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是春天這個季節(jié)獨有的特色。方家別墅周圍很安靜,時不時的有鳥叫聲,回到方家已是三天后,方盛宇的傷好了很多,畢竟年輕恢復(fù)的也很快。
顧夏愜意的坐在花園搖椅上曬太陽,回想來東城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驚心動魄之余還有些許小溫暖,和方盛宇之間的相處也不像好開始那般拘束。
顧夏知道顧覺明來到這里不僅僅是陪她,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是開拓海外市場。
顧覺明自從前兩年生病住院后,公司交由夏璃全權(quán)負(fù)責(zé),他只從旁協(xié)助,時間寬裕的他,就萌生了這個念頭。
其實顧覺明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不甘于現(xiàn)狀,他覺得在他還有能力的時候,想把這條路走得更穩(wěn),這樣他們的后輩要輕松很多。
對于陸晴那件事,顧夏沒有開口問過方盛宇,畢竟這件事不光彩,也是他的私事,不好去管這么多。
她知道方盛宇并不會去計較,從那天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他們,至于陸琛有沒有避開所有人找方盛宇,就無從知曉了。
方盛宇從方栩生的書房出來后,眼睛不停的在尋找那抹倩影,白芷忙著吩咐鐘點工打掃工作,無暇顧及。
方盛宇的目光停留在花園里的一顆老槐樹下,栗色的波浪卷發(fā)齊腰,頭頂扎著兩個小辮子,上身穿著立領(lǐng)碎花內(nèi)搭,外面穿的溜肩牛仔外套,下身則是一條黑色闊腿褲,印證了那句腰以下全是腿的話,看著活潑動人,青春氣息滿滿。
方盛宇朝著顧夏的方向慢慢的走著,眼睛看著她的一顰一笑,讓他有點舍不得移開視線。
顧夏在搖椅上蕩著,看到方盛宇朝她走來,跟他打了個招呼。
“忙完啦!”
語調(diào)輕快,滿臉笑意,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方盛宇輕輕嗯了一聲,面無表情,看不出是何種心情,很自然的坐到顧夏的旁邊,轉(zhuǎn)頭看著她說道:
“我有個朋友從國外回來了,下午組了個局,一起去玩下吧”。
“好啊”
顧夏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他,整天無所事事太無聊了,她對這里,除了方家以外,一無所知。
顧夏指了指他的背,道“你背上的紗布換了嗎?”
“沒有”
方盛宇風(fēng)輕云淡的回答著,顧夏看著方盛宇滿不在乎的樣子,生怕他忽略了自己傷。
“那我?guī)湍銚Q吧”
語氣堅定,不容拒絕的看著方盛宇。
方盛宇看著她那一臉為自己擔(dān)心的樣子,也不好拒絕。
“好”
顧夏起身走著,陽光有點刺眼,眉頭微微皺著,用手擋了擋眼睛,方盛宇見狀,三兩步走到她的一側(cè),瞬間顧夏被陰影籠罩著。
她抬頭看著方盛宇的側(cè)顏,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他的細心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透露著,很帥很迷人,顧夏深深地陷進了他的溫柔。
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方盛宇見狀,轉(zhuǎn)頭看著她,手自然的插入口袋,盯了她好一會兒,見她沒動,想要逗她一下。
“口水流出來了”
顧夏回過神來,手無意識的在嘴角摸了一下,想到自己的舉動,剛剛的花癡,臉一下漲的通紅。
“我先走了”
撂下那句話,逃也似的消失在方盛宇的視線里。
方盛宇看著他那可愛的樣子,笑的差點出聲了,他好像很久沒有這么開懷大笑了,腳步也變得輕快了很多。
顧夏急急忙忙跑到廚房,打開冰箱,拿瓶水猛地喝起來,白芷看著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忙追上前去關(guān)心。
“怎么了”
顧夏放下水,“沒事,口干”
說完,準(zhǔn)備在喝點,瓶子被搶了去。
“別喝冰的,涼”
說完方盛宇轉(zhuǎn)頭就走了,把水也拿走了。
顧夏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不是還在花園嗎,她是一路跑過來的,看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走路走的這么快?腿長的人就是不一樣。
白芷看著一臉通紅的顧夏,關(guān)切的問道:
