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叔,您來啦?!饼R凌見到來人,連忙問候了一聲,將他推進客廳里。
“哎呀真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倍澎`山慚愧地道。
這時,齊凌注意到,在他的懷里,還放著一件方形禮盒,便問道:“杜大叔,這是?”
“哦哦,這個啊,是我的一點心意,我珍藏了多年的好酒,想拿來讓你們嘗嘗?!倍澎`山一邊說著,一邊拆開包裝,將里面的酒瓶露了出來。
“有酒啊?”齊朗聞言一下子坐不住了,連忙從座椅上湊了過來,一臉垂涎之色,但立即就在妻子的目光中,悻悻的收起來這幅模樣,干咳了一聲,道:
“老大哥您真是有心了,我這也沒有什么好招待的,您就將就一下吧?!?p> “哪里哪里,我不是什么挑剔的人,應該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才對?!倍澎`山連連擺手,隨后,兩人便開始有說有笑地聊了起來,就像是交情多年的老友一般。
齊凌被晾在一邊,無奈地聳了聳肩,和凌蘭一同去準備飯菜去了。
“哎呀油放多啦!”
“這么多鹽,你想咸死咱們吶?”
“這黃瓜一大一小的,你在那里到底做不做飯???”
“出去出去,我一個人來。”凌蘭臉色鐵青地將齊凌推出了廚房,而后繼續(xù)進去搗鼓起來了。后者則是一臉尷尬地被面前兩人盯著看,再然后,三人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這下廚啊,還得是女人干,咱老爺們做不來這個?!饼R朗率先開口,說道。
“說得不錯?!倍澎`山附和道。
“這……”齊凌沒敢出聲,偷著往廚房方向瞄了一眼,而后小聲道:“可別讓她聽到了?!?p> “你們在說些啥?”這時,凌蘭恰巧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嚇得齊凌一身冷汗。
他接過凌蘭手中的盤子,連忙道:“沒什么?!?p> 凌蘭瞥了齊朗一眼,道:“死老頭子,又說我壞話是吧?”
“沒有,絕對沒有,不信你問齊凌?!饼R朗舉起雙手,一臉無辜地道。
“得了吧,我信你個鬼。”凌蘭沒好氣地說道,而后抽出一張鈔票來,遞給齊朗道:
“家里沒醬油了,你快去買一瓶?!?p> “我才不去,叫齊凌去買?!饼R朗難得有人可以使喚,此時更是動也不想動了。
眼看著凌蘭快要發(fā)作的模樣,齊凌一把搶過鈔票,擺出個苦笑:“我去吧,媽?!?p> 而后,立馬閃身跑出門了。
凌蘭瞪了齊朗一眼,繼續(xù)進廚房炒菜去了。
剩下的兩個大男人相視一笑,繼續(xù)拿起酒杯對飲了。
……
“來來來,這些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盡情地吃!”
飯桌上,凌蘭笑呵呵地招呼著,幾人也沒客氣,夾起菜來嘗了一口。
“真不錯啊,堪比大廚了?!倍澎`山率先感嘆一聲,又繼續(xù)吃了幾口。
“哈哈,托了你倆的福,不然她哪會做這么多好菜出來給我吃啊。”齊朗同樣贊不絕口。
“來,小凌,你也喝點?!倍澎`山笑瞇瞇地倒了一滿杯給齊凌遞了過去。
齊凌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接了過來,仰頭就準備要喝下去。
“誒誒誒,別讓他喝酒,對身體不好?!绷杼m這時突然伸手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將酒杯放了下去。
齊朗見狀,臉色頓時就不高興了:“你這是做什么,人家客人倒的酒,哪有不喝的道理?”
凌蘭瞪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大不了,我替小凌喝了。”
說完,她竟真的舉起酒杯,半杯就這么下了肚。
“好!”杜靈山滿臉堆笑,鼓起掌來。
半杯酒下了肚,凌蘭卻是感覺十分不對勁,便問道:“奇怪,這白酒怎么一點兒都不嗆喉嚨?甚至……還有一絲怪味?!?p> 齊朗聞言,也反應過來,又嘬了一口,咂咂嘴回味道:“確實,這酒入口一點不辣,但是有一股酸味,杜老哥,你這酒,是怎么做出來的?”
