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唐風滿頭大汗的推開天勤地產(chǎn)公司的大門。
這是一家不大不小的二手房產(chǎn)交易公司,大廳內(nèi)部擺了一些花花草草和房子模型,還有一些風水知識科普類的壁畫……整體裝修的倒是頗上檔次,只是這個時候,已經(jīng)快深夜十二點了,在里面看不到什么人。
“嗯?這么晚了竟然還有人?過去問問兼職的事情是真是假!”
唐風隔著窗看到不遠處一間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心頭一喜,徑直走了過去,準備敲門,可是誰知道門并沒有關,只是虛掩著,唐風輕輕一碰,門就自己開了一條縫。
“嗯……啊……”
“誰?你誰啊?誰他媽讓你進來的?趕緊給老子滾出去!”
沙發(fā)上大腹便便的胖子聽到門口的動靜,轉過頭看到唐風,神色一驚,隨后勃然大怒,沖著唐風罵道。
“啊……”
沙發(fā)上的女人也察覺到了門口有人,頓時驚呼一聲,花容失色,狼狽的從沙發(fā)上跳下來慌亂的往身上套著褲子。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我是來應聘兼職的!”
唐風嘴上不斷道著歉,卻伸著脖子一個勁兒的往里面看,他沒想到會撞見這種事,眼前的畫面,他這個多年的老處男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哪里來的小癟三,老娘扣了你的眼珠子……”
這時,屋里的女人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系上了褲腰帶,破口大罵著抬起頭,剛好迎上唐風的目光,而就在女人看到唐風的一瞬間,嘴里的叫罵聲忽然戛然而止,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敢置信,最后神色有些慌亂的看著唐風:“唐……唐風?怎么是你?”
一旁的大腹便便的胖子也是一愣,隨后臉色一變,驚疑不定的看著唐風:“唐風?你……你出獄了?”
“秦妍,趙天?”
唐風看清楚胖子和女人的面孔之后,額頭忽然青筋暴起,隨后瞬間爆發(fā)一腳把門踹開:“趙天,秦妍,我草泥們媽的,終于被我找到你們了,老子這輩子被你們毀了……”
時光回到八年前,那時唐風和趙天還是好哥們兒,那天趙天被小混混欺負,唐風為了給趙天出頭,被那群小混混活活用刀砍到昏迷……詭異的是,當警察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除了唐風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那群小混混竟然全部死了,而唯一的目擊證人趙天則被嚇的癡癡傻傻,接受了兩個月的心理治療之后,這才指證說唐風是殺人兇手。
唐風在法庭上極力辯解,可是最后警方卻說那些死去的小混混身上只發(fā)現(xiàn)了唐風一人的指紋,在人證物證俱全的情況下,唐風被判八年監(jiān)禁。
唐風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殺人,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趙天在陷害自己,而那些小混混是趙天殺的,可是唐風又找不出證據(jù)自證清白。
八年之后,唐風再次出獄,徹底與社會脫軌,人生軌跡也從此改變!
因此,在這里突然看到趙天,他幾乎憤怒的喪失理智。
而秦研,則是唐風八年前的初戀女友,如今卻和陷害自己的趙天勾結在一起,自然更讓唐風無法接受。
“唐風,你要干什么?保安!保安……”
看到唐風過來,胖子神色慌了,卻忘記自己為了方便搞女人,早已經(jīng)讓門口的保安等人下班回家了。
“保你媽的安!”
唐風神色陰狠,猛的將胖子踹翻在地,他身板雖然清瘦,但此時整個人渾身上下卻透露著一股狠勁兒:“草泥馬,姓趙的,當初為什么要陷害我?”
“砰!”
“為什么要陷害我?”
“風哥,我沒陷害你……”
“砰!”
“為什么要陷害我?你說啊?”
“風哥,別打了,我真的沒陷害你……”
趙胖子帶上了哭腔,苦苦哀求。
……
唐風宛如一頭發(fā)瘋的野獸,按住地上的胖子,一拳接一拳砸在胖子臉上,伴隨著慘叫聲,胖子鼻孔、牙縫里瞬間變的血糊糊的一片。
一旁的女人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驚恐的道:“唐風,別打了,再打要死人的!”
“死人?”
唐風冷笑一聲抬起頭,眼中布滿的血絲嚇的女人倒退兩步:“老子蹲了八年監(jiān)獄,做了八年的殺人犯,弄死他又怎么樣?老子這輩子早他媽被毀了!”
“唐風你冷靜點好不好,趙天可是你拜把子的兄弟……”
女人忍住驚恐,把身子往唐風身邊蹭了蹭,聲音卻不斷的發(fā)顫。
“兄弟?”
女人還沒說完,唐風忽然一把扯掉衣服,指著身上十幾道猙獰可怖的傷疤,慘笑道:“當初老子為了替他擋刀子,差點他媽的讓人活活給砍死,他呢?我操他媽的,卻反過來害我蹲八年監(jiān)獄?”
說著唐風撿起地上的絲襪和高跟鞋,冷笑道:“我替他擋刀子,替他蹲監(jiān)獄,他呢?八年時間,躲在這玩老子的初戀女人?這他媽也叫兄弟?”
女人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強顏歡笑:“唐風,如果你不介意,我……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
“你覺得搞爛的破鞋我還會要嗎?我怕得??!”
唐風看傻子一樣看著女人,想到她剛才被胖子騎在身上上的放浪模樣,眼中浮現(xiàn)一抹嘲諷:“再說了,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擺地攤的,還蹲過監(jiān)獄,你現(xiàn)在還能看的上我?秦妍,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這些話有意思嗎?”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當初我怎么勸你你就是不聽,是你非要替趙天出頭的,你有在乎過我的感受嗎?我等不了你八年!”
女人崩潰的質(zhì)問唐風,嗚咽大哭。
唐風身體猛的一顫,看著地上痛哭的女人和滿臉是血昏迷過去的胖子,忽然覺得這些往事追究起來很無趣,索然無味。
意興闌珊的走到茶幾旁喝了口水,唐風將整壺茶水澆在胖子臉上。
“風……風哥……”
地上的趙胖子被冷水澆醒,哼唧兩聲,睜開眼看到唐風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身子。
“誰他媽是你哥!你聽好了,小佳住院了,明天要交三萬塊手術費,你把手術費掏了,多一分我不要你的,只要三萬!八年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以后你們兩個愛怎么搞怎么搞!”
唐風眼中閃過一抹猶豫和掙扎,他這個人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眼前這個毀了他一生的胖子,唐風恨不得此刻直接弄死他。
可是,想起電話里母親語氣中的絕望和無助,他又不得不壓下心頭的仇恨和怒火!
地上的胖子聞言眼神一亮,三萬塊多嗎?一點也不多!甚至他平常找個妞兒都不止三萬,在趙胖子看來,那簡直是跟打發(fā)要飯的沒啥區(qū)別。
可下一刻,胖子的臉又垮了下來,囁嚅著道:“風哥,我現(xiàn)在沒……沒錢!”
“沒錢?開這么大公司,玩得起女人,你跟我沒錢?”
唐風徹底怒了,一把提起胖子的衣領,金絲眼鏡片反射著寒芒,道:“你他媽的真以為我不敢弄死你是吧?”
胖子打個哆嗦,他可是很清楚,面前這個長的斯斯文文的男人,動起手來到底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