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今天的風兒甚至喧囂呢!”
那水藍眸子凝視了來人片刻,江流仰頭看向空中隨風飄舞的雪花,沒來由說了句,便顫顫巍巍地從雪里站了起來,縱是身子在風雪中直打晃,也不屈地直面周娥皇,冷不丁地大喝道。
“你真給鬼一樣,陰魂不散!”
“但是,小爺就是死,也不束手就擒!”
“還有什么人,別躲躲藏藏了,一塊都出來吧!”
“咯咯咯,放心,只有我一個,其余人都去圍殺你的女人去了,不過,對付兩個將死的廢人,我一人也足夠了!”
見江流一副要跟自己拼命的樣子,周娥皇暗中深深看了江流一眼,故意握了握粉嫩的拳頭,譏笑了出來。
而與此同時,九叔也在艱難地在雪地上掙扎,想要站起來,死死抱住周娥皇,給江流一點逃生機會。
怎耐,他實在無力在驟急風雪狂吹下,站穩(wěn)身子,剛一站起來,還沒一息,‘噗通’一下,就重重栽倒在了雪堆里。
無奈之下,他只好不斷團起雪球,一邊猛地砸向周娥皇,一邊大吼。
“爺兒,別管我,你快走!”
“走啊!”
“真是礙事,那我先解決你!”
雪球雖一個接一個砸向了周娥皇身上,但也只是遮擋了一下她的視線,倒是,她覺得九叔屬實妨礙她要對江流去做的事,身影如箭,唰地一下,走到九叔身前,于瞬息間,一記手刀,直接打在了對方脖子上。
“快……”
九叔嘴里正喊著,一陣劇痛直深入心肺,隨即,昏死了過去。
“不要……”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江流都沒來及去救人,眼看著九叔‘死在’自己面前,他痛苦地大叫了出來。
隨之,眼角處,有滾燙的淚水流下,打濕了身上積雪。
當然,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都,想救下九叔,只能是癡人說夢了。
而至此時,江流在惋惜乃至傷感九叔‘為他喪命’之余,心也涼到了谷底。
那周娥皇輕而易舉‘弄死’了九叔,他現(xiàn)在走路都費勁,還有什么生機可言?
不想,出乎他預(yù)料的是,周娥皇‘解決’掉九叔后,并沒急著對他出手,而是打出一道掌風,掀起漫天大雪,將九叔‘尸體’埋葬了。
隨后,周娥皇那明亮的眸子間突然充斥起了晶瑩的淚珠,就站在江流面前,含著莫名的恨意,問道。
“你們皇子間的爭斗,我不想?yún)⑴c,世人皆為我美貌傾倒,但沒人知我周娥皇,也是個被逼無奈在風塵中墮落的人!”
“你給我一個理由,讓我不殺你,給不出,你就認命吧!”
“額?”
“原來你們不是一條心???或許還真能僥幸活命!”
“不過,那九叔豈不是白死了?”
“……”
“可惜……”
“唉,也難,呵呵,生死全在她手里,鬼知道如何才能讓她放自己一馬?”
“算了,男子漢,大丈夫,絕不向一婦人搖尾乞憐,是殺是放,全由她去!”
周娥皇突然間對他一吐真心,江流不禁為之一愣,隨之瞧了瞧埋葬九叔‘尸體’的雪堆,惋惜地一嘆,他是千想萬想都沒想到對方會有意放他一馬。
只是,默默盤算了下,他感覺跑是跑不了,反抗也徒勞一場,且皇子有皇子的驕傲,男人有男人的骨氣,就算是死,皇子也有皇子的死法,決不能丟了自己的尊嚴。
便無力地往雪地上一坐,便對著身前女子,淡淡一笑,隨口道。
“較真來說,沒理由,只不過,我若活著,且有一日能執(zhí)掌天下百姓生死大權(quán),絕對會比現(xiàn)在要好,世上也就少了許多你這樣的苦命人兒!”
“來吧,要殺,就麻煩給個痛快的,讓我少受點罪!”
“娘,流兒來陪你了!”
說到最后一句,江流眼前浮現(xiàn)出一極為端莊賢惠的華貴婦人,含著淚,大吼了起來。
隨后,默默閉上了眼眸,等待死亡的降臨。
他不知,周娥皇在經(jīng)過洛陽混戰(zhàn)中對他的親身了解,已然暗中有了些莫名的觸動,而他對周娥皇的回答,更是觸及到周娥皇的內(nèi)心深處。
悄然中,把他與四皇子雍親王姜鎮(zhèn)對比之后,周娥皇下不去手了。
她心里更是產(chǎn)生了一種直覺。
“若是他為帝,說不定真能如他今日所說,能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他比四爺多了一顆仁德的心!”
想到此處,周娥皇對江流產(chǎn)生的好奇,更強烈了,黑眸緊緊盯著那誓死不愿受辱的雪發(fā)血衣少年,又問了句。
“我還想問你,你是如何對待你的女人的?臂如那個還在城中為你拼命的女人!”
“嗯……她這是搞什么?”
“問這干嘛?”
周娥皇離奇地一問,直把幾乎萬念俱灰的江流,整迷糊了,斟酌了下,感覺說不說實話,無關(guān)緊要,就隨意說出了真心話。
“她嘛,甭管之前如何,若是不死,會給她想要的名分,甚至自己的一切!”
“只是,應(yīng)該沒有機會了,這輩子算我欠她的,下輩子一定還她!”
“別的,我還小,也沒有一個真正屬于我的女人,我沒想過,反正,只要是我的人,今生決不相負,會呵護她一輩子!”
