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板得軍爺?shù)哪缓笾С郑靡庋笱蟮幕氐皆聘?p> “爹,你跟宋叔叔不是至交嗎?為何會這樣?”
巧月心中矛盾重重,急切地問道。
“巧月,這是大人的生意,你一個女孩子懂什么?等你爹重起爐灶,給你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公子,才是真的!”云老板喝了口茶水,掩不住心中的興奮。
“不,芳兒與我情同姐妹,爹這么做,置巧月和芳兒于何地?”
巧月說著,已淚眼汪汪。
“你可知你爹隱忍了多少年,費了多少功夫,才有今日的機(jī)會?當(dāng)年你爹的地位又遠(yuǎn)在宋老板之上,你可知道?云家與宋家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完了!…此事休要再提!”
“爹!你把女兒當(dāng)什么了?!”
巧月跺了跺腳,掩面飛奔出云府。
云老爺此舉,讓她不知如何面對芳兒,她流著淚跑到學(xué)堂,正碰見芳兒。
“巧月?你這是怎么了?”芳兒驚訝,但此時她心中也不知如何面對巧月。
“還不是你爹和我爹生意的事兒?他們鬧成這樣,咱倆如何是好?”
“巧月,那我們還是朋友嗎?”芳兒眸中亦泛起淚花。
“當(dāng)然!咱倆可是在南宣城一起長大呢!”
“嗯,他們大人的生意是他們的事兒,咱倆的情分還是一樣?!?p> 兩個女孩牽著手,破涕為笑。
“哎呀!我得趕緊找葉子暉,把報紙的事兒定了!”
“嗯嗯!”
……
圖書室里,一派熱鬧景象。
一起辦報社的幾個同學(xué),三五成群,一邊討論,一邊書寫著…
芳兒遞給葉子暉幾張紙,“子暉,你看看,寫得如何?你把版面改改,把你的畫加上?!?p> 葉子暉拿起幾張紙,上面洋洋灑灑的幾篇文字,寫盡了城中新聞和這場學(xué)潮運動的新思想。
他搖頭晃腦地念著上面寫的開刊詞,
“陳先生說,青年如初春,如朝日,如百卉之萌動,如利刃之新發(fā)于硎,人生最可寶貴之時期也。從前之青年,女子裹足不出門庭,男子承襲父輩既定之規(guī),此舊時封建,當(dāng)是今朝破除之惡習(xí)。宣曲城正值蓬勃早春,正是我輩青年奮發(fā)革新之時…”
“芳兒,你這大主編的首刊詞,言辭犀利,真要觸動這南宣城的新氣象?。 ?p> “那當(dāng)然!”芳兒聽了,也有些自豪,葉子暉的夸贊,更讓她心中雀躍,她興奮地拉著葉子暉,
“子暉,你看看這首頁的新聞標(biāo)題,南宣城新官上任,漕運整頓勢在必行!”
“是呢,這新聞?wù)么煲淮熹顜偷匿h芒!”
云老板雖然與宋禮仁翻臉,但巧月與宋曉芳的關(guān)系依舊在,兩個姐妹一直情同手足,宋曉芳自幼與姐姐失散自然與巧月關(guān)系更加密切。
兩人一起辦報,自然不愿宋云兩家的糾葛出現(xiàn)在上面,漕幫的事兒,卻是最近著實熱鬧了宣曲城,登上報紙,為城里肅清這些烏煙瘴氣,自然也是《南宣青年》辦報的宗旨。
葉子暉雖然不理俗事,卻也愿幫芳兒做這新思潮運動,他比劃著,用左手費力地勾勾畫畫。
突然,一個石子正彈中他手中的筆,他受著傷,左手力道不夠,自然握不緊手中的筆。
幾個同學(xué)驚訝間,回頭望去,卻見胡雪晴帶著那頂棕色鴨舌帽,一身利落的坎肩和西褲,傲嬌的仰著頭,目光卻灼冷如寒霜。
“是誰允許你們在這兒胡亂評說漕幫,還要鬧到報紙上?”
“怎么?現(xiàn)在不是封建社會,言論自由,漕幫之事人盡皆知,寫了又如何?”
芳兒不服氣地頂?shù)馈?p> “不行!本小姐不同意!漕幫的事自由漕幫來說,人盡皆知也不是每個人都如你所想,你胡亂在報紙上評說一番,置我漕幫于何地?”
說著,她沖過去便要撕爛那幾張紙。
葉子暉連忙按住紙,被胡雪晴一推,正戳中傷口痛處。
芳兒更是怒極,與胡雪晴撕扭在一起,其他同學(xué),有的勸架,有的幫著芳兒,就這樣亂做一團(tuán)。
胡雪晴一身功夫,手底自不容情,幾個來回,芳兒衣袖已被扯爛,從懷中掉出一物,正落在葉子暉眼前,卻是半個月牙兒狀的玉石。
葉子暉見了,心頭一震,這玉石如此熟悉,竟然與五姑娘身上之物那么相似。
他連忙拿起來,緊緊握住,轉(zhuǎn)手擋在芳兒面前,
“胡小姐,辦報紙本就是宣傳城中大小事務(wù),漕幫之事,關(guān)乎宣曲城商業(yè)經(jīng)濟(jì),那便是最重要的新聞!”
“你!”胡小姐氣壞了,
“都干什么呢?不上課去嗎??”葉先生忽然進(jìn)來,將門口的鈴線一拉,“叮鈴鈴”上課聲響起。
眾人這才散開,一個個從圖書室走出。此時,葉子暉偷偷拉住芳兒,伸出手,手掌的月牙兒玉石剔透玲瓏,
“芳兒,這是你的嗎?怎么我在哪兒見過似的?”
“啊,這可是我宋家傳下的寶貝,這月牙兒起初是一對兒,只有我和我失散的姐姐有,只可惜現(xiàn)在就只有我這一半了?!彼趩实卣f。
“什么?你確定?”葉子暉神色緊張且急。
“是啊,你看,這上面還刻著芳字,另一個刻著菲字,不仔細(xì)看,是決計看不出來的!”
芳兒沒意識到葉子暉的變化。
葉子暉忽然握緊玉石,一邊跑出去一邊喊道,
“這玉石先借我用一下。”
“喂,子暉,你干什么去?…”
芳兒急著喚道,可葉子暉的身影早已消失,仿佛忘了他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