“夏夏,你這是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
“熱”
顧夏不好意思的笑著,一手扇著風(fēng),一手扯著拉了拉衣服,想涼快點。
“唉喲,這么大的太陽你跑什么,又沒有什么事,快去歇會兒”。
“好,我先回房間了”
笑瞇瞇的對著白芷說,轉(zhuǎn)頭上樓梯回了自己的房間,沖進洗手間不停的用冷水拍打著臉,想要把溫度降下來。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忽然覺得有點狼狽,她是不是魔怔了,老是對著方盛宇犯花癡,這樣下去可怎么辦,臉都被丟盡了,方盛宇肯定笑話死她了。
她在房間來回踱步,想著要怎么才能改掉花癡這個毛病,不看他的臉,不去直視他的眼睛,不就可以了嗎,對他的態(tài)度冷漠點。
這樣想著,狠狠地點了下頭,好像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一樣,整理了一下自己,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無表情,很好,就是這樣的,等下見到他,也是這樣。
“咚咚咚”
方盛宇打開房門看到是顧夏,對了,她要幫他換紗布。
“進來吧”
顧夏直直的走進去,目不斜視,也沒有看方盛宇。
“藥箱放在哪?”
方盛宇指了指書柜,顧夏去拿藥箱,轉(zhuǎn)頭就看到方盛宇在脫衣服,收下意識的擋著眼睛。
“你轉(zhuǎn)過去”
方盛宇倒是配合,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只覺得這個女孩好容易害羞好可愛。
顧夏調(diào)整了一下,看到他背上的傷馬上就恢復(fù)了剛開始的調(diào)調(diào),雖然傷口結(jié)痂了,可還是通紅的,顧夏小心翼翼的涂著藥水消毒,開始纏紗布,一圈一圈,她能聽到他的心跳,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
“可以了,你自己收拾一下,我走了”。
顧夏出了門口,長呼了一口氣,如果再多待一會兒,她都不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來。
方盛宇看著門口消失的身影,愣了一下,感覺她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里有問題。
吃過午飯后,兩人準(zhǔn)備去赴約,白芷笑瞇瞇的送著他倆出門。
“我來開吧,你背上有傷,還是小心點為好,你把導(dǎo)航打開”。
顧夏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伸手找方盛宇要車鑰匙。
方盛宇也爽快,人家都這么說了,他也不扭扭捏捏了,顧夏也驚訝,居然這么相信她,女司機可是馬路殺手啊。
一路上兩人沒說話,顧夏專心開車,碰到轉(zhuǎn)彎的地方就跟方盛宇確認(rèn)一下,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在商場電梯里,方盛宇按下了22樓,里面的人也不少,方盛宇擋在顧夏前面,把她護在角落里。
電梯里的女孩看到方盛宇,兩眼冒心心,還有幾個,故意做出一副很擠的樣子,在他面前蹭了蹭,他的眉頭深鎖,像是在極力壓著怒氣,面無表情的看著變化的數(shù)字。
顧夏只能看到他的后腦勺,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樣的心情。
“讓一下”
還算安靜的電梯,突然傳出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不難聽出有股怒氣,所有人都看著他。
站在他前面的那個女孩子聞聲望去,對上方盛宇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趕緊讓路。
方盛宇極少這樣,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覺得沒有什么事值得他動怒,可他最討厭別人碰他,而且還沒經(jīng)過他的同意。
方盛宇拉著顧夏的手腕出了電梯,她也感覺到方盛宇生氣了,一路上沒說話,任由他拉著走。
22樓空蕩蕩的,不知道是清場了還是本就沒什么人,來到大門口,推開門。
一張張的桌球映入眼簾,有兩個男孩在打球,另一張桌球上躺著一個男孩,臉上蓋著一本書,像是在睡覺,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女孩在玩手機,聽到門響,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動作,齊刷刷的看著他們。
“哎喲喂!這是什么情況???!”
