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時間未曾有過
???????出這事王琳沒心情逛街,白露本就不喜逛街,二人直接回家。自從王琳搬到這里,白露第二次過來,上次還是東西太多讓白露幫忙來過一次。只要王琳搬家,白露知道,多半是和男朋友分手了,現(xiàn)在好像還是李杰,這些白露也就心底想想作罷,也不會刻意去問。
白露剛坐下,屁股都沒熱乎。王琳直接脫的上身只剩下一件內(nèi)衣——白色的小吊帶。直接坐下,順手將手機放到面前桌子邊緣,白露在她身上徘徊的眼神被無視一般。手機從剛才時不時就響一下,看了一眼也不去回復(fù)。白露心想:多半還是李杰發(fā)的,可能是有什么事。王琳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樣,自己倒也不好說些什么。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樓層較高,對面離得太遠,倒也看不清這個房間里的事物。若是有心懷不軌之徒所做之事,沒法阻攔,總不能一直盯著窗戶看吧。還好,窗簾是個挺不錯的事物,白露起身將其拉的密不透風(fēng)一樣。這樣,就算王琳裸身溜達也是安全。
剛沖好的咖啡放到白露面前,坐回原處,喝著從冰箱拿出還冒著冷氣的涼茶,看樣子一口氣喝了少一半,好像這樣就能使心中的瑣事沖散一樣。白露沒動咖啡,涼的也分不清是什么時候不喜歡喝了,太燙的話可不好說。就像南北極,一個天南一個海北似的,自始至終沒見過一面,可是它們都有各自的家園、世界。再說夏日冬天,一個給世界穿上一望無際的血海,如同白色的衣服,任何事物都臣服在它的腳下。另一個為世界帶來豐富多彩,千變?nèi)f化——夏日的歌聲響起,仔細聽——是茂密的叢林中的小鳥所歌唱得。風(fēng)吹的樹葉發(fā)出“嘩嘩”的響聲,像極了鼓手領(lǐng)著一群人在交響樂晚會上演奏著美妙的旋律。
“你想的怎么樣?”喝完最后一口涼茶,放到桌子上。沒有拐彎抹角,單刀直入似的問。上次白露自己將自己想法告訴她了,看來心底還是存有一絲僥幸的想法。的確,她看不清白露的未來,好與壞在腦海中來去徘徊。
白露沉默著,沒有開口說話,像是在組織語言一樣。沉默是金,可是,她沒有辦法保持沉默,轉(zhuǎn)而開口說道:“初心未變,使命未達?!闭f完便不再說話,也不去看王琳,后者臉色并沒有多大的改變,像是已經(jīng)知道是這樣的答復(fù)。也不再這個問題上繼續(xù)糾纏。
“那,醫(yī)生怎么說?”
“還好,一切正常?!?p> “嘔”王琳不知道還能問些什么,白露也是沉默不語,將視線停留在桌上的咖啡杯上,熱氣已經(jīng)越來越小。王琳盯著白露腹部,內(nèi)心踴躍出想上前撫摸的沖動,好像肚子里面是自己骨肉一樣,她也是女生,也有母愛的光輝,可是,雙腿就像灌了鉛似的,提不動腿腳,無法移動一分一毫。
輕輕抿了一口咖啡,不燙,溫度剛好。微舔一下嘴唇說:“喜歡便好,做喜歡的事,心中無悔便是人生的樂趣!”聲音不大,只能兩人聽見一樣,像是在給王琳說,又像是給自己心中所堅持的想法增加一點后盾一樣。
樓層沒有白露之前住的樓層高,馬路過去的車輛發(fā)出大一點的喇叭聲還是模糊的來到這里,穿過窗戶鉆到白露耳朵里面。偶爾有小鳥飛過,也能清晰的聽見它煽動翅膀的聲音。
夕陽又西下,白露轉(zhuǎn)過頭,視線剛好對著通紅的太陽,陽光已沒有早晨的生機勃勃,也沒有午后的強壯有力——好教人不敢去直視它?,F(xiàn)在,它在逃離,它對人的威脅好像不存在一樣。你看,白露能盯著太陽看,而太陽要逃離白露視線一樣,向著遠處的地平線移動,好似是它的歸處一樣。
將身子靠在沙發(fā)上,沒發(fā)出一點聲響。王琳已經(jīng)熟睡,一只腳放在白露的腿上,好像這樣睡的舒服一點。嘴巴微微張開,分擔(dān)著鼻子的壓力,沒有一點清醒時淑女的模樣。白露看著,一直看著,好像之前沒見過王琳睡覺時的模樣,好像之前沒關(guān)心過王琳睡覺時的模樣一般。此時,心中無事,無他作為,就這樣,這樣看著王琳。腦海中涌現(xiàn)出之前的過往,想到記憶深刻的地方,或是無奈一笑,或是嘴角微微上揚的一笑。隨著呼吸的平穩(wěn),肚子有節(jié)奏的上下起伏,或者是不經(jīng)意的翻身,鞋上的塵土蹭到白露衣服上,褲子上,也不舍得將從自己的腿上拿下來——王琳就沒這樣過,就算了醒了白露說了也不會相信。額頭的汗比剛才多了不少,白露想到,那會兒把窗戶打開通風(fēng)換氣了。轉(zhuǎn)過頭,風(fēng)吹的窗簾回來搖擺,像是述說著白露的不負責(zé)任。窗戶關(guān)好,找了一件較夠的衣服披在王琳身上,抽一張紙巾輕微的擦拭王琳額頭的汗珠。剛熟睡不久原因,加上白露動作較輕,王琳沒有醒來的痕跡。將桌面上肉眼可見的垃圾大概清理了一番,去到衛(wèi)生間把熱水器打開,隨后關(guān)上門,又嘗試用力推了一下。沒開,這才轉(zhuǎn)身向電梯口走去。
