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冰雪融化之時(三)
“啊。”
拉開F班的門之后,兩個女人正靠在窗邊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啊’是什么意思啊。”
三浦扭過頭來,看著八幡。
海老名則在那里偷偷地笑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們兩個剛剛聊的話題很好笑的緣故。
“‘啊’就是‘啊’的意思啊,還能有什么意思?!?p> “我是在問你的‘啊’是什么意思?!?p> “打住,再說下去就變成繞口令了。”
感覺到事情開始往奇怪的地方發(fā)展,我連忙停下了這次的對話。
我上前兩步,選了一個靠窗位站著,離她們近了點。
“我只是以為你們兩個會像她們一樣,上來就整一堆有的沒的東西。”
川崎玩爬屋頂,一色扮會長。
接下來在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驚訝了。
三浦跟海老名對視了一眼,然后再轉(zhuǎn)過頭。
“我可沒她們那么無聊。”
“那你在這里是在干什么?”
看起來三浦并沒有什么別的企圖,只是單純的湊個熱鬧。
“我?”
她用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蛋。
隨后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我的話只是過來打發(fā)打發(fā)時間,算是個湊數(shù)的。”
“那你還說自己不無聊?!?p> 抓住了三浦話中的漏洞,我發(fā)出了犀利的一擊。
可惜不奏效。
“啊,這個無聊跟她們那個不太一樣啦?!?p> “反正你就當(dāng)我在這里是個背景板就好了。”
感覺到解釋有些麻煩,三浦索性直接不解釋了,自暴自棄地趴在了課桌上。
也不知道是哪位幸運兒的座位,說不定等周一來上學(xué)的時候還能聞到三浦的體香。
“嘛,總而言之,比企谷你就把這里當(dāng)成中場休息就好了?!?p> 海老名摘下了她那平時一直帶著的眼鏡揉了揉雙眼。
說實話,我好像一直沒看見過海老名摘下眼鏡后的樣子,今天算是見到了。
嗯...怎么說呢?
漂亮是毋庸置疑的,跟在三浦身邊的幾個人也沒見誰不好看,這家伙絕對是個顏控。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海老名摘下眼鏡之后,除了那份美貌之外,竟然還有點天生的妖艷?
戴上眼鏡真是完全看不出來啊,真不愧是顏值封印神器。
明明帶著眼鏡只是一個有些秀氣的女孩,沒想到摘了眼鏡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中場休息嗎?”
雖然有些許的愣神,但我還是接著海老名的話往下說。
“有中場休息的話,也就是說還有下半場嘍。”
身體上的疲憊有點蔓延到精神上了,我現(xiàn)在就這么站著都感到有點累了。
明明以我的體能來說,不應(yīng)該如此的。
看起來是跟著幾人來回在學(xué)校里走來走去,加重了身體的疲憊程度。
所以說這種情況反而是快點好,要是在學(xué)校里累的動不了的話就難處理了。
到時候不會拿個擔(dān)架給我抬出去吧,那我可就成名了。
“那你們兩個就先在這里歇著吧,我先走了。”
我透過窗戶看到了正在下面打鬧的戶冢與材木座。
那倆人好像是在討論減肥方面的心得,戶冢正調(diào)整著材木座的動作姿勢,保證他的動作不會出錯。
“啊,快走吧?!?p> 躺在桌面上的三浦像是驅(qū)趕倉鼠一樣擺了擺手,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難道是前幾日的旅行耗費的體力過多了?
搞不懂。
“嗯?”
我走出了教室,才發(fā)現(xiàn)海老名竟然跟了出來。
她一臉笑瞇瞇的站在那里。
“怎么了?海老名?”
對于這個人,我有些摸不到頭腦。
其實三浦和海老名兩個人,在材木座的書中描寫的筆墨相對其余幾人來說是稍微偏少的。
而且聽小町說,這倆人好多的事都沒被寫進(jìn)去。
所以說我現(xiàn)在對這二人的了解僅限于那本小說里描繪的幾個情節(jié)。
只是,她們對我的態(tài)度是貨真價實的,那就足夠了。
即便現(xiàn)在的我跟她們不熟,但這也不影響我把她們看成朋友。
只是這么想的話,海老名現(xiàn)在的舉動我就更不懂了。
身為友人,說話完全可以直接一點,沒必要像這樣笑瞇瞇滴看著我不說話。
多嚇人啊,你是哪里來的雪之下陽乃嗎?
“謝謝你,比企谷君?!?p> 什么嘛,原來是要道謝啊。
誒?
道謝?
“我——”
“不用疑惑哦,比企谷君?!?p> 海老名用話堵住了我那還未曾開口的話語。
她沉下了眼皮,給人一種文靜成熟的感覺。
“只是我單方面的道謝罷了,不用心存疑慮?!?p> “自我滿足?”
“哈哈,那么說也確實是呢?!?p> 海老名大笑著退回了房間里,關(guān)上了門。
頓時,那片笑聲戛然而止。
“真是的,這群家伙就沒幾個正常人嗎?”
在抱怨聲中,我前往了戶冢二人的所在地。
只是,不為人知地,某個金發(fā)美女愣愣地呆在窗邊,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真是的,無聊死了。”
等我來到樓下空地的時候,材木座正在跟著戶冢一起做手指摸腳尖的運動。
“你這樣會傷到腿的吧?!?p> 我打斷了材木座那近乎自殘的行為。
戶冢也只能在一邊苦笑,他勸過了,可材木座就是想試試,看看到底能做成什么樣。
“唔.....”
材木座被八幡的話嚇一激靈,頓時腿有點抽筋,在原地捂著腿咬牙堅持。
“怎么了?沒問題吧。”
見到這一幕,我和戶冢連忙上前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這要是減肥還沒堅持幾天就把自己的身體搞壞了的話,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材木座知道二人是好意,但是現(xiàn)在腿上那一陣陣的疼痛實在是讓他開不了口。
他也只能咬著牙,“讓我自己一個人休息一下就好?!?p> 既然本人都這么說了,我和戶冢也只能后退,給他留出肢體動作的空間。
“希望沒事啊。”
站在我身邊的戶??粗哪咀?,語氣中露出了濃濃的擔(dān)心。
身為材木座的損友,我只能用不以為意的語氣開解戶冢。
“放心吧,唯獨這一點,材木座那家伙可謂是賊運亨通呢。”
為了讓戶冢安心,八幡的語氣盡量顯得不在意一些。
果不其然,戶冢也覺得八幡的話有道理,臉上的陰霾也已經(jīng)全部散去。
而另一邊的材木座臉上痛苦的神色也減輕了不少,似乎真如同八幡所說,真是個賊運亨通的家伙。
“之前的事情抱歉了。”
戶冢用著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八幡說道。
“如果不是我那種不負(fù)責(zé)任的猜測的話,八幡你也就不會身處險境了?!?p> 或許沒有當(dāng)天的隔閡的話,八幡說不定會跟著眾人一起乘上上午的船,因為13號人排除某個暈船的胖子,剩下的人分兩組,正好上午收工。
想必是八幡要避開他才會選擇跟雪乃一起下午出海的吧。
雖然相識時日甚短,但戶冢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無非是那些愧疚和自責(zé)涌上心頭,跟著后怕一起沖向了胸口。
那個時候確實有點危險,這一點是不可否認(rèn)的。
只是——
“不是你的錯?!?p> 我靜靜地看著材木座的表情逐漸變得正常起來。
“如果說天災(zāi)這種理由都能歸到個人的頭上的話,那每年地震死的那么多人都能找人報仇去了?!?p> “別放在心上?!?p> 我知道即便這么做也沒什么意義,但我還是想能減輕戶冢一絲自責(zé)就減輕一絲。
越過大海之后,我現(xiàn)在依然站在這里便是對他最大的安慰了。
“是嗎?!?p> 戶冢的表情也變得逐漸安穩(wěn)了下來。
“話說,雪之下那家伙跟你們說了什么才讓你們過來的?”
隱隱約約地,我察覺到,每個人今天來到這里都有他們自己的理由。
那戶冢和材木座自然也不例外吧。
“我的話,就是想好好地跟八幡道個歉?!?p> 果然嗎,那個態(tài)度就不像是平常的他。
“那材木座呢?”
我和戶冢的視線一齊飄向了材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