說話的是剛剛睡覺的男孩,長的還不錯,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
“怎么我出去了一趟,就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嗎?”
男孩笑著走到方盛宇,兩人拳對拳做著兄弟的手勢,對著沙發(fā)上的女孩說道:
“凌一,你的小姐妹來了”
勾著方盛宇的走到一旁去聊天。
“你好,我叫凌一,剛剛那人是我表哥江柯”。
凌一笑瞇瞇的說著,把她拉到沙發(fā)那里坐。
“你好,我叫顧夏”
顧夏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很親切,可能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吧,她在東城沒有,她可能會成為她的第一個朋友。
“你在哪里讀書???”
“南大”
“我也在南大,好巧哦,你選什么專業(yè)”
………
………
另一邊
“所以,她是你未婚妻?準(zhǔn)確的來說是老婆”。
江柯一臉震驚的說道,方盛宇淡淡的看著江柯的反應(yīng),好像在笑話他沒見識。
“真是笑死人了,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指腹為婚,哈哈哈”。
說話的正是剛剛打球的其中一個,另一個也跟著笑。
“沈霖可,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江柯對怒吼。
“喂,江柯,今天可是你喊我出來玩的”沈霖可不服氣的說道。
“你也知道我是喊你來玩的,不是要你來挑事的”江柯怒視著他。
方盛宇緩緩的走到沈霖可身邊,嘴角玩味似的往上挑。
“你有嗎?”
“哼,笑話,本少爺從不缺女人”沈霖可敵視的看著方盛宇。
“哦,是看上了你的人,還是看上你家的錢?”方盛宇冷笑了一聲。
“你……”
沈霖可此時此刻怒氣沖天,旁邊的男孩抱著他,好像怕沈霖可動手。
“怎么,不服氣?”
方盛宇一邊說一邊拿著球桿,摩擦著桿頭。
“切,你就適合耍耍嘴皮子”
沈霖可推開抱著他的人,整理整理衣服。
“來一局?”
方盛宇身子沒動,眼睛睥睨的看著沈霖可。
沈霖可對于激將法很受用,盡管知道球技不如方盛宇,可還是忍不住道:
“來就來,誰怕誰”說完,也拿著一根球桿摩擦起來。
本在一旁看戲的江柯都想勸勸沈霖可。
“喂,沈霖可,你可別沖動啊,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方盛宇的技術(shù)嗎,你這不是上桿子找羞嗎?”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個道理不懂嗎?”這句話方盛宇是對著江柯說的。
“少廢話,下賭注”沈霖可是惱羞成怒了。
“很簡單,我贏了你跟我道歉”。
方盛宇一邊說著一邊試著手里球桿,語氣甚是自信,而沈霖可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副自以為是的態(tài)度。
“那如果我贏了呢?”沈霖可眼睛盯著方盛宇。
“隨你”
方盛宇說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沈霖可,這句話除了霸氣以外,無法用其他言語形容。
如果在場有女性的話,估計會引來一陣尖叫,顧夏和凌一逛街去了,在場的只有四位男性。
江柯雙手環(huán)抱胸前,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雖然早已知道,但享受的是這個過程嘛!