傍晚,總是不經(jīng)意降臨。行人多了,車輛多了,身旁經(jīng)過的人,或是快速趕路,或是悠閑漫步。自身周圍熱鬧非凡,四面的繁華同樣不少。城北郊區(qū)的公園里,人工建設(shè),使之前荒無人煙的地方變成此刻的人潮擁擠,人造湖面仍有散發(fā)著彩色光華的荷花,碧綠色的小草在水中隨著風(fēng)飄蕩,仍由它輕撫、拍打,等微風(fēng)過后,自己又回到剛才的模樣,堅挺而向著月光。人漫步在步行道上、坐在長椅上,聽著歌。一個人,或者兩人以上,聊著各自瑣事,或是家長里短的油鹽醬醋。跑步,不緊不慢,烏黑的頭發(fā),還有其他發(fā)色的人,此時發(fā)間清楚的看見潮濕,將頭發(fā)分散成一股股的,隨著跑步有節(jié)奏的一起一落。臉上的汗珠,圍繞在自身的汗味,微微張開的嘴唇,能夠看見少量熱氣從嘴巴里有節(jié)奏的往外吐,好教人覺得難道冬天到了?鼻孔響起的呼吸聲,粗壯而有力。胸口的起伏,以及能夠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脖頸流過汗水,有點癢,不小心流到嘴邊,輕輕一舔,咸咸的味道遍部全身,好像此時的感知被擴大了無數(shù)倍一樣。上衣緊緊的貼著皮膚,像及了人在挨餓時前胸貼后背的樣子。手上拿著手帕,擦臉,又擦脖子,全身都動著,有協(xié)調(diào)性的,各自都有自己的事。累了,跑慢一點,隨后又變換成走路向前走去——沉重的呼吸,潮濕的頭發(fā),以及濕透的衣服此時呼應(yīng)著他剛跑完步似的。
城南有條接,一公里左右的長度,里面多數(shù)是餐飲,每到飯點,可謂是繁華不及的樣子。夕陽下,這里首先熱鬧起來。長時間沒聚過得,或者下班早的相約一塊。他們來到這里,找個都比較滿意的地方——路邊一坐,吃著燒烤喝著酒,酒后胡言亂語啥的不應(yīng)竟有。門口站著吆喝的人,口中說些自己家的特色,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每到有人路過,便扯著嗓子吆喝兩聲。也不去管有沒有進去,好像這就是他的工作一樣。有人進去,他便笑臉相迎,沒人進去,或者人流較少時,他便偷偷的沉默不語,好像這就能休息一會兒似的。生意一般的,里面坐著幾桌,倒也顯得不冷清,服務(wù)員分散站著幾處,大眼瞪小眼般的時不時將眼神飄過去,生怕客人跑掉一樣。隔壁的聲音時不時傳過來,門口椅子上坐著幾人,手上拿著號,看會兒手機,或看向店里,音響一直在聲,再看一眼手中的號碼,確認一下是不是叫的自己。走進店內(nèi),燈光亮的晃眼,有人吃著菜,有人看著三步并兩步快速走動的服務(wù)員,也有人吃飽喝足后愜意的剔著牙齒。再看一眼服務(wù)員,這邊忙完去那邊,耳邊還得仔細聽著有沒有其他客人有什么需求。很忙,很累!累點好,累也是人生,忙也挺好,無瑕顧及其他,時間倒還過得快點。這條街此時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迎面吹來的風(fēng),帶有一絲涼氣,讓白露將手往上衣的口袋縮了縮。甩了甩頭發(fā),好似要將腦海中瑣事甩出腦外,步伐很慢,不像路過的人一樣,著急回家,或者還有什么其他的事,這樣挺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這樣走走。十字路口,白露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剛變得紅燈,緊接著等待許久的車輛快速沖出路口。心中好像有什么被觸動一樣,很奇妙的感覺,白露心想:這些人一分鐘后會出現(xiàn)在哪里?一天后或者說幾年后會出現(xiàn)在哪里?到時他們過得還好嗎?陌生的人,陌生的城市,就這樣在自己的人生出現(xiàn)一小段時間。無法阻擋又帶有一絲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