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富豪(六)
第二局比賽結(jié)束后,幾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
秦野和相模對剛才的失敗看起來很不甘心,也難怪,那樣輸?shù)舸_實很氣人,還是因為己方的疏忽而輸?shù)舻?,這就更氣人了。
原本掛在秦野臉上的自信的笑容此時已經(jīng)蕩然無存,他一臉不忿地站在那里回憶著自己之前的打法。
“看起來情況不妙?!?p> 在這時候,不會看空氣的相模還說了句廢話。
五局三勝,對方已經(jīng)開局二比零領(lǐng)先了,他們兩個的處境已經(jīng)處在懸崖邊緣,再不拿下一分就直接out了。
他們可不想被人三振出局,那也太沒面子了。
“看來....得用那一招了?!?p> 兩人的目光相對,決定了接下來的打法。
而另一邊,贏得兩局的材木座則顯得十分的高興。
畢竟當(dāng)事人是他,八幡輸了的話也一點懲罰都沒有,充其量就是給侍奉部的戰(zhàn)績抹上一絲陰影罷了,但是如果他輸了,那就得老老實實給對方道歉,那種場面真是只要一想就弄得他氣血翻騰。
“八幡,我們接下來直接乘勝追擊好了,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p> 別的不說,材木座這種毫無根據(jù)的自信倒是獨一門,他到底是哪里來的信心能做到這一步啊,況且之前的勝利好像跟這家伙也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
“如果能做到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他說的話也確實是我所希望做到的,能直接結(jié)束戰(zhàn)斗就直接結(jié)束,越拖下去變數(shù)越多,而且這個時候我們連贏兩次,正是士氣正旺的時候,乘勝追擊可謂是理所當(dāng)然。
只是...那邊兩個人是不是抬頭看我們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有些在意。
那兩個家伙可能會整出什么新花樣也說不定。
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只能在心底里這么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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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個屁。
看著手上的牌我覺得已經(jīng)沒必要再打了。
大小王,三個二,黑桃三,外加一堆J。
在絕對牌運的面前,一切詭計都毫無用處。
這是從他那為時不長的打牌經(jīng)歷中得出的經(jīng)驗。
看著秦野和相模那躍躍欲試的臉,我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人家都要開始大展拳腳了,我這么把對方直接摁死,會不會顯得有些粗暴。
身為上輪大富豪的我,從大貧民相模那里拿走了兩張他的進(jìn)貢。
原本就強(qiáng)到爆炸的牌現(xiàn)在變得更強(qiáng)了。
看著手上一堆又一堆的2,A,我都不知道怎么輸。
果然,在相模開啟這一輪的牌局后。
一分鐘,僅僅一分鐘,我就用手上的牌殺死了整場比賽。
看著兩人失意體前屈的姿勢,就連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怎么會,明明我們的計劃是完美無缺的?!?p> 已經(jīng)輸了兩局的游戲社二人原本打算這一局搬出壓箱底的計策,而且手上的牌也剛好可以支撐他們這么做。
但是沒想到竟然有人直接用牌碾碎了他們兩個的計劃。
完全沒有一丁點思考,就是八幡往外出牌,然后剩余的三人就像被設(shè)定好的程序一樣喊‘過’。
等他們喊了不知道第多少聲過之后,八幡拍了拍手示意自己的牌已經(jīng)出完了。
游戲結(jié)束。
“可惡!”
