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斷尺
白狐中了往生咒的金光,急欲退回,纏住阿喝的狐尾也急速解開,阿喝卻趁勢用那鬼手反手捉住狐尾,狐尾想抽身而逃卻動彈不得,在空中互相拉扯。
另一邊廂。狐洞鬼宮中的歲東厚經(jīng)過一陣慌亂之后也用道家的方法收斂了心神。他想到了還有一招血印可以嘗試。于是二話不說就地祭起血印。所謂血印,是以自己的血為引,用以增強功力的道法,也可用于為神兵加持或開光之類。歲東厚因為多次無法施展天尺的神力,只好以血印一試,希望能借血印重開神兵。歲東厚右手握天尺,同時以右手拇指指甲在自己左手心上劃出一道血口,強忍著這種皮外傷的痛楚,同時用血口切合天尺的邊沿,將自己的鮮血涂抹在天尺上,一邊口念咒語。一時間天尺黃光重生,恢復原來的樣子。果然這招血印起效了,神兵天尺重新開了光,又煥發(fā)出黃色光芒。
歲東厚大喜,但血印也耗費心力,施展過后感到心中一陣急痛,歲東厚咬了咬牙,心想必須馬上接著啟動縮地功,去到另一邊的木生和阿喝處。
而這一邊廂,木生見往生咒出手得了便宜便乘勝追擊。他一邊揮舞木劍,一邊驅(qū)動往生咒,向白狐砍來,正欲一劍斬殺白狐。白狐情急之下斷尾求生,阿喝只感到原來互相拉扯的合力突然消失,她猜到白狐已舍尾避過劍擊。
阿喝將手上狐尾扔棄于地,同時再次伸出鬼手空中劃出符咒,迅速攻向白狐,欲借機制伏白狐。說時遲那時快,白狐雖然躲過劍擊,但被木生的往生咒再次擊中,困在原地動彈不得,而阿喝手勢又起,眼見就要將白狐收伏于此。
卻在此時,一道白色的光影突然出現(xiàn)。是鬼王!他突然出現(xiàn)在筆仙廟中,就在阿喝與白狐之間,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他二話不說,將手一揮,那往生咒力便消退無蹤,白狐脫困。同時,一道白光直射向阿喝,阿喝急忙閃避,才總算避過此擊。
木生與阿喝互看了一眼,都明白眼前是鬼王出現(xiàn)了。二人還沒有站定,又見一道黃光也隨之而來。這次到來的是歲東厚,他通過血印修復了天尺,然后施展縮地術(shù)來到筆仙廟。歲東厚看到阿喝和木生還好好的,這才松了一口氣。木生和阿喝看到歲東厚來了也如釋重負,他們也看到歲東厚左手血跡,心想剛才歲東厚可能遇到了激戰(zhàn)。但此時大敵臨頭,彼此沒有再多交談,而是看著前方。
那白狐恢復原型卻是斷了尾巴,它慢慢走到鬼王腳下蹲下,十足溫順的寵物。鬼王白發(fā)蒼蒼,一身素白服裝。眼神犀利,看著這邊的三人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木生和阿喝知道歲東厚來了,心中自然欣喜,也不多問他剛才去哪里了,心想一定是在另一個鬼宮被糾纏住了。木生頭也不回對歲東厚說道:“快用天尺離開!”。木生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頭腦清醒的,因為鬼王的突然出現(xiàn),木生想起閻無光的囑咐,因而不敢戀戰(zhàn),要歲東厚驅(qū)動天尺盡快離開。
歲東厚這才反應過來,閻無光曾囑咐他們遇到鬼王要馬上撤離,于是再次施展縮地術(shù)準備離開,可是事情發(fā)生了變化,歲東厚剛施展咒語,卻聽見“啪”的一聲,那天尺竟然斷成兩截,一截在歲東厚手上握著,而另一截,應聲掉在了地上。
這一幕來得十分突然,歲東厚呆立在原地,完全無法反應過來,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天尺是上古神兵,竟然斷裂了?是剛才與鬼王對招的時候被鬼王折斷的嗎?那該是什么樣的力量?簡直逆天!
阿喝和木生也愣在原地,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木生看著地板上的斷尺,知道天尺斷了,著急地問道:“這天尺是被你弄壞的嗎?平時怎么不保護好啊,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說斷就斷了?”
歲東厚答不出來,他心跳加速,很多想法一下子涌襲而來。這次下山,師父把天尺交付給他,這把上古神兵助他一路斬妖殺魔何時失過手?現(xiàn)在竟然斷了,不僅出鬼宮成問題,即使出去了,又如何向師父交待?一時間思緒繁雜,腦中一片空白。
鬼王說道:“什么神兵天道,在老夫眼里一文不值!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他又看了看阿喝,指著她說道:“尤其是你,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人不人鬼不鬼?”
變成這樣?雖然阿喝是長得丑了一點,但說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有點過份了。阿喝原先應該是什么樣?難道阿喝不是生來這樣的嗎?鬼王的話有點令人摸不著頭腦。木生搶著答道:“我們是來找白狐的,它用請君入夢的道術(shù)捉走了我?guī)煾傅幕昶?,我們想讓它交出來。不小心誤闖了鬼宮,打擾老前輩清修了。”
閻無光的叮囑,歲東厚的斷尺,這些已足以證明鬼王非同一般,木生不敢與之硬碰,只好在言語上溫和一些。
鬼王不理會木生的言語,只是對阿喝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喝不解,答道:“我叫阿喝!”這么天真的回答,令鬼王也不禁怔了一怔。
鬼王不再追問,心中卻有另一番盤算,他看了看木生,說道:“白狐要了你師父的魂魄,老夫就把白狐的魂魄還給你!”
也不等三人反應,只見鬼王輕輕揮手,卻聽見地上的白狐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叫聲,然后便閉上了眼,頭也耷拉在地上,好像與世長辭了。隨即又見一道白煙飄緲而來,阿喝和木生不知這白煙是什么玩意,竟也沒有防備。那白煙輕輕吹過,漸漸消散,也沒有什么特別,木生和阿喝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但是這一切已經(jīng)悄悄發(fā)生變化,只是要到兩年以后,他們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F(xiàn)在先在這里埋個伏筆,到后文書五葉大戰(zhàn)閻王洞時再來詳細說明。
木生和阿喝互相看了看對方,都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木生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歲東厚,他仍然驚魂未定,呆呆站在原地,看著手上的斷尺,心中無限懊惱。木生叫了一聲歲東厚,歲東厚回頭看了一眼木生,沒有說話,又中蹲身去撿回那截斷尺,嘗試拼接在一起,又再次用血印來修復天尺,可是,斷尺仍是斷尺??!
木生感到情況非常糟糕,只有放手一搏了,阿喝看了看木生,彼此對視之后互相點了點頭,竟然心意相通。二人雖然沒有對話,但已經(jīng)同時決定要硬碰鬼王了。
阿喝和木生不約而同,同時出招,木生同時向歲東厚大叫一聲,道:“不要發(fā)呆了,我們必須聯(lián)手殺出一片生機!”
歲東厚這才從醒悟過來,當務之急是盡快離開鬼宮。于是也收起斷尺。立即施展符咒,三人同時向鬼王發(fā)動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