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a唧!”
司徒往直接把自己扔在了地上,開始跪地作揖,一副任誰來勸都不起來的架勢。
這讓一旁的老劍客柳長玉和小徒弟王川目瞪口呆,拼命地揉著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事情。
“師父,那…那紋著長劍圖案的青色直裰是…是我們宗門親傳弟子才可以穿的吧?”王川佝僂著身子,緊緊貼著樹干,斷斷續(xù)續(xù)地問道。
“沒錯了,就不知道是哪位,看這樣貌有點像那位首席弟子,司徒往大師兄?!绷L玉就明顯鎮(zhèn)定了許多,只是兩眼冒著金星,有些口干舌燥。
“師父,他對著阿青磕頭呢!”
“嗯,看到了,小川啊,給我個巴掌,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啪!”
“啊~~~好疼!你小子這么大手勁。”
“但是師父,沒錯了。不是做夢!阿青好像真的是個高人。”
“那還用你小子告訴我?不是阿青,我們今天兩個都得撂在這里?!?p> “現(xiàn)在想來,阿青生得那么漂亮,長得就像個高人?!?p> “哪里來的蠢話?長得好看就是高人啦?”
“不是俗話說的好嗎?”
“什么?”
“長得好看,運氣就好!”
“……”
沒有理會兩位師徒間的竊竊私語,李長青好說歹說才把自己的迷弟司徒往給拉了起來。
“小王啊,別為難這師徒倆,他們也是被卷入這次事件的受害者。這次事情怨我任性了,走吧,把這家伙和那具骷髏傀儡帶走,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山上再說吧?!?p> 李長青指了指被捆成木乃伊的老村長,隨后對著司徒往說道。
“行,權(quán)聽師叔祖差遣?!?p> 隨即,司徒往便從袖口處拿出一罐烏漆小瓷瓶,連同一塊青瑯宗執(zhí)事的腰牌,朝著柳長玉的方向扔了過去,隨后拱了拱手,大聲說道:
“最近這些時日,辛苦二位了。
瓷瓶內(nèi)有兩顆增元丹,黃階上品,可以幫助鞏固修為,沖破瓶頸,二境三境皆可使用。
司徒往就在此拜別兩位了,若是兩位以后在宗門遇上麻煩事,可以憑腰牌直接上山來找我。
對了還有,此地不宜久留,兩位也盡快離開吧?!?p> 李長青斜眼偷偷瞄了眼這位大師侄,心中暗生佩服。
果然是大師兄,做事滴水不漏,潤物無聲,上一世,我要有這口才和情商,怎么著都能混上一個中層領導了吧。
…
……
………
青瑯山山脈地廣人稀,再加上青瑯宗設置了多層迷陣,上山之路并不好走。
“小王啊,問你個事兒,你閱歷豐富,應該見過魔修吧,你看這家伙是魔修嗎?”山路崎嶇,閑來無事的李長青為了解乏,便和司徒往攀談了起來。
“嗯!宗門每年都會有些師弟入世,鏟除魔修是一門必修課。就我親自帶隊的都有好幾次?!彼就酵稽c不敢怠慢,對自己偶像的問話,可謂傾囊而出?!暗?,如此強大修為的魔修,沒有魔核確實頭一回見。我也不敢斷定此人是不是魔修?!?p> “魔修一定要有魔核嗎?”
“回稟師叔祖!據(jù)我所知,是必須要有的。這就如同我們在三境會結(jié)金丹,佛修會結(jié)佛果,也就是舍利子,妖修會有妖丹,魔修自然應該有魔核。”
“唉,你見到的魔修概率如何?”
“概率?”
“額,就是你碰多少敵人里會有幾個魔修?數(shù)量多不多?”
