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千手土偶
對于邢峰的厚臉皮,郁天羽也早已是習(xí)以為常,“是的,靈清境高階,剛獲融合進(jìn)階用珠不久。”
眾人笑鬧了一會后,郁天羽的話鋒突然一轉(zhuǎn),很快便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晏英的身上,“小英,你們在第二島天斬殺巨浪獨(dú)角鯨。”
“在第三島天斬殺烈焰蠱母的英雄事跡,早已傳遍了第四島天的各個角落,就連杜老,也對你是稱贊有加?!?p> “對了,你們前來藥山,是不是也為了那個傳說中,能夠讓御靈師與使靈復(fù)活的圣女之淚?”
見到郁天羽詢問,晏英當(dāng)下也不在隱瞞,“杜老過譽(yù)了,斬殺巨浪獨(dú)角鯨與烈焰蠱母,并非我一個人的功勞?!?p> “而是水曦大祭司、赑屃爺爺、尉遲老師,赤院長等,大家共同努力的結(jié)果,否則的話,僅憑我個人的實(shí)力,無異于蚍蜉撼巨樹?!?p> “能在他們的手中全身而退,就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還如何奢望將其斬殺?只不過,我也為此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p> “所以,此次前來,除了尋找復(fù)活之淚,復(fù)活穆靈外,再者,就是幫助巖圳獲取進(jìn)階用珠。”
郁天羽的眉頭輕輕一挑,“是嗎?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努力啦,只有通過第二考的御靈師,才有進(jìn)入藥山的資格?!?p> “只不過,最近藥山有些不太平,山中靈獸頻頻暴動,之前雖然也有類似情況的發(fā)生,但沒有現(xiàn)在這么頻繁?!?p> “師傅懷疑,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有幕后黑手在暗中操控,但卻一直苦無證據(jù)?!?p> 郁天羽悄聲說完這些,轉(zhuǎn)身看向場內(nèi)的眾人,“通過第一場的諸位,請大家稍安勿躁,第二場考核馬上開始?!?p> “請仔細(xì)觀看紙簽上的數(shù)字,它就是你們即將對戰(zhàn)的場地編號,請各位速到指定的場地,進(jìn)行對戰(zhàn),這就是第二場考核的內(nèi)容,只有順利通過考核者,才有資格進(jìn)入藥山?!?p> 郁天羽的話音尚未落下,廣場上剩余的那些御靈師們,很快便四散分散開來,一個個都爭先恐后的朝著各自的對戰(zhàn)場地掠去。
晏英等人相互對望一眼,率先伸出了手掌,然后水瑤等人,也都快速將自己的手掌疊了上去,“獲得勝利,會師藥山?!?p> 當(dāng)晏英到達(dá)他的對戰(zhàn)場地時,早已有著一位身穿土黃色長袍服的少年,在等著他了。
少年有著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國字臉,寬寬的八字眉下方,閃動著一對精明深沉的眼睛,此刻,正背靠著一尊明黃色的巨型土偶。
這位少年在見到了晏英之后,竟然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真沒想到,我的對手竟然是你,真是榮幸啊,我是垚土戰(zhàn)隊的副隊長,巖砌?!?p> “在御靈爭霸賽中輸給了你們之后,我沒日沒夜的進(jìn)行修煉,不斷的磨礪著自己的靈技,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一雪前恥?!?p> 巖砌周身所散發(fā)出來氣勢,與當(dāng)初在晉級賽時相比,已然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不得不說,老天真是開眼啊,沒想到,這個機(jī)會這么快就來臨了?!?p> 晏英在感受到巖砌所釋放出來的強(qiáng)烈戰(zhàn)意之后,臉色逐漸變得凝重,“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請指教?!?p> 巖砌的雙眸微凝,不屑的冷哼一聲,“哼,真不愧是能夠獲得總冠軍的人,就連說話都這么好聽,不過,我的使靈,可不是碰碰嘴唇就能打敗的,千手土偶,巖拳沖擊?!?p> 伴隨著巖砌手掌的揮動,身后的土偶使靈,突然動了起來,一步一步向著晏英走了過去。
