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歸回府時,已是戌時,國公府內(nèi)依舊燈火通明,不歸甚是詫異,剛?cè)敫?,方夫人便迎了出來?p> “娘親,你怎么來了?”不歸有一絲不解。
“你這傻孩子,可是今日累到了才會犯惡心?我請了城中最好的郎中,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方夫人不接話,自顧自的一邊說一邊扶著不歸往里走。
“回稟老夫人,國公夫人這是喜脈,按脈象,應(yīng)是一月有余,正是害喜的時候,這國公夫人身子弱,前三個月最好還是臥床休養(yǎng)?!币粋€年邁的老者聲音徐徐說著。
不歸坐在床內(nèi),一臉懵的看著自己床榻上正躺著一個女子,手伸出簾外正在把脈。
“多謝先生,來人,送先生出去?!狈椒蛉寺曇糁型钢矏?,一時間整個國公府都是喜悅的氣氛。
待府內(nèi)平靜后,不歸拉著娘親的手悄聲問:“今日這是怎么了。”
“姑爺走之前留了信給我,說是可能皇帝會趁他出征,對你有所不軌,若是你被招入宮,便讓我立馬入府,且他找了個和你們婚期相當(dāng)?shù)膵D人留于府中,借口你有孕,需臥床,將你護(hù)在府中?!狈椒蛉舜葠鄣目粗粴w,將今日緣由說了出來。
“今日那靜妃邀我在宮中常住,我借故先回來了。”
方夫人聽聞輕輕的拉過不歸的手“聽聞這靜妃是近日剛冊封的,這盛寵之際,哪會邀其他女子獨(dú)自入宮常住,定是有蹊蹺的。你快些休息吧,明日我先遣人去宮里報喜訊,宮里肯定會來太醫(yī),到時謹(jǐn)慎行事。”
果然,第二日辰時,宮里的三位太醫(yī)便候在不歸臥房門口,待通傳后便入內(nèi)請脈,三人挨個的仔細(xì)把脈后,互相點(diǎn)頭示意:“恭喜國公夫人了,確實(shí)已有喜月余,此間需臥床休息,服用一些安胎益氣的方子。”
“有勞各位太醫(yī)了,來人,打賞?!辈粴w虛弱的聲音從簾后響起。
隨后三人便回宮復(fù)命,不到2個時辰,宮里便浩浩蕩蕩送來一批賞賜...
不歸安胎的這個月,一直未離開過自己的院子,整個國公府守衛(wèi)森嚴(yán),甚少人出入。
四個月后,國公府突然派人入宮請?zhí)t(yī),說國公夫人今晨在院中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一直腹痛,請?zhí)t(yī)入府診治。
太醫(yī)入府后,皇帝的轎攆便也來到府門口,遣了身后隨侍,皇帝在不歸臥房門口來回踱步。
不停的有太醫(yī)和侍女跑進(jìn)跑出,一盆又一盆血水被端出,直至傍晚才逐漸平靜下來。
院子外跪著一眾太醫(yī):“到底如何了!”皇帝的聲音威嚴(yán)又冷漠。
“回稟陛下,夫人這胎本就孱弱,今日摔了一跤,實(shí)在是未能保住,還請陛下恕罪!”一個老太醫(yī)出聲回答。
突然,從房內(nèi)走出一人,正是不歸的娘親方夫人?!皡⒁姳菹隆!?p> “老夫人請起?!被实凵焓肿鲃莘銎?。
方夫人紅著眼:“今日多謝陛下和眾位太醫(yī)前來,請移步前廳用晚膳吧”。
“不必麻煩了,朕先回宮了,明日我遣人送一些上等的補(bǔ)品,不歸還年輕,日后肯定還有子嗣,還勞煩老夫人好好照料國公夫人。”說著皇帝領(lǐng)著眾人便回宮了。
待眾人走后,房間內(nèi)響起不歸的聲音:“你莫要傷心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身子,你年紀(jì)尚輕,今后和李大哥肯定還會有孩子的?!?p> “多謝夫人,這孩子自孕起便孱弱,若不是夫人一直以來的悉心照料,怕是早就落了胎,能有此數(shù)月母子情分,已是難得。”不歸床上正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
