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夢與出行
考場內(nèi)非常的安靜,考生們專心致志的伏案答題,筆尖劃過紙張的刷刷聲清晰可聞,唯有墻角那臺老式的監(jiān)控攝像頭時不時的傳來“咯吱,咯吱”的轉(zhuǎn)動聲,顯得異常刺耳!
這聲音令人煩躁,其中一個坐在后排的少年沖著攝像頭憤怒的豎起中指。
“哎!那位考生,你在做什么?信不信我馬上把你請出考場?”
監(jiān)考老師厲喝道!
聞聲少年急忙縮回腦袋,吐了吐舌頭埋首繼續(xù)答題。
耳邊又傳來了監(jiān)考老師的聲音:“這是你們一生中最重要的考試,莫要拿前途當做兒戲?!?p> 監(jiān)考老師絮絮叨叨的走了過去,豎中指的少年看著自己那空白大片的卷子苦笑。他偷偷回了一下頭,發(fā)現(xiàn)坐在后面的這位仁兄早已去見了周公,真的好想叫醒他大唱“你的未來不是夢”少年心想。探頭再看看前面這位身寬體胖的姐姐,一點縫隙都沒有給他留下。
少年仰首一嘆:“真乃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哎!那小子!說你呢,仰頭干什么?”
“對不起老師,我再也不敢了”
………………
少年一邊心中默唱動力火車的“那就這樣吧”一邊在試卷上填寫起個人信息:
縣市考區(qū):丹江市11考區(qū),考生姓名:李沐子,
就在這時他桌子忽然的震動了一下,少年的手一抖就把學號寫花了,少年眉頭一擰抬頭望去,卻見前座的姐姐單手捂著胃部身體微微顫抖。
看來是胃痛了,少年還來不及同情她,卻見到她那偉岸的身影由于疼痛竟然露出了一絲間隙。
一股暖流由的腰間升起一路向上直沖他的后腦,少年猛的打了一個激靈,興奮的雙手直打顫?!拔铱?、我寫、我看看看、我寫寫寫…….我地大學不是夢,我地大學不是夢………就在這萬分關(guān)鍵的時刻教室傳來一陣鈴鈴鈴的響鈴聲?!?p> 鈴!鈴!鈴!……..
不不,再給我一首歌的時間,再給我一首歌的時間!容我把考卷填完,少年大叫著。
鈴!鈴!鈴!……..
“有完沒完!”少年猛的從床上做起…………
原來是一場噩夢,此時少年全身的衣衫已被汗水濕透,一腳踹翻了嚶嚶亂叫的鬧鐘,緩了緩心神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
少年叫做李沐子,外號叫“字母”,同學之間鬧起來也經(jīng)常叫他:啊波刺的(abcd)誰叫這名字取得這么別致呢,按現(xiàn)在的話講就是不接地氣,李沐子出生在東北的邊境城市,目前剛結(jié)束高考,按照他自己的估算未來將會在家待業(yè)。
看了下鬧鐘,凌晨三點鐘。
北方的天亮的早,天邊略微開始泛白,他起這么早可不是去做晨練。這是高考剛結(jié)束幾個死黨非要一起去郊游,目的地是距市區(qū)一百多公里的鏡泊湖。
由于要騎車過去,所以他們約定四點半集合出發(fā)。李沐子不急不緩的開始整理行裝,其實也沒什么東西要整理,一個帆布書包就全部搞定,又從舊鉛筆盒、各種小說中翻找出一年多積存的小金庫,數(shù)了半天兩百塊,看來是夠用了。
看了下表時間還早,李沐子心神不寧的在屋內(nèi)四處亂走,自從決定要去郊游后,他的右眼皮就一直狂跳,這種感覺讓他的情緒十分煩躁。
小的時候奶奶經(jīng)常給他講,在他出生時就帶著天眼,額頭會發(fā)光,異常的亮,能夠望穿虛妄,后來奶奶怕天眼給李沐子招來禍端便請來先生將其封閉了起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李沐子一直以為自己是特殊的、與眾不同的,這種感覺很奇怪用倆字來形容那就是NB!
直到后來上學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大家都那么與眾不同,什么夢到流星出生的,夢到龍的,夢到包公的,五花八門各種版本。等上了初中懂事了才明白,那些只是老人家對子孫的一種期許罷了。
雖說沒有傳說中的天眼,可是從小到大他這右眼皮可是一跳一個準,那些倒霉事一件都沒失誤過。
“難道這次郊游要出事?呸呸!”
李沐子連忙到洗手間洗了把臉,驅(qū)走那股躁動,又在右眼皮上貼了一張白紙,心中告訴自己李沐子可是新時代唯物主義好青年,鬼神之說不可信。
出門前李沐子偷偷將爺爺繳獲的日本軍刺順了出來,感覺到那堅硬冰冷的氣息,頓時令他心中安穩(wěn)不少。
李沐子是最后一個到達集合地點的,這幫急性子的牲口顯然是等著急了,出發(fā)前便給他來了一次小型的車裂。
李沐子捂著生疼的褲襠氣急敗壞的喊著:“二禿!你們幾個給我等著?!?p> 一片哄笑聲聲中眾人紛紛出發(fā)。
雖是仲夏,北方早晨的天氣也很是清爽。眾人一路急行六點多的時候便出了市區(qū)。
此行一共十幾個人,坐下的自行車更是千奇百怪。有公路賽、有山地車、有老二八,也有好些坤車。
眾人這一路是路過瓜田偷瓜,路過果園摘果,吃完中午飯在班長的帶領(lǐng)下眾人偷偷摸摸上了高速公路。
接下來的路程出乎意料的順利,在高路警察發(fā)現(xiàn)他們之前便順利到達了目的地。
一行人遙遙望見在村口等待他們的同學柱子興奮的大叫著沖了上去。柱子是他們班的學習委員,家就住在鏡泊湖畔的望湖村,一行人就準備寄宿在他家里。
“我吃完午飯就在村口等你們啦”柱子上來就是給李沐子一個熊抱。李沐子本就累的腰膝酸軟,被他這下子撲翻在地。
牲口們初到目的地都在興奮勁上,紛紛嗷嗷大叫著撲了上來順勢來了一個疊羅漢。同行的幾名女同學見此情景在一旁掩嘴偷笑。
“哎!我….我說柱子咱們這么多人,你們家能.....能……能住下么?”二禿結(jié)巴道。
“住不下就叫你睡牛棚”柱子在一旁打趣道。
大家有說有笑就來到了柱子家,還別說一行十幾個人,還真能住得下!五六米長的大火炕徹底刷新了這些城里高中生的世界觀。
柱子的父母非常熱情,特意殺了一只羊來招待大家。一只羊連肉帶湯整整的一大鍋,乳白色湯汁不停的翻滾著,羊肉的鮮膻味道彌漫開來。
鐵鍋就架在院子中央,柱子的母親撈起一只冒著熱氣的羊腿,用手簡單一扯,順著肌肉的紋理便把肉撕了開來。
大