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巖山上雖男人多,又是個匪窩,但也有一些女子和未出閣的姑娘,就以穿衣心行止這事,以韓生為首的書生和以于七為首的江湖游俠雙方爭吵過。
于七說:大家伙已經夠忙碌了,衣物有短缺哪有什么條件穿得干凈整潔。
韓生說:雖然做了匪,那也要做一群有禮有情的匪,不能別人說是野蠻人就真的當野蠻人,得顧忌一下山上女子的感受。
最后在張君正和江驊的主持下,雙方各退一步,衣物可以不必干干凈凈,只要沒臭味就行,但必須穿戴完整,不可以光著膀子出門。
就是因為這些規(guī)矩,所以五羨和阿麓兩姑娘,才能安然在山上帶這么長一段時間,也沒覺著有什么不適。
那人穿戴好衣物后,見張君正和江驊兩人站正廚房前一臉嚴肅,他吶吶問道:“兩位小哥,這么看著我們作甚?”
江驊沒好氣回答:“我們這有兩個未出閣的姑娘?!毖韵轮馐?,剛剛你放浪了,以后你小心點。
當決一行人愣住,左看右看也沒瞧見兩人口中的姑娘,中年男子微微思考,忽然笑了起來:“甚好,我居然也沒看出來,剛剛那兩個矮些的小哥是兩個姑娘,真是老眼昏花?!?p> 被五羨掰斷手的年輕人張著嘴,紅了臉,他驚訝道:“就是剛剛打我巴掌那人,是姑娘?不可能,那么兇,怎么可能是姑娘?!?p> 話落,一根筷子從飛了出來,年輕男子聽見有東西穿破風聲,也沒躲,頭輕輕一偏,轉回來時,嘴里咬著那根筷子。
五羨叉著腰大步從廚房走了出來:“我兇?明明是你學藝不精。”她終于懂了五哥給她說,有人打不過她娘就散布她娘是夜叉的流言,起初,她以為只是夸大了而已,沒想到真有這種事!
話落,之前沉寂不安的氣氛消散,當決一直陰霾著的臉也現(xiàn)出些許明朗,至少,眾人臉上都帶了笑。
被五羨數(shù)落,年輕男子想反駁,卻一直恩恩啊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中年男人拍了一下他的頭,罵道:“晉七,你回去給我在山頂?shù)亩蠢锢侠蠈崒嶉]關一個月。”晉七不敢頂撞自己師父,只得軟軟的低頭應是。
剛剛幾人動手,落了不少灰在桌子和碗里,五羨和阿麓用清水涮洗了一下,便給幾位倒了熱水,五羨難為情:“真是不好意思??!茶葉被那些官兵用完了,說是茶館,我們連杯熱茶都招待不出?!?p> 中年男人大氣一笑:“姑娘言過,本是素不相識,我等這般情況,難得你們沒有為難,還以禮相待,足以。”
話落,和之前一樣,五羨還是疑惑,這幾人怎地如此落魄,像個叫花子,想到這里,口隨心動:“你們?yōu)槭裁催@幅樣子,是被官兵追了嗎?”
當決一行人齊齊點頭,晉七說道:“一進太平就被追,都沒地方躲,百姓一看見我們就跑,只要是帶著刀的,不管是誰,一律先進牢房再說?!?p> 見當決幾人的模樣,張君正和江驊人便知他們的“奔命”之路有多兇險,畢竟張君正和江驊也是經歷過兩次。
江驊猶豫著問道:“你們是受傷了吧!別裝了,只要別惹我們,我們是不會和江湖上的人結仇的,所以,別看我們像仇人似的。”
張君正接過江驊的話尾說道:“我們都不是傳言里那等兇殘至極的人物,以你們現(xiàn)在的情況,是走不出吳國的?!?p> 打量完幾人,五羨抱著手側身望著幾人:“如今江陵,沒人敢罩著你們?!?p> 憑著幾人的說辭,當決幾人明顯不信,沒幾個徒弟那般年輕氣盛,中年男子起身對張君正幾人低身拱手:“如此,我楊懸多謝幾位出手相助了?!币娮约簬煾高@個樣子,當決幾人面面相覷,也跟著行禮。
張君正幾人相視無言,沒一人開口說話,當決等人也沒起身,明顯是在等著他們的回答。張君正望著江驊,如果留下他們會多很多麻煩,官府如今步步緊逼,當決的人與他們素不相識,本就是過客,喝杯茶水也差不多該送客了。這樣想著,張君正回絕:“只能讓你們待一晚上,明日一早乘著沒官兵,你們就走得遠遠的?!?p> 話落,當決幾人陸續(xù)起身,一人質問道:“誰還沒個落難時候,你們怎么這么冷血?!?p> 呵呵,此話一出,就惹了好脾氣的張君正不高興,但他沒說話,江驊卻忍不得,他冷冷質問:“誰還沒個落難時候?你們之前不是還瞧不起我們是匪嗎?作惡多端這是你們說的,憑心自問,如果被官府追剿的是我們幾人,你們會不會收留我們,話說得大義凜然,江湖明門自視甚高,卻最怕官府和朝堂,遇到點事,脫身跑得比誰都快。”
說著江驊正身望著幾人,語氣淡淡的:“你們身上配著刀行走江湖,是為了什么,為匡扶正義?得了吧!你們匡扶了什么正義,幫過幾個人?!?p> 張君正也開了口:“我只會幫可以做朋友的人,想必,你們也是不想和與官府作對的惡匪有牽連吧!”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五羨和阿麓相視一眼握緊了手,兩人向旁邊退了幾步,望著兩少年與當決的人說話。她們也有些不悅,明明是非請自來,還粗魯踹門的無禮之客,他們不計前嫌好禮相待,如今還揣著架子呵斥他們冷血,簡直可笑。
楊懸畢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見張君正幾人拒絕,雖說有點失望,但也沒有其它的情緒。但自己徒弟卻忍不得氣,他見自己徒弟說了些不好聽的話,他一腳踹了過去,這一下用力過猛牽動傷口險些暈了過去。
幾人忙把楊懸扶躺著,倒了杯熱水給他,剛剛罵張君正幾人冷笑的年輕人對幾人道著歉意:“不好意思,剛剛我失智了,說了一些胡話,請各位見諒?!?p> 張君正擺手:“算了,你們歇著吧!”
見張君正轉身,有些事如果不問,就沒有機會了,楊懸忽然喊住他:“小哥,既然你們是匪,那我問你,你可認識張君正?他好像也做了匪,似乎還是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