又過了一月有余,不歸從自己的院中出來,天氣已經(jīng)變得寒冷蕭瑟,門房突然來報:“夫人,國公爺差人送來了家書?!?p> 信上草草寫著:“吾妻不歸,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辈粴w心中一緊,似乎什么被撥動了一下。
近日這城中到處鑼鼓喧天,人聲鼎沸:南方戰(zhàn)事已平,大軍不日便會抵達(dá)城外,聽說那國公爺驍勇善戰(zhàn),親自上陣,一個回合便斬殺了敵軍首領(lǐng)的頭顱,當(dāng)真是沒有辱沒老國公的威名。
五日之后,不歸及家眷等候在城門外,大軍浩浩蕩蕩走來,不歸看著這一切,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那一世又在重演,只是不同的是,這次走在隊(duì)伍前面的,是騎著戰(zhàn)馬的無胥,一身戎裝,高高的綰著冠發(fā),絲毫沒有滄桑勞頓之感,劍眉星目,身材挺秀高頎,竟有一種君臨天下王者氣勢。
無胥從馬上一躍而下,快步朝著不歸的方向走來,伸手緊緊環(huán)住不歸:“我來了?!?p> 不歸先是一愣,隨后輕笑出聲:“甚是思念?!?p> 無胥抱起不歸放到馬背上,二人同騎一匹馬,慢悠悠的走在上京的城內(nèi)。
“不急著進(jìn)宮面圣?”不歸歪著頭問。
“先送你回府,然后再去...”一陣沉默后,無胥輕嘆口氣,“你受苦了。”無胥一只手握住韁繩,一只手握住不歸的手,好像生怕不歸再從身邊不見一樣。
不知不覺,二人終于來到國公府門口,不歸下馬后目送著無胥往宮門處離去,直至瞧不見人影方才轉(zhuǎn)身,只是轉(zhuǎn)身的瞬間,嘴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暮色襲來,不歸臥房的門被輕輕推開,抬眼看去,不歸瞧見了無胥眼中的思念和急迫。抿嘴一笑,不歸站起身走過去:“沐湯已經(jīng)備好了,這一路風(fēng)塵仆仆,趕緊洗一下然后用膳吧。”說著便伸手幫無胥解開盔甲和冠發(fā)。
無胥就這么站著,任由不歸為自己寬衣解帶,目光卻始終未離開不歸。待只剩中衣時,不歸突然轉(zhuǎn)過身:“你自己進(jìn)去脫吧,我在這坐著,有事你喚我一聲就好?!?p> 無胥輕輕摟住不歸,將頭埋在不歸的脖頸間,似乎在盡情感受她身上的氣息,滾熱的鼻息不停的呼出,將不歸弄的有些手足無措?!翱爝M(jìn)去洗吧,不然水冷了?!辈粴w慌忙掙脫開無胥的臂膀,卻沒掙脫開。
“要不,一起?”無胥的聲音有些沙啞,握著不歸的手也滾燙。
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不歸轉(zhuǎn)身便開門跑了出去:“我去看看晚膳備的如何了...”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不歸悄悄的摸進(jìn)屋內(nèi),卻未曾聽到水聲,莫不是太累了洗睡著了?轉(zhuǎn)身進(jìn)屏風(fēng)后,果然,桶內(nèi)水汽氤氳,自己熟悉的那個人正閉著眼睛休息,胸口起伏平緩,應(yīng)該是睡著了。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1-07-09/60e859e5cb4f5.jpeg)
穿褲衩的怪獸
很抱歉各位,第19章“鮮衣怒馬,歸來仍是少年”的內(nèi)容在第23章后面,為最后發(fā)布的,請大家翻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