轟...,土偶每踏一步,它的腳底便爆出一陣悶雷般的聲響,甚至就連厚重的大地,都會隨之震顫幾分。
土偶的形體雖然龐大,但其動作卻是一點(diǎn)也不緩慢,粗壯的手臂在空中猛的一輪,直奔晏英的胸膛而去。
磨盤大小的拳頭在砸向晏英的同時,凌厲的拳風(fēng),切割的晏英的臉頰都隱隱作痛,大有將他砸成肉泥之勢。
灰褐色的拳頭,在晏英的瞳孔急劇放大,就在土偶的手臂距離晏英的胸膛還有尺余之際,極為突兀的給爆裂開來。
一條條細(xì)長的手臂,在這些裂縫中蔓延而出,縱橫交錯著朝向晏英的身體抓去。
此刻,晏英終于明白,為什么這只土偶會被稱為千手土偶了,從它手臂延伸出的細(xì)長手臂,又何止千萬,密密麻麻的,簡直不計其數(shù)。
晏英的腳掌在地面輕盈的一點(diǎn),后退的身形,宛如飛燕般騰空而起。
土偶使靈似是預(yù)料到晏英會這么做,拳頭在砸落賽臺后,一顆顆尖銳的碎石,裹挾著嗤嗤的破空之聲,朝著晏英奔襲而至。
密如雨點(diǎn)般的碎石,幾乎封死了晏英所有可能的退路,這正是它的第二靈技,碎石霰彈。
事實(shí)上,面對著這些鋪天蓋地的尖銳碎石,晏英也沒有打算進(jìn)行躲避,因為他知道,這根本就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晏英的指尖輕輕一彈,手指的那枚赭紅色指環(huán)突然舒展了開來,頃刻間,便化為了一根通體赭紅的長槍。
在晏英身前疾速旋轉(zhuǎn)的赭鱗古槍,仿佛一架赭紅色的風(fēng)車,替他抵擋住了這些呼嘯而至的鋒銳尖石。
騰空而起的身形,完成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翻轉(zhuǎn)后,晏英的手掌在赭紅色的槍身上輕輕一按,鋒銳的槍尖,徑直朝著千手土偶的右臂削了過去。
此刻,晏英正倒懸在半空,如果不能及時處理掉身后的這些碎石與手臂,那么他就會把自己的薄弱之處,長時間的暴露在千手土偶的面前。
這種舉動,無疑是十分危險的,所以他才會選擇使用赭鱗古槍進(jìn)行防御,并伺機(jī)還擊。
鋒銳的槍尖,在空中滑過一道凌厲的弧度,宛如熱刀沒入牛油般,順著千手土偶的右臂一晃而過,甚至連半點(diǎn)聲響也沒有發(fā)出,瞬間便將它的整條右臂削成碎屑。
只不過,晏英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碎屑在掉落地面的剎那,很快便與厚重的大地融為了一體。
然后,又從每一個掉落的點(diǎn)上,飛出了更多同樣細(xì)長的手臂。
在晏英震驚莫名的是視線中,千手土偶的身體突然動了起來,它腳下的那片土地,也開始扭曲翻涌,并且冒出許多明黃色的氣泡。
逐漸變得松軟泥濘的土壤,開始朝著千手土偶手臂的斷裂面處匯去,很快便重新匯生成了一條,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手臂。
瞧著眼前的這一幕,晏英的臉龐,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凝重起來。
因為他知道,千手土偶的斷臂之所以能夠恢復(fù),就是因為有著巖砌那龐大的靈力作為支撐。
倘若不把巖砌的靈力消耗殆盡,那么根本就無法打敗眼前這只土偶。
果不其然,巖砌在和他的使靈千手土偶低聲交談了幾句后,突然回過頭,一雙幽不見底的眼瞳,深深的落到晏英的身上。
他也沒有想到,晏英竟然能在身處半空,無從借力的情況下,斬斷千手土偶的一條手臂,從而讓自己消耗掉大量的靈力為其恢復(fù)。
晏英與巖砌,各自調(diào)整好自己的身形,冷冷的凝視著對方,“這就是巖砌的實(shí)力嗎?好強(qiáng),他的千手土偶使靈,即便沒有六階,估計也差不多的了吧?!?p> 手背上的藤葉使靈印記猛然一閃,無數(shù)根倒刺密布的赤紅色藤蔓,在千手土偶周身的泥土中蜂蛹而出,并且迅速朝著它的身體纏繞上去。
“挺能干的嘛,不但斬斷了千手土偶的一條手臂,還能將它給束縛住,不過...”