再來說說方盛宇和沈霖可的梁子,這幾位加上陸琛都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家世也是旗鼓相當(dāng)。
沈霖可從小視方盛宇為敵,這一多半的原因來自于他的父母,方盛宇從小到大很聽父母的話,各方面都非常優(yōu)異,所以他活成了父母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沈霖可的父母自小就喜歡拿他和方盛宇比,可能是想刺激沈霖可,讓他能變得更優(yōu)秀。
可事與愿違,事情的發(fā)展方向嚴(yán)重的跑偏了,久而久之方盛宇就從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拔都拔不掉。
不管誰在他面前提方盛宇,他都能毫無顧忌的跟對方翻臉,不過這兩年到是改變了不少,可能人長大了就沒有那么沖動了吧。
一局比完,毫無疑問,方盛宇贏了,兩人停下手中動作。
方盛宇還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雙手環(huán)抱胸前,椅在球桌前,看著沈霖可。
而沈霖可則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懶洋洋的說了句“對不起”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只有跟在沈霖可身邊的韓然知道,他壓根就沒這么淡定,出了門,手對著墻狠狠錘了一下,滿臉的憤怒,手出血了也不管,徑直的往電梯走去。
江柯大跌眼鏡,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沈霖可嗎,他從小到大沒見過輸給方盛宇之后的沈霖可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然兩人也不會鬧得這么僵。
“他怎么了?他是沈霖可嗎?”
江柯轉(zhuǎn)過頭一臉茫然的看著方盛宇。
“走”
方盛宇不理他,放下球桿往門口走去。
顧夏和凌一兩人手里提著大包小包,在一樓找了家奶茶店歇著,本想上去找他們,可太累了,不愿動,兩人點了喝的。
“夏夏,你的戰(zhàn)斗力超出了我的想象”凌一一臉佩服的跟顧夏說著。
“我很少出來逛街,要買就得把要用的東西全買齊,我可沒你想的這么喜歡逛,我寧愿坐在家看書”。
她現(xiàn)在就如同一攤爛泥,癱在椅子,很放松。
“夏夏,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凌一嬉皮笑臉的一臉八卦相,顧夏想都不想就知道她要問什么。
“我和方盛宇是什么關(guān)系”
“嗯嗯”
凌一咬著吸管,不停的點頭。
“嗯~不知道怎么說”
顧夏一臉苦相,手撓了撓頭發(fā)。
“怎么了?要是不方便說的話就別說了”。
雖然很八卦,可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不是不能說,只是不知道怎么說”。
看著顧夏的眼神很真誠,并不像是故意這樣說的,本來凌一還想說點什么,就聽到門外一到聲音傳來。
“你們居然在這坐著喝奶茶,害的我們兩好找”。
江柯說著拿著凌一面前的一杯奶茶,一口悶。
“江少爺,你當(dāng)這是酒呢”
凌一不好氣的說著,自己路癡還怪我。
方盛宇顯得淡定多了,叫了一杯水優(yōu)雅的喝著,可能他們他們這桌人的顏值太高了,好多人都在偷看他們,特別是女性。
江柯緩過神來,對著顧夏說道“小夏夏,你剛錯過一出好戲,你老公要多霸氣就有多霸氣”。
“你說什么?”
江柯還沒說完呢!就被凌一無情的打斷,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夏。
“你們結(jié)婚了?領(lǐng)紅本本了?”
“你別聽他胡說,根本不是他說的這么一回事”。
顧夏急急的說道,她哪知道江柯說話這么口無遮攔。
方盛宇倒是一臉看戲的樣子,他也很想聽聽顧夏會怎么說。
“到底怎么回事,快說,急死我了”。
凌一那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催促著顧夏。
顧夏原原本本的說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所以,我們頂多也就是朋友,不要再亂說了”顧夏指著他們兩個說道。
方盛宇聽到朋友兩個,心里不是滋味,板著個臉。
“回家”
起身往外走去,經(jīng)過顧夏旁邊的時候看了他腳邊有很多袋子,又幫著提出去,顧夏沒察覺出有什么異樣,對他們說了聲拜拜,就走了出去了。
凌一和江柯相對視的露出一股壞笑,事情好像不只是朋友那么簡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