“行了,你的問題,我都說了,要殺就殺,要放,我現(xiàn)在就走,你別追了!”
“但明人不說暗話,下次見面,有機會,我會殺你為九叔報仇!”
說完,江流深深看了一眼周娥皇,便再次閉上了眼眸。
當然,面對生死,他心里多少有些打顫,但此刻,他已到了絕境,能也只能,放下一切,釋然了。
但他不知,在他說出方才那番話時,周娥皇心里又拿他與那個為了自己皇位隨意拿她做犧牲的雍親王對比一通。
繼而,見江流那一臉看淡生死的樣子,周娥皇眸中泛起一抹漣漪,俏臉上恬靜一笑,做出了令江流死都想不到的選擇。
只見,她輕輕將發(fā)髻上的木簪拔下,一頭如墨青絲,夾雜著飄落的雪花,在風雪的吹拂下,緩緩垂到肩頭。
而那如玉般細膩白皙的俏臉上,爬上了一縷緋紅,使得周娥皇,更多了層嬌媚之風韻。
緊接著,她雙手狂打出青色靈力,將梅林間的血紅花瓣,凝聚了起來。
漸漸,成一橢圓空心花球,安穩(wěn)立于身前雪地上。
忙完這些,她才含著嬌羞一點點靠近江流而去。
“你干什么?你要做什么?”
“你不要過來啊……”
江流等了片刻,遲遲不見對方對他下殺手,以為對方是想就此放他一馬,心中雖是疑惑,卻仍然感到一絲僥幸,怎想,一睜眼,還沒站起來逃走,就瞧見周娥皇一臉?gòu)尚咧吅槊}脈走向他,邊在風雪中,褪去身上白衣。
此時,已經(jīng)脫得只剩里面的那繡著青鸞火鳳的紅色裘衣裘褲了。
以至于,那極為妖嬈的嬌軀,那修長無瑕的玉腿,那傲然于世的險峻峰巒,那盈盈一握的腰身,皆全然顯露于漫天風雪中,顯露于江流的眼中。
這卻可是嚇壞了江流,直覺得自己怕是要給這周娥皇先奸后殺了。
即使他不清楚對方到底咋想的?咋就看上自己的?
卻也顧不上理會那些了,連忙大喊大叫著,在雪地上,拼命往后挪動身子。
怎耐,胳膊擰不過大腿。
他還沒挪幾下,周娥皇趁他張口大喊之際,一枚通紅藥丸,丟進了他的嘴里,于瞬息間,那藥丸就化入他的血液中。
立時,江流就感覺到一股難言的燥熱,時刻有一股要沖過扒光對方的強烈沖動。
這一刻,江流徹底明白了對方想干什么了,也不怕會再招來殺手,以非凡的意志強忍住身體的躁動,邊在風雪間踉蹌起身,邊大喊道。
“救命啊,救命?。 ?p> “有人要強暴少年了啊,救命??!”
“救命!”
“……”
“咯咯咯,這里都給我清光了,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
“你反抗,說明你還是個正人君子,那我也更值得為你付出清白身子了!”
“也不瞞你,四爺讓我殺你,我在《錦繡布莊》就做了,但你安然跑出了洛陽城,那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
“至此,我與他兩清,而我今日所為,一是,我確實看上你了,你比天下男人都強,都好,咯咯咯,還都英俊,殺掉你或者錯過你,實在可惜!”
“二則,他們兄弟拿我當玩物,一會兒讓我色誘你老子,一會兒讓我去用美色迷惑他的兄弟、他的對頭,一會兒,又讓我來誘殺你!”
“我再賤,也是個清白女子,是他對不起我,也就別怪我對不起他了!”
“三呢,讓我想不到的是,你會心腸這么好,沒有那么把我看得那么下賤,沒把我當人盡可夫的青樓婊子!”
“記住你剛才說得話,若是騙我,千山萬水,也取你狗命!”
看著江流那在雪地上跌倒又爬起,爬起再跌倒的狼狽樣兒,周娥皇不緊不迫地倒出了埋藏在心底多言的苦水,直至發(fā)泄了心中的凄苦,她那僅剩單薄裘衣的嬌軀,瞬間一閃,死死抱住了江流。
或是給嚇得,雖有極致令他心顫的溫香軟玉入懷,卻也依舊在強忍身子那越來越猛的燥熱,幾乎哭啞了嗓子,邊胡亂觸碰著對方身子,竭力掙扎,邊哭著懇求道。
“別別別……別親!”
“你……你要報仇……不不……不必如此……你放過過過……”
他還沒說幾句,一香甜之物,堵住了他的嘴,隨后,周娥皇抱著江流,身子又是一瞬,齊齊飛入了那立于雪地之上此時也附著了厚厚積雪的花球之中。
而后,她又打出一道青色靈力,將缺口補牢,隨著‘轟’地一聲,她衣裳皆碎,而江流的衣裳,也給轟沒了。
花球內(nèi)。
見她半跪著,故意挺了挺那潔白如玉的嬌軀,坦然面對著四下躲閃的江流,任由絕世美景,供其觀賞,羞紅著臉,嫵媚一笑,撲在了江流那還帶有傷疤的身上去了。
約莫抗拒了小會兒,江流實在扛不住體內(nèi)那洶涌的藥力,及對方猛烈的攻勢,眼睛一閉,眼角便流下了不甘的淚水,繼而,放棄了掙扎。
深深陷入了溫柔鄉(xiāng)之中。
一時間,如墨青絲與梨花雪發(fā),如膠似漆地纏繞在了一起,難以分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