說到這里,巖砌頗為惋惜的搖了搖頭,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僅憑這些藤蔓,還不足以束縛住我的土偶?!?p> “現(xiàn)在,我就把我所有的靈力,全部輸給土偶,就讓你看看我們真正的力量吧?!?p> 吼…,似乎是在呼應(yīng)巖砌,千手土偶憤怒的咆哮一聲后,厚重的腳掌在地面重重的一踏。
雙臂在震動的同時,那些纏繞在它身上的藤蔓竟然寸寸斷裂,然后洋洋灑灑的朝著它的腳底落去。
或許是因為剛才被晏英斬斷了一條手臂,千手土偶開始變得謹(jǐn)慎起來。
它在掙脫赤玉血藤的束縛后,并沒有急著朝晏英沖去,而是不斷的拍打著地面。
在千手土偶的拍擊之下,它腳底下泥濘松軟的土地,開始向上堆起,很快便堆成了一個小土丘。
而它的身體,則站在這個泥丘之上,并與之融為一體。
泥丘不但能夠載著它的身體快速移動,而且還能夠從中任意進(jìn)行攻擊。
巖砌冷冷的看了一眼晏英,“剛才是我大意,這才讓你僥幸斬斷了一條手臂,不過接下來,你將不在會有這樣的好運(yùn)了。”
千手土偶的身形,本就要比晏英高的多,當(dāng)它與泥堆融合后,更是比晏英高出好幾倍,移動之時,還會在地面留下道道灰褐色的痕跡。
當(dāng)它在接近晏英之時,又從身下的泥堆中,再次飛出許多細(xì)長的手臂。
面對著這些迎面而來的手臂,晏英并沒有直接硬接,身影晃動間,快速轉(zhuǎn)移到了它的身后。
晏英移槍于前,并將自己的重心向下,這樣就可以充分的發(fā)揮出腰背的整體力量,身形翻轉(zhuǎn)的同時,手中長槍如同出海蛟龍,向著土偶爆刺過去。
身催槍往,槍隨人轉(zhuǎn),赭紅色的長槍在晏英的手中接連刺出,槍身削刺的范圍十分巨大。
揮刺的位置,也隨著晏英腳步的變換而不斷變換,幾乎是人走到那,鋒銳的槍刃,就能夠揮刺到哪。
破空之聲驟然響起,赭鱗古槍的槍勢走向,看似平淡無奇,但當(dāng)晏英刺出之時,一道赭紅色的槍影閃現(xiàn)而出。
這道槍影由一生二、再由二生四、四生八,最終幻化為漫空槍影,將千手土偶連同其身下的泥丘完全籠罩。
目光從身前那萬道紅芒上徐徐掃過,巖砌的眼神漸漸變得復(fù)雜。
不知不覺間,一道震驚到了極點(diǎn)的聲音,在他的內(nèi)心陡然響起,“這是什么?槍法?怎么可能?”
在赭鱗古槍那急速凌厲的攻擊之下,那團(tuán)土堆上伸出的細(xì)長泥手,紛紛被其削落,且晏英的移動速度,也讓千手土偶的攻擊難以奏效。
須臾間,寒光閃爍的槍尖,便已刺進(jìn)了千手土偶的雙腳與泥丘的連接部分。
不過,令晏英沒有想到的是,就在赭鱗古槍接觸到千手土偶的身體時,鋒銳的槍刃,竟然陷了進(jìn)去。
槍刃刺中的,不過是一團(tuán)爛泥而已,等到槍尖抽出后,剛才被刺中的地方,依舊是緊密的連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