“若按您所說,其實數(shù)量并不算多,十次應敵中,能有一兩次碰見魔修就算多的了。畢竟如今樊光大陸的魔修行事詭異,行蹤成疑,大部分都不會和我們宗門直接對峙上?!彼就酵貞浟艘环笕鐚嵳f道。
“如此看來,數(shù)據(jù)源不充分??!”李長青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自語道。
“對不起師叔祖,司徒往沒給您幫上忙。
實在是因為我們青瑯宗一向深居簡出,真正入世廝殺的次數(shù)并不多。
說實話,宗門里見到姑娘的機會都要比碰上魔修要多?!彼就酵袂轺鋈唬p手在袖口下擺處狠狠捏了捏,沒有給師叔祖幫上忙,有著說不出的失落。
“無妨無妨,我也就是隨便問問,這事情還要從長計議?!崩铋L青擺了擺手,見司徒往似乎有些低落,便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師侄,說到姑娘。我們宗門都沒有女修士嗎?”
“回稟師叔,沒有!”司徒往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
“唉,我們宗不招收女徒弟的嗎?”李長青長嘆一口氣,有些惋惜道。在他原主的記憶里,千年前盛極一時的青瑯宗里似乎也沒有女修士活動的印象。
“倒也沒說一定不能收女徒弟?!彼就酵⒖探涌诘?,眼神清澈。
“嗯?什么意思?沒有明文規(guī)定嗎?”一談到可能會有姑娘,李長青可就不困了。
“沒有任何規(guī)定啊?!?p> “那為什么我們宗里都是帶把的?”
“回稟師叔祖,可能是習慣成自然了吧!”
“這也行?好吧,小王,我換個問法,是修煉一定要保持處子之身嗎?”
“也沒有??!也許世上有些功法是必須要純陽處子身,但是我們青瑯宗并沒有此說法?!彼就酵砬檎J真地回答道。
“那怎么我們宗里的都是光棍?”
“習慣了吧!”
“我們宗那么容易習慣的嗎?”
“嗯,習慣著,習慣著,就習慣了吧?!?p> “……”
“師叔祖不用掛懷!其實,我們師兄弟之間的感情也是很好的!”
“……”
聊及至此,這次談話便如丘而止了。
李長青感覺自己身體后方偏中下部隱隱有些刺痛,深知這話題不能再深挖下去了。
隨后,一路無言,兩位青瑯宗修士便帶著兩名罪人,回到了青瑯宗。
很快一行人便被余守年安排入了邢堂大殿之中。
…
……
………
“師叔,您剛才說的全都屬實?此事可大可小,稍一不慎,可能會顛覆我們整個樊光大陸的啊?!?p> 一番例行詢問結(jié)束后,余守年走到李長青身邊,面色嚴肅地問道,他身后的一眾邢堂長老同樣心急如焚。
“守年師侄啊,你是了解我的,我是一個會說謊的人嗎?”
李長青微微有些慍意,一夜未眠的他被再三訊問后,多多少少有了些不滿。
“那是,師叔品性純良,一言九鼎,這我們都是知道的,是我口不擇言了?!?p> 余守年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有些唐突,連忙接上了一串彩虹屁。
“師侄,之后的審問和調(diào)查,我就不參與了,這兩天我實在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p> 見所有人不再提問,李長青尋了個理由便打算抽身而退了。
“看我這腦子,師叔說的是??欤?,您快回去歇息吧!
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們來處理了。
現(xiàn)在的您可是我們青瑯宗的主心骨,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等您處理呢。
萬幸,您這次回來得太及時了,必須要休息好了。那么明日我再來叨擾您了?!?p> 聽罷,余守年拍了拍腦袋,連忙催促自己的大徒弟帶長青子宗師回房休息。
“等等……回來得及時?萬幸?明日?”
剛剛準備挪步的李長青回過味來,驚疑地問道。
“司徒往,一定要照顧好師叔祖,確保師叔祖在房間內(nèi)好好休息哦!
不行,你一個人不夠,余彤那小子呢?讓他也去照顧師叔祖!
唉,最近這事給鬧得,太忙了,總是昏昏沉沉的,我現(xiàn)在要干嘛來著的?
哦對,得馬上去提審那個老頭兒和那個半死的骷髏。”
余守年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李長青的話,轉(zhuǎn)過身,自言自語著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