻始終沒有翻臉動怒，說明他們不想得罪蕭家，那帶走母親的人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想要對母親和蕭家不利?！?p> 如果是要動蕭家，那徐家就沒有必要這般忍讓她，應(yīng)該是迫不及待翻臉，落井下石才對。
可對方帶走母親，究竟想干什么呢？
威脅嗎？或許對方要威脅的事情在徐家父子眼里還是好事，對蕭家是有利的，所以徐家父子才會對她客氣忍讓。
如果她的猜測都是對的，那她其實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靜靜等待對方上門便是。
不過蕭清晏不喜歡等，她更喜歡主動出擊。
在洛京城南有一條風(fēng)情旖旎的花街，到了夜里花燈如晝，笙歌燕舞，讓人流連忘返，其中生意最好、名頭最盛的，莫過于一家叫做“風(fēng)月樓”的教坊司。
紅蕊不算風(fēng)月樓里最當(dāng)紅的姑娘，但也絕不是最下等的女娼，她這個月的場子已經(jīng)被自己的一個金主包下了，只要她不愿意，媽媽也不能逼她接新客。
可是看到媽媽放在她面前的一整串南珠，顆顆滾圓瑩潤，沒有一點瑕疵，美得如同天上的明月，紅蕊還是猶豫了。
“我的好女兒，上回徵羽收到一串珠子，你不是還羨慕她來著？你可好好瞧仔細(xì)了，你這串可絕不比她那串差，你就算是伺候你那徐郎一輩子，他也未必舍得給你這么一顆，就算他想給呀，他也拿不出來，這可是只有宮里和那些高門大族里才能有的好東西，你可別犯傻?！?p> 徵羽是風(fēng)月樓的頭牌花魁，就是數(shù)遍整個洛京城的風(fēng)月場，也沒有幾個姑娘能比得過她的風(fēng)光。
紅蕊摸著潔白無瑕的明珠，終究還是禁不住點了頭，跟著媽媽來到了雅間。
媽媽招呼幾句，笑盈盈地退了出去，雅間里只留下了紅蕊和點名要見她的客人。
客人三十出頭，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商賈的精明干練，清俊的臉上仿佛生來便帶著三分笑意，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紅蕊裊裊娜娜地行了禮，跪坐在客人身邊，正要斟茶，客人卻已經(jīng)先她一步將一杯香茶奉到了她面前，不像個來尋歡的，倒像是來求人辦事的。
不及她開口，客人便主動說明了來意：“在下姓周，是個做買賣的，近來想去云陵，只是人生地不熟，聽聞紅蕊姑娘是云陵徐家大公子的紅顏知己，所以想請姑娘幫忙，從中搭個線?！?p> 這樣的事情在教坊司常有發(fā)生，紅蕊不以為怪，想到那串明珠，便點頭應(yīng)下。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辰后，徐靖遠(yuǎn)乘車趕到了風(fēng)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