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當家信物
望月又把謝子潺罵了一頓,直到自己收拾齊整,郝成勝才牽著匹馬出現(xiàn)在軍帳外頭。
兩人是聽見馬蹄聲才發(fā)現(xiàn)外頭有人的,緊跟著馬蹄聲鉆進帳中的就是郝成勝的大嗓門:
“兄弟!!醒了沒!!”
就是沒醒,他這一嗓門下來也醒了。
五人為伍,從前他當望月的伍長時,每天清晨都會來這么一嗓子,比公雞打鳴還有用,隔壁好幾個伍三十來人都指著他叫早。兩年過去了,這大嗓門依舊威力不減。
“醒了——”望月也大聲回應道。
她讓文南待在帳中,自己掀開簾帳出去,一眼就瞧見郝成勝牽著的那匹大黑馬,皮毛烏黑油亮的,一身腱子肉線條分明,瞧一眼就知道這是匹好馬。
而和郝成勝一起站著的,還有三個人。
有一個望月見過,就是昨兒晚上來看井的那個壯碩將領。
他身邊的大約就是幾個副手。
郝成勝穿得也和副手們一樣,一別兩年,他似乎在軍中混得不錯,也得了個一官半職,日子肯定比原來好過了不少。
哦對,他老家在撫州平澤,家中還有一妻一兒,和六十多的老母親。
見望月出來了,郝成勝把手里的韁繩交給旁邊的人,又和將領說了兩句話,才迎了上來。
“兄弟,我昨兒晚上就和陳都尉提過一嘴兒了,不過嘛,支用營里的戰(zhàn)馬可不是小事,得證明自個兒的身份,才能將馬牽走?!?p> 他一邊說一邊給望月使眼色,使完眼色又回頭對陳都尉點了點頭。
望月立馬就懂了,自己說文南是衛(wèi)承平的妹妹,這可不能隨嘴說的,既然是衛(wèi)家的“女兒”,定然會有能證明身份的信物。
衛(wèi)家的信物她們沒有,可是有宣榮府的信物啊。
好巧不巧的,那東西就在望月身上,都不用叫文南出來。
“哦,這好說,我這就取出來給陳都尉過目?!?p> 那東西貼身放著,望月小心翼翼從衣裳里取出來,還用一方精致的絲帕包著,郝成勝看一眼那絲帕,眼睛就瞪得圓圓的,只有大戶人家的小姐才能用得起這種絲織帕子,文南的身份假不了。
望月捧著手里的東西走到陳都尉跟前,才揭開絲帕,露出里面的兩樣東西。
陳都尉起初沒當回事,權當例行公事,沒準這兩人還是冒充他人到軍營里騙吃騙喝的,一旦望月拿不出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就會有人立刻把這兩人拿下,然后綁到那匹馬后面,先繞飛燕鎮(zhèn)跑個幾圈再說。
可他只是瞟了一眼絲帕里的東西,就立馬變了臉色:“這是……”
望月坦然地跟陳都尉對上視線。
陳都尉發(fā)現(xiàn)望月神色坦然,又仔細看了幾眼那兩樣東西,在確認東西是真的之后,他神色忽然變得慌亂起來。
“這位、這位大人,屬下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您,還請您見諒……”
望月清了清嗓子,低聲道:“我是奉命而來,還請陳都尉不要將此事透露給他人,免得節(jié)外生枝?!?p> 她說得有模有樣,陳都尉完全沒有懷疑。
“是…是……屬下知道。”
望月帶著的信物,是一塊寧曜的私章,還有一塊宣榮府的令牌。
這兩樣東西都是寧曜給她的,令牌是給了她主掌宣榮府的權力,她拿著這塊令牌,就是整個府邸的女主人,而那塊私章……
寧曜給她私章的時候笑得壞兮兮的,說這個留給她做個念想,要是實在想他,就拿張紙印滿他的名字,就相當于他留在府里陪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