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然間,雪之下陽乃來訪
比企谷家的晚飯總是安靜無聲的,這都要歸功于某位教女有方的大小姐,何況現在的八幡更是連口大氣也不敢出的狀態(tài)。
帶著感恩的心態(tài),我把飯連忙送到了我那饑腸轆轆的胃里,雪之下大人,您可真是幫了大忙了。
晚飯過后,我去廚房幫忙洗碗。
看見八幡靠了過來,雪乃自覺地讓出了廚房,或許在她看來,他干這些活才是正常的。
“不是說有會要開嗎?!?p> 我一邊將碗筷放到水龍頭下慢慢沖洗著一邊向雪之下搭著話。
可能是晚飯?zhí)^不錯的原因,就這樣跟自己不對付的人聊天都使我感到了愜意。
“怎么?有什么不滿嗎?”
雪乃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摸著女兒的頭發(fā)一邊回應著某人的詢問。
“不,沒什么。”
對不起,是小人太過放肆了,是因為剛才的感覺太好了無意間就這么問出口了。
我沉默下來繼續(xù)沖洗著手中的碗筷,加油啊水龍頭君,快快擊潰你的敵人污漬君吧。
一貫欺軟怕硬的我專注地欺負起來不會還手的污漬君們。
“會議對象有事情沒來,所以取消了。”
仿佛是為了平復我的疑慮,雪乃用著平淡的語氣補上了一句回答。
“哦..哦”
雪之下大人竟然還能關心小人的感受,小人感激不盡。
小尤奈突然望了望自己父母,小眼睛沽溜沽溜地轉了起來,好像是要邀功一般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嗯?小尤奈有什么要說的嗎?”
發(fā)現了自己女兒的動作,雪乃輕聲細語地關心起來。
那邊的,區(qū)別對待可真是明顯啊。
不知道即將發(fā)生什么的我在心底里吐槽著雪之下的雙標行為。
“嗨嗨!爸爸今天去見外遇對象了!”
糟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感覺就是糟了!
我拿著盤子的手止不住顫抖,雪之下不會以為是我教給小尤奈這些話的吧,冤枉?。?p> 果不其然,聽到小尤奈的話后,雪乃原本掛著清甜笑容的臉上頓時變得陰云密布。
“小尤奈,你先回屋,媽媽有事跟爸爸說?!?p> ....
末日已到!!
還有小家伙,還在那里笑,可惡啊,臭小鬼!
“那個...”
我步履蹣跚地走到了雪之下的面前,準備接受接下來的審判。
“就讓你去接個孩子就能搞出這么多事,你是哪里來的搞事情菌嗎?如果連這么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不如直接重開好了,哦,我忘了,某人現在就是重開的狀態(tài)啊。阿拉,傷到你那脆弱的心靈是我的不對呢,比企谷菌?!?p> 好可怕好可怕!笑著說出這些話的雪之下好可怕!果然小尤奈是跟你學的吧,實驗對象也是“我”吧,真是為自己的家庭地位感到悲哀。
真虧我之前還為著那份感覺不錯的晚餐氛圍感到慶幸
雖說如此,但雪乃也知道這件事八成跟八幡無關,剛剛她也就是借著借口發(fā)了發(fā)牢騷。
即使是后知后覺的我也感覺到了有哪里不對,雖然我們兩個從高中開始就一直互相諷刺,但是這都結婚了怎么可能還是一個好臉色不給,之前的我總是站在高中時候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才一直沒能發(fā)現吧。
“你和之前的‘我’吵架了?”
我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呀,雖然和我關系不大,但是弄清楚自己為什么總是莫名其妙的踩雷還是挺好的。
回答我的只有一陣沉默,那之前維持在皎白如雪的臉龐上的假笑在此刻也全部散去,仿佛是要把臉埋在頭發(fā)下一樣,雪乃側過臉去不想看我。
看這個表現,我知道我猜對了。
這是什么展開?我這個貧瘠的十幾年人生哪里經歷過這種狀況?
