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宴會之后
“海老名,你清醒一點!”
聚會越是熱鬧,離別時帶來的寂靜感便越是深沉。
遠(yuǎn)處的三浦正拉著喝果汁都喝的半醉的海老名向著車站走去,不過看樣子她們兩個玩的很是盡興。
由比濱笑著對著兩人揮手,但她這么做很顯然是毫無意義的,因為沒有人會把眼睛長在自己的后腦勺上。
“那么,我也該...”
雖然不明白少女們獨有的傷感之情,但我也覺得應(yīng)該乘上這陣別離的微風(fēng),如同怪盜基德一般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才是最好的退場方式。
雖然我不覺得自己能帶走哪怕一顆寶石。
但還沒等我說完,腿邊便傳來了一陣撕扯的感覺,讓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低頭望去,美月正在拉著我的褲腳。
怎么,你是哪里來的小精靈嗎。
“美月?”
“跟學(xué)姐們說再見?!?p> 還沒相處幾天,這小家伙竟然敢對我下命令了。
可惡,難不成我在家里的真實地位已經(jīng)被她給發(fā)現(xiàn)了?
小小年紀(jì),竟然跟小町一樣,凈不學(xué)好。
“雪之下,由比濱,我們也回去了?!?p> 話雖如此,但我的身體卻像是設(shè)定好程序的掃地機器人一樣,被小美月完美觸發(fā)了。
“哦...小企...”
由比濱聽到聲音后,瞬間就從一臉歡快變作了猶豫。
哦,是那個嗎,之前事情的后續(xù)。
我抓了下自己的后腦勺,不禁有些尷尬。
雖然生日會開的很熱鬧,但之前的事情畢竟不是說過去就能過去的。
倒不如說三浦和海老名的到來沖淡了我們之間的尷尬氣氛,還得多謝她們兩個。
“那么,之后學(xué)校見,之前的委托還有后續(xù)需要處理,當(dāng)然,是你去處理?!?p> 不同于滿臉猶豫的由比濱,一旁的雪乃顯得倒是很爽快。
多虧了她的話沖淡了場內(nèi)略顯尷尬的氣氛。
當(dāng)然,如果不加后半句就更好了。
“還有后續(xù)啊,真是麻煩?!?p> 雖然雪之下平日里很是煩人,但不得不說她剛才的話幫了大忙。
“哦..哦!我也會幫忙的!”
提到社團(tuán)的事,由比濱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瞬間振奮了起來。
所以說由比濱小姐,工作這種事有什么可令人興奮的。
你是哪里來的被主人帶出去玩耍的臘腸犬嗎。
“那就這樣,我們先回去了?!?p> 說罷,趁著雪之下無意間打出來的助攻,我牽著美月的手,走上了回家的道路。
————
到了最后,生日會上最重要的一環(huán)也沒有當(dāng)眾執(zhí)行。
由比濱將眾人的禮物收到手里,但卻沒有當(dāng)場打開。
或許是考慮到了雪之下跟三浦之間那已經(jīng)明顯到快擺在臉上的沖突。
要是誰送的禮物稍微有點不盡如人意,怕不是當(dāng)場就有人對著另外一個人炮轟。
那個場面,想一想就覺得無比的讓人頭痛。
“呦,老哥,跟美人姐姐們外出約會回來了?”
看著如同被棍子敲碎的土豆一般躺在沙發(fā)上的八幡,剛才補課班回到家中的小町瞬間點燃了自己的八卦之火。
這孩子在說什么呢。
對于自家妹妹那堪稱毫無邏輯的話語,我使用了‘瞪眼’予以回?fù)簟?p> “啊啊,好可怕。”
行了行了,這么捧讀的聲音哪里有在害怕。
倒不如說十分可愛。
收回了心里的妹控宣言后,我這才慢悠悠地從沙發(fā)中把自己給抽離出來。
“怎么可能,你見過誰約會還帶小孩子去的嗎?!?p> 說話期間,在房間里整理書本的美月又跑了出來。
有了最近這些日子的相處,小家伙對于我跟小町之間的談話也沒有了多少避諱的意思。
換做之前,在聽到我跟小町說話的聲音時,美月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踏出自己的房門一步的。
“美月,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p> 從房間里出來的小家伙手上拿著的并非是如同我想象一般的書籍,而是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
而且裝扮的十分花里胡哨,根本不似美月平時的風(fēng)格。
唔,這個感覺,該不會是...
仿佛印證我的猜測一般,美月毫無顧忌地當(dāng)場將盒子外的絲帶解下,將其打開。
“是由比濱學(xué)姐的回禮?!?p> 美月從巴掌大的小盒子中掏出了一枚一看就是手工制作的勛章,上面印著奇奇怪怪的卡通人物。
以我的眼力,一時間竟然也難以分辨出上面印著的究竟是哪個動畫里的人物。
難不成由比濱是一個比我更加深入的資深動漫宅?
這個想法剛從我腦海中浮現(xiàn)便被我舍棄掉了。
不可能,那個現(xiàn)充女怎么可能會是孤獨而強大的動漫宅。
她們只配在陽光跟路人的注視下,大聲吵鬧地謳歌所謂的青春。
哪里會像我一樣,在滿是安靜跟充滿尊重感的房間里享受著光之美少女的愛意。
這東西怕不是單純的被她從某個商店的柜臺上隨手撈出來的吧。
不過在那之前...
“為什么你有我卻沒有,明明我們兩個都送了禮物。”
“不知道,可能是由比濱學(xué)姐覺得你很煩吧?!?p> 毫不留情地話語如同冰槍一樣對我造成了兩百點傷害。
比企谷八幡,再起不能。
“不,這再怎么說...”
在兩個妹妹眼前,我仿佛一只不愿認(rèn)輸?shù)脑陬^狼爭奪戰(zhàn)中的失敗者,拼命地打算找回場子。
但殊不知這樣的舉動在小町的眼里卻像是一出鬧劇。
“哇...別了吧,老哥,好遜?!?p> 好...好遜?!
小町,你怎么能從36度的嘴里說出如此冰冷的話語。
呃呃,哥哥要重新考慮對你的愛了。
比起被由比濱的區(qū)別對待,還是小町的話語對我的傷害更高。
“可惡。”
但無論如何,我的內(nèi)心深處也升不起一絲一毫對于小町的怨氣。
最終,我只能狠狠地將后背靠在沙發(fā)上的企鵝抱枕上,并不斷地用后背摩擦著抱枕。
這一切到底都是誰的錯呢?
對,就是雪之下的錯。
我毫無邏輯地將怒氣牽連到了那個冰塊女的身上。
雖然這么做很遜,但是很有效。
僅僅數(shù)個呼吸后,被小町鄙視后產(chǎn)生的怨氣便消散一空。
就像是被吸塵器吸走的灰塵一樣。
真是好用呢,雪之下牌吸塵器。
如此想著的我將企鵝抱枕抱在身前,開始了慘無人道的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