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樺站在咖啡店的櫥窗前,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坐在里面的閆杰和楊洋,他們不知在討論什么,笑的很開心,閆杰的笑,和高中時一樣,也不一樣,多了些歲月的痕跡,更沉穩(wěn),少了一些肆無忌憚。
“雪花,這里!”閆杰叫了薛樺的外號,某一瞬,薛樺恍惚了,好像和從前一樣。
“我們吃什么呢?薛小姐有什么忌口嗎?”楊洋熱情的問道。
“不用客氣,我什么都吃,沒忌口,不挑”薛樺從容說道,掩飾自己多年后再次見到閆杰的那一點微微的躁動。
“不如去吃擼串兒,你從前最愛吃學(xué)校門口的串子,后來學(xué)校擴建,他們搬走了,不過我知道他們搬哪了”閆杰興奮的說道,時不時還撇一眼薛樺。
薛樺能感受到這若有若無的目光聚焦,但她選擇不去回應(yīng),而是目光躲避。
“好啊,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是有點想吃了”薛樺想到自己最喜歡吃的串子,不由自主的咽了口水。
“那還等什么,閆老師帶路吧”楊洋說道。
“味道和當(dāng)年差不多”薛樺感嘆到,雖然老板是一樣的,做菜手法是同一個人,但味道還是有差別,不是做的人變了,而是吃的人變了。
這一頓飯吃的還算自然,薛樺和閆杰回憶高中往事,閆杰和楊洋互爆單位糗事,薛樺和楊洋又打趣那日相親趣事。
楊洋家里有事,先走一步“閆杰你送小薛回去吧,這么晚不安全,我有點事先走,咱們改天繼續(xù)啊”
“路上小心”
該來的總會來。
薛樺和閆杰隨著楊洋的離開,氣氛也冷卻了。薛樺自顧自吃著,閆杰一杯接一杯喝著。
“那年高考,我想和你考到同一個城市的體院,可是體測沒發(fā)揮好,沒考上?!遍Z杰先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后來呢,你不是復(fù)習(xí)去了嗎?第二年考到了哪里?”薛樺說出了自己多年的疑問。
“你知道我有個妹妹吧?比我小7歲,我第二年復(fù)習(xí)的那個暑假,有一天她和同學(xué)出去玩,我們不知道她是去了游泳館,溺水,死了”
薛樺沒有想到閆杰的家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故,那個妹妹她記得,見過幾次,有一次因為下雨了,她還主動接哥哥放學(xué),給哥哥送傘,那時候多羨慕他有一個這樣乖巧的妹妹,沒想到竟然……
“對不起”薛樺一只手輕觸閆杰的肩膀,她試圖給他一些安慰,卻明顯感覺到閆杰肩膀的顫動。
“我們?nèi)叶急紳⒘?,爸爸一夜白了頭,媽媽哭的眼睛也看不清楚了,我也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一度荒廢學(xué)習(xí),也沒有跟任何人聯(lián)系?!?p> “過了幾個月,我們接受了現(xiàn)實,但我爸媽這個樣子,我已經(jīng)不能再離開他們,自私的去另外一個城市?!?p> “我能理解”
“我就在本地讀了師范學(xué)院,沒有學(xué)費,家里負(fù)擔(dān)能小點,離家近,還能照顧到爸媽。”
“我沒想到,你承受了這么多,或許你該早點說出來,或許,你就能更快的走出來?!?p> “或許吧,不過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遍Z杰喝了不少酒,薛樺看著也很難受,但卻沒有什么安慰的話可以說。
“南方的水果真的是又便宜種類又多嗎?”許久,他又開了口。
薛樺楞了一下,沒想到他還記得。
“種類多,但一點也不便宜!還不如我們這里”
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好像所有的疑問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