杜靈山被問話,先是放下了碗筷,而后身子仰靠在了椅背之上,有些得意地道:“那是當然了,這酒可是我精心釀造而成的,自然不同尋常?!?p> 說著,他又看向了齊凌,笑問:“小凌啊,你真的不考慮喝一口?”
凌蘭臉色微變,直接替齊凌回絕道:“還是不用了,小孩子少喝酒的好?!?p> “我知道了。”杜靈山微微笑著,隨后,在三人的目光當中,竟是雙手一撐扶手,整個人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杜大叔,你……不是腿受傷了么?”齊凌驚訝地看著他,問道。
但是,在說出這句話的一剎那,他就猛然感覺到異樣了,因為,眼前的杜靈山,他的身高,竟足足接近兩米……
而在此之前,由于杜靈山一直坐在輪椅上面,所以對他的身高,并沒有一個直觀的體現(xiàn)。
“杜大叔……您可真高啊……”齊凌怔怔地道。
“行了,不必叫我什么杜大叔了?!?p> 杜靈山突然冷笑地看著他,然后往后退了兩步,怪笑著道:“二位,喝了我的特制白酒,有沒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呀?”
凌蘭和齊朗聽了,當即一愣,但旋即,一股巨大的痛楚瞬間襲來,就像有鯊魚在啃食他們的內(nèi)臟一般,令兩人難以忍受,身子往前一彎倒下地去。
齊凌頓時跳了起來,雙眼睜得巨大,難以置信地看著杜靈山,冰冷地喝問道:“你干了什么?!”
“一點小小的禮物啊,不要太感謝我哦?!倍澎`山冷笑依舊,但下一秒鐘,他的面孔陡然間變得猙獰無比,有著暴起的青筋浮現(xiàn),肌肉也在變得扭曲發(fā)黑,同時,在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了無形的恐怖氣息。
齊凌臉色劇變,這股氣息,他無比熟悉,也是他一直以來都萬分忌憚的——墮靈!
“你是墮靈?!”他怒喝道,雙拳也攥得死死的,此刻他瘋狂聯(lián)系著弒魔仙祖,眼前的一幕,實在太過驚悚!
“為什么,墮靈就在我眼前,我卻沒能感知出來?為什么?!”他在心中狂吼,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
他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完全就是在引狼入室,并且,還牽連了自己的父母,這一切都只怪他太過大意!
“哼哼,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感知不到我身上的魔氣?”墮靈這時突然大笑起來,仿佛陰謀得逞無比快意,他食指指向齊凌,道:“這一切,都在于你太過弱??!”
“而弱小的人,就只能被那些強大之人牽著鼻子跑,我能夠隨心所欲地釋放出我的氣息來讓你捕捉,但是,那又能怎么樣呢?”
“事到如今,還不是被我略施小計給蒙騙了?哈哈哈!”
墮靈的一番話語,聽得齊凌火上心頭,他怒言道:“你有什么事情,盡管沖我來?。游腋改杆闶裁幢臼??!”
“如果不是我修為尚淺,老子早就把你千刀萬剮了!哪還容得下你在地球上涂炭生靈?”
“嘖嘖嘖?!眽欖`晃了晃手指,很是不以為然,他繼續(xù)說道:“撐場面的話,說再多也沒用,當然,我不會殺你,畢竟,我還要留點樂子,所以,現(xiàn)在你的敵人,并不是我?!?p> “而是……”墮靈手指向齊凌腳邊,陰笑著道:“他們。”
齊凌頓時愣住,他連忙向父母二人看去,只見現(xiàn)在的二人身上,都是有著一縷縷灰暗的死氣盤旋,并且,他們的皮膚,也開始生長出扭曲的肌肉以及紋路。
與眼前的墮靈……近乎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