“嘛~你想想,你跟‘我’怎么說都是夫婦,吵架什么的也肯定是為了對方好,如果能多點理解的話肯定也沒什么的?!?p> 啊啊啊??!我再說什么啊,話說我的臉皮真是厚啊,連“夫婦”這種詞匯都能在人前面不改色的說出來了。話說為什么我要為我還沒做的事洗地啊,這是哪里來的跨時空資本家嗎。
“噗~”
不知道是不是我滑稽的表演取笑了雪之下,剛才還在鬧別扭的她現在竟然笑出了聲,甚至看她那個動作,是在憋笑嗎?
不經意間的驚鴻一瞥,我呆住了。
春天來到,冰雪融化,姹紫嫣紅。
現在我頭腦里只能想到這幾句話。
奇怪啊,我的文科基礎明明很扎實的啊,怎么這個時候只能想到這些東西。
我看著雪乃的笑容竟然愣住了幾秒,然后我趕緊晃了晃頭,甩出去那些不著調的東西。
“那么,是誰教壞了我們的小尤奈?”
這次是明晃晃的惡意嗎,雪之下變臉真是有夠快的。
“小尤奈說是她大姨...”
“姐姐嗎,唉。”
果然,聽到了是她姐,哪怕是雪之下也很難處理,畢竟那可是個超級麻煩的人。
“算了,姐姐的事之后再說,你呢?”
雪乃也就是頭疼了一秒,接下來就把槍口轉向了我。
我?我做錯什么了?我沒有錯,錯的不是我,錯的是世界。
不過誠實也是身為人類的美德啊,身為人類,我自然要發(fā)揚這個美德。
“去的路上撞到了一個叫一色彩羽的后輩啦,為了不露出馬腳就陪她待了一會?!?p> 這是什么?妻子逼問丈夫外遇?不不不,說到底我現在是什么也不知道的狀態(tài)吧,建議把怒火都撒在一個月后的我身上吧(笑)。
“嗯~一色醬啊”
聽了八幡的話之后,雪乃沒有表現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八幡覺得到,氣氛好像微妙的改變了。
“就這樣吧,姐姐那邊我會出說的,接小尤奈回家的路你也記住了,雖然之后盡量還是我去接她,但如果有什么事了我會打電話通知你去接的?!?p> 白皙的雙手擺弄了下她的頭發(fā),雪之下對著我下達了新的命令,或許這就是她跟“我”的相處方式?還是說是跟我的相處方式?
總而言之問題解決了是好事。
“奧。”
應付了一聲我就去完成我那未完成的洗碗大業(yè)了,而雪之下也回到了屋內,好像是去說教小尤奈了。
干得漂亮,雪之下,好好懲罰下那個小鬼。
趁著這個功夫我連忙洗完碗鉆進了書房,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家里,也只有這里能給我?guī)硪唤z溫暖了。
一夜無話。
“爸爸拜拜!”
“一路順風?!?p> 如同摁下了重播鍵一樣,又是跟昨天一樣的早晨,只不過今天的雪之下的神色好像比昨天輕松了些?是我的錯覺嗎。
不過怎樣都與我無關啦,輕松輕松。
打開電視后我像個廢人一樣躺在沙發(fā)上,一般管這個叫什么?Sofa potato?沙發(fā)土豆?
“...最新作明亮珍珠、晶燦鉆石好評發(fā)售中?!?p> 什么什么?寶可夢竟然出復刻了,而且還是珍珠鉆石?不不不,重點不是這個吧,重點是這里可是十年后,那樣的話好多游戲不都是我沒玩過的嗎,而且回去后也不會記得,這叫什么?一份記憶,兩份快樂?
就在我興奮地拿起手機Google著那些我期待的游戲續(xù)作的時候,玄關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有什么忘記拿的嗎?”
窩在沙發(fā)上的我沒回頭,對著空氣說道。
呀啊,空氣能傳聲在這時候真是便利了啊,要是沒有空氣我還要貼過去說話,超費勁。
誰知道進來的根本不是雪之下雪乃,而是一位更加成熟的職場麗人。
“亞哈嘍,比企谷君!”
雪之下陽乃帶著活力的問候直接讓我從剛剛的興奮中冷靜了下來。
麻煩要來了,我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