伴隨著牌局的結(jié)束,游戲社二人所發(fā)出的挑戰(zhàn)也以失敗告終。
秦野早已沒有了之前那種勝券在握的樣子,只能毫無風(fēng)度地用手臂錘著桌面來發(fā)泄自己因為失敗而產(chǎn)生的憤怒。
而身為他的同伴,相模也只能默默站在一邊,等待著事態(tài)繼續(xù)發(fā)展下去。
相模本來就不是那起事件的參與者,參與比賽也只是為了自己的好友,現(xiàn)在輸了,他也沒有必要一起償還代價。
就如同如果八幡輸了,他也不需要跟著材木座一起道歉一樣。
“我們輸了。”
雖然有一萬個不甘心,但是輸了就是輸了。
秦野拖著一張別人欠了他八萬塊錢一樣的臉向著材木座鞠了一躬。
“對不起,學(xué)長,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錯了?!?p> 一句像是被誰逼著說出的話從他的口中蹦了出來。
完全感受不到什么歉意。
不過也是,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作為賭注被實現(xiàn)的,可不是那種真心實意的道歉。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只不過是兩人之間的意氣之爭。
即便秦野道歉了,也不意味著他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
倒不如說,就是因為他道歉了,心里可能才更加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唯一錯的地方就是約戰(zhàn)輸了。
失敗才是他的錯誤,如果有下一次,他肯定會贏回來的。
如果沒有那個死魚眼學(xué)長阻礙的話。
低下的頭遮蔽住了他那滿是怨毒的雙眼,不過光從聲音都能聽得出來這家伙絕不是輸?shù)男母士诜?p> “哦...哦,既然如此,那我就大發(fā)慈悲地接受你得道歉好了。”
明明一直都在期盼著對方向自己道歉,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材木座卻又有些退縮了。
或許是覺得勝利跟自己無關(guān),所以在接受道歉的時候有點心虛?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都要落下帷幕了。
而且這個胖子我也覺得他挺煩的,如果下次我站在他的對立面的話,我肯定會好好修理他一番。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我們也就告辭了?!?p> 站在一邊看了整場大戲的雪乃見到事情圓滿結(jié)束,也就不再逗留。
她帶著身邊的美月往外邁去。
身邊的由比濱則是用眼神向八幡發(fā)出了祝賀。
‘干得漂亮’
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是這么寫著的。
可能是考慮到了游戲社兩人剛輸?shù)舯荣?,所以由比濱那家伙才沒有說出口。
真是的,總是在這種地方善解人意,真讓人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你先回去吧?!?p> 三個女生已經(jīng)走出了游戲社的大門,看樣子是回侍奉部了,那我也應(yīng)該回去了。
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有事情要做。
可能是來之不易的勝利讓材木座有些興奮,所以八幡隨便編了個借口就讓他離開了游戲社。
用幾位敷衍的理由打發(fā)走了材木座之后,整個房間里就剩下了我和秦野他們。
秦野和相摸也不知道這位看起來不是很好惹的學(xué)長還站在這里是為了什么,只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等他開口。
等著走出房門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之后,我選擇了開口。
稍微醞釀了一下語氣之后,我沒有遮遮掩掩,直接挑明了之前兩者那反常的舉動的意圖。
“你們膽子還真是大啊。”
秦野相模對視了一眼,對八幡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學(xué)長,你的意思,我們有些不明白?!?p> 最后,還是秦野壯著膽子表明了自己的疑問。
看著他們二人的樣子,我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之前在紙箱上發(fā)現(xiàn)的字條。
上面還清晰地寫著‘大富豪’‘脫衣’等字樣。
“那個...那個是!”
見到八幡那出來的東西,秦野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背后也不斷發(fā)冷。
“學(xué)長,亂動別人社團(tuán)里的東西不好吧?!?p> 在秦野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相模站了出來,還用著一副主人的口吻質(zhì)問著八幡。
“你們,是打算一直裝傻嗎?這上面的字跡只要稍微對比下就能知道是你們的了吧。”
這兩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像塊牛皮膏藥,真是難纏。
“哦?那又如何呢,上面只是寫著——”
“寫著你們之前玩的游戲過程是吧。”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必須拿出學(xué)長的架子來。
不過這并不是我擅長的東西,我只能模仿記憶中那些欺負(fù)我的人的樣子來威嚇?biāo)麄儭?p> “啪!”
手掌裹挾著紙張脆生生地拍在了桌面上。
“你們兩個給我聽著,我不管你之前在學(xué)校外邊或者網(wǎng)絡(luò)上干了些什么,現(xiàn)在這張紙條就是證據(jù),你們之前邀請我們部長來參加游戲就沒安好心是吧?!?p> 可能是八幡裝的太過相像,在場的游戲社二人都被他的樣子給震懾住了。
沉默,緊張。
房間里不斷蔓延著略微沉重的氛圍。
“那...那也說明不了什么吧,我們畢竟什么的都沒做。”
在八幡那莫名其妙的威壓下,兩人中的秦野還是先一步服軟。
不過他說的確實沒錯,這兩個家伙的確什么都沒做。
不過....
“你不會以為你們兩個要做了些什么才會被懲罰嗎?只要你們有這個前科,加上之前對雪之下那個女人有出手的意圖,信不信只要我說出去,你們兩個最次都是退學(xué)。”
這可不是威嚇,是真的事實,雪之下陽乃那個女人的能量絕不是這兩個小家伙能承擔(dān)的。
但凡我向她透露一下學(xué)校里有人對她妹妹圖謀不軌,那剩下的事情他閉著眼睛就能想到了。
“哦,對了,再友情提醒一句,雪之下家可是總武高的校董,你們兩個被豬油蒙了心之前連這點消息都沒查過嗎?還是說你們只是臨時起意?那我還真是高看你們兩個了。”
八幡的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棵稻草,秦野相模二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學(xué)長,我們錯了。請您....千萬不要說出去?!?p> 這個時候的聲音聽起來才有那么幾分歉意。
也對,在自己沒遭受什么實質(zhì)性危害之前,他們是不會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的。
惡人自需惡人磨。
雪之下陽乃那家伙就是最好用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