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源走了,在大家面前扔了一個響雷,就跑了。
大家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還在游山玩水中。
商福臨和邵修已經(jīng)提高了警惕。
兩天后就是與楊家協(xié)定的一批絲綢送貨的時間。
原本,商福臨他們以為這樣拒絕了楊家的求親,楊父肯定會撤掉跟錦繡閣的一切合作。
可是,直到發(fā)貨前,楊家都沒有說什么,還派了一個管家過來催貨。
難道是楊源回去之后沒有跟楊父說嗎?
楊父也太好糊弄了吧!
車隊早晨離開,下午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他們在路上遭到了劫匪,貨物全部被搶了,沒有搶走的,也全部被火油給燒了。
那些劫匪也是什么都搶,綢緞貨物搶,馬車搶,馬也搶,好在是沒有怎么傷人。
邵修看著鼻青臉腫的手下們,黑著臉,咬著牙,對商福臨說道:“這肯定是楊家找人干的!我就說他們楊家怎么這么好說話,沒想到,在這里等著我們!
我們錦繡山莊在遠近也是有名號的,這條商路誰不給我們面子!
這口氣,我真的咽不下去!”
商福臨也心疼這車貨,但如果只是錢財就能解決的問題,一般都不是大問題。
他們能從無到有,還不怕這點損失。
他們等著楊家的后招。
第二天,昨天催貨的楊家管事又來了,還是催貨。
“商姑娘,雖然兩家都是熟人了,我不該這么催。但是,我家布莊早就跟好幾家大客商訂好了交貨的日子,也早早就收了人家的定金,現(xiàn)在要是不及時拿到貨物,賠四五倍的罰金還是次要的,我們楊家的名聲,都是就要全部被毀了的。
商姑娘,你今天是無論如何也要給我貨物,我才走人的!不然,我就在錦繡山莊住下了。
還有,在商言商。
我們楊家不能按時交了貨,除了你們要賠償損失,到時候,這名聲和責(zé)任,也都要算在你們家頭上。
就是不知道外人知道錦繡閣原來沒有信用,連絲綢都拿不出來,會有什么反應(yīng)?!?p> 吞了他們的貨,還要再黑他們一批貨!
絲綢又不是憑空冒出來的,每一匹需要多少蠶,多少桑葉,多少織工,多少日日夜夜的努力。
這些都是有定數(shù)的!
原本他們也就勉強提供自家用,剩一點都給了楊家。
現(xiàn)在,要是再多給楊家一批貨,就等于自家要斷了一批貨。
楊家有客商訂貨,他們錦繡閣就沒有了嗎?而且,還都是大客戶,加起來不比楊家的定量小。
得罪一個人,跟得罪一群人,都知道這個答案該怎么回答。
邵修在一旁氣的直接捏碎了紅木椅子把手。
商福臨面無表情地說道:“楊管家放心,你的貨,我們一定如數(shù)發(fā)貨,不會欠了楊家的。
你老人家就在這里等著點貨吧!”
說完,就先行離開了。
邵修追上來,氣沖沖地問道:“商福臨,你犯傻呀!怎么他們楊家說什么,就給什么?
你知道給楊家湊齊了這批貨,錦繡閣那邊要損失多少嗎?
而且,萬一,這批貨,在半路上又遇到劫匪怎么辦?!”
商福臨站住,眼眸里也窩著火:“那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得罪其他人,我們也不過是損失一點錢財。
可是,楊家要是真的想在這件事上整我們,他的辦法多的我們要不了半個月就要關(guān)門倒閉!
你以為我想這么做嗎?
我,我這還不是沒辦法了嗎?”
邵修又氣又惱,用力捶了旁邊的墻壁:“這次押送,我親自帶兩倍的人去!我就不信了,這條道上,還有人敢來搶。
那這些貨,山莊里夠嗎?”
商福臨冷靜地說道:“山莊的不太夠,我立刻讓司棋到杭州借調(diào)一批貨過來。
你親自帶人去壓這批貨,要快!
明天一大早,就送完揚州。
做完這一單,與楊家的生意全部停了!”
邵修磨著牙:“就該直接斷交了!日后不要讓我找到機會,不然,一定要楊家不得安寧!我現(xiàn)在就召集人手,立刻出發(fā)?!?p> 歐陽鴻等人也感覺到了錦繡山莊進進出出的氣氛十分沉重。
商福臨跟他們一起聊天的時候,也是一直走神。
歐陽鴻忍不住問道:“福兒,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怎么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真出了什么事情,跟我們大家說說,說不定,能幫到你呢?!”
大家也關(guān)心地你一言我一語。
商福臨現(xiàn)在心里也不安。
總覺得楊家還有后招。
可是,她這邊卻一無所知,更無從應(yīng)對。
越是無所適從,越是慌亂。
她現(xiàn)在是真的無心應(yīng)對其他事情了。
更重要的是,這是錦繡閣和楊家的事情,萬一牽扯的范圍大了,到時候大家都不好收場。
“嗯,山莊的一批絲綢出了問題,我這邊忙的焦頭爛額,實在是沒有時間和精力來陪大家了!
要不,你們先回揚州吧!
反正,錦繡山莊就在這里,得以后有空了,你們什么時候想過來玩,再約了一起來就好了!”
商福臨不愿意說,大家也不勉強,幫不上忙,總不能再添亂,就紛紛告辭了。
錦繡山莊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商福臨坐在書房里,寬大的書桌上鋪著一張又一張的紙張,上面亂七八糟的寫著一些東西。
抱琴給她遞了一杯茶:“姑娘,你也休息會吧!再過一個時辰邵大哥該從杭州回來了,這批貨也會安然無恙地送到揚州的?!?p> 商福臨捧著茶,看著紙上的那些信息,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最重要的東西。
“抱琴,我心不安呀!
雖然沒有上次在島上那么心慌,但是,預(yù)感告訴我,這件事沒完,楊家肯定還有后手。
這些小手段,小打擊,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足夠應(yīng)付吃力了。
可是,在楊家這條大鱷面前,這些都不過是小菜一碟,還沒有他楊父在風(fēng)月場里一擲千金來的金銀多。
要想逼我就范,這些還不夠。”
抱琴緊了緊茶壺:“姑娘,他們楊家還要怎么逼?難道還不要我們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