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這里并非你我的歸處(十一)
“葉山?你那邊的工作準(zhǔn)備結(jié)束了?”
我沒想到剛才還在跟主辦方們笑瞇瞇商討的葉山竟然還有工夫來搭理我們。
“啊,因為是臨時辦的比賽,所以過程也很簡單。”
不愧是足球部的王牌,對這種小比賽輕車熟路。
葉山臉上依舊洋溢著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
但不知為何,我覺得此時的他有些刺眼。
是比企谷菌在下意識閃躲陽光嗎?
“這次的事鬧得很大啊?!?p> “???”
葉山偏過頭去,看著兩側(cè)的看臺,但卻是在跟我搭話。
我微微睜大了眼眸。
“你們還是一如既往。”
“嘛,畢竟是委托?!?p> 雖然很驚訝,但既然葉山這么說了,我也沒有回避的理由。
侍奉部在做些什么,葉山最清楚不過了。
畢竟之前他也有來侍奉部尋求過幫助。
嗯...這么說起來這家伙是不是還欠我們一個人情?
該不會用在了這次的比賽邀請上了吧,那可真是虧大了。
以后能夠用到金毛刺猬男的地方還多著呢。
比如說凈化空氣之類的...
葉山突然扭過頭來,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材木座,盡量用最為溫和卻又鼓舞士氣的語氣說道。
“材木座同學(xué)?”
“在!”
材木座繃緊了身子。
喂,怎么突然變成了點(diǎn)名現(xiàn)場,這里難不成是課堂嗎?
而且你們兩個壓根不是一個班的吧。
“等下的比賽要靠你了,身為前鋒,你的力量不可或缺?!?p> 葉山重重地拍了兩下材木座的肩膀,將他一身的肥肉震得發(fā)顫。
見狀,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并不是因為葉山面對材木座依舊能保持風(fēng)度,而是因為這個家伙在拍打材木座過后竟然沒有擦手。
竟然能忍受材木座的臭汗攻擊?
真不愧是葉山。
“是...是!”
所以說不要喊得那么大聲,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了啊。
我看著突然聚集過來的視線,不知為何,心里竟然也有幾分緊張。
驀地,視線對接。
從主席臺那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視線。
沒有了往日的刺骨,但卻一樣的嚴(yán)苛。
‘事情搞砸的了話有你好看的。’
雪之下那個女人的眼睛是這么說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我竟然讀懂了雪之下的眼神。
這個性格惡劣的部長,明明參賽的是我啊,我可是出苦力的那個。
華麗的無視掉某人的視線,我短暫地加入到了葉山與材木座的對話之中。
“材木座的體力姑且不論,但他的體型確實能派的上用場。”
近身格斗,量級決定一切。
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沒看到奧林匹克大賽上都有分量級嗎。
以材木座的體型,只要不碰上城山那種級別的壯漢,基本上都是碾壓的優(yōu)勢,尤其是對于門外漢來說。
“啊,我有看過,我們第一場的對手是戶部他們,他們的前鋒是大岡,雖然說他有在參加體育社團(tuán),但材木座同學(xué)的優(yōu)勢還是蠻明顯的?!?p> 出乎意料的,葉山給出了我所不知道的情報。
大岡...啊,是那個現(xiàn)充組里最矮的那個。
如果真的是材木座對上他的話,那結(jié)果還真說不準(zhǔn)。
但在那之前...
“葉山...你這么做真的沒問題嗎?”
這種針對朋友的做法,即便以我的視角來看也并不妥當(dāng)。
不過如果這個金發(fā)帥哥真的因為這個而關(guān)系破裂,那我也倒是愿意坐享其成。
說實話,現(xiàn)充組的家伙們在教室里嘰嘰喳喳的確實有些吵人。
要是能因為這個變化而安靜下來,那我可是舉雙手歡迎。
葉山的臉上閃爍著明媚的笑容,并沒有因為我的話而產(chǎn)生半點(diǎn)的迷茫。
“沒關(guān)系的,畢竟是對手,這種程度還算是在戰(zhàn)術(shù)的范疇內(nèi)?!?p> “是嗎?!?p> 要不要回頭把葉山算計那群人的消息偷偷抖露出去呢。
我望向在一旁同樣做著賽前準(zhǔn)備的戶部他們。
那群家伙竟然還在打鬧。
尤其是戶部,這家伙就是一個招風(fēng)怪。
自從他進(jìn)入賽場后對著看臺上女生們獻(xiàn)殷勤的次數(shù)就沒少過。
這樣一群家伙八成也不會在意比賽輸贏的吧,那更加不會在意葉山有沒有算計他們了。
如果真的披露出去,估計得到的也只會是‘哇,葉山竟然這么努力,為了比賽拼搏的葉山也好有型’這樣的回應(yīng)吧。
到時候小丑的只會是我。
“那就靠材木座了。”
我拍在材木座的肩膀上,濃重的汗?jié)n頓時浸染了我的手。
該死,不該碰的。
————
“哈!”
材木座大叫著,向著眼前的大岡飛撲了過去。
在那壯碩如同野豬一般的身軀下,大岡渺小的就如同一只乖巧的兔子。
“胡說的吧...”
眼前突然襲來的巨大黑影徹底遮住了大岡的面龐。
但先材木座的身軀一步到達(dá)的,是他身上那濃重的氣味。
頃刻間,大岡的表情直接凝固在了臉上。
該死,那是什么味道。
就像是把沒洗的襪子放在陽臺上晾曬了兩天隨后又扔進(jìn)洗手間里的味道。
酸的發(fā)臭!
這股味道讓大岡本能地感受到了恐懼。
“你這家伙——”
“受死吧!”
踏上舞臺的材木座仿佛被激發(fā)了野性,整個人不管不顧地朝著大岡不斷地飛撲。
大岡只能滿臉嫌棄地向后退去。
材木座進(jìn)一步,大岡退一步。
你追我趕,一時間,場地上竟然變成了追逐戰(zhàn)。
“那個...這是柔道比賽吧。”
看臺上,戶??粗矍巴鹑玺[劇一樣的場面,不由得尷尬地笑了兩聲。
“真是一群蠢貨?!?p> 沒有絲毫情面的,川崎沙希對著那二人下達(dá)了心中的死亡通牒。
如果不是由比濱動員她們?nèi)啵艖械眠^來。
還不是因為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算她欠了由比濱一個人情。
川崎倚在看臺的欄桿上,視線卻奔向了選手席里的八幡。
“那家伙又在搞什么?!?p> “川崎同學(xué)?”
“不,沒什么,自言自語罷了?!?p> 戶冢微微歪過頭去,那可愛的模樣看的川崎眼角微微一抽。
這家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都說了你別過來??!”
大岡鬼叫著,蜷縮在了比賽場地的邊緣。
按照比賽規(guī)則,出界就算輸。
“呵呵呵,洋蔥頭某人,屈服在我的神威之下吧!”
材木座鬼笑著,一步一步靠近。
活像是童話中的那條大灰狼。
不過估計大灰狼體味沒有他這么重,否則早就被人識破了真身。
材木座飛撲!
“嗚??!”
伴隨著大岡的一聲怪叫,他的身子下意識地向后倒去,越過了那條決定勝負(fù)的邊界。
柔道比賽的初戰(zhàn)落下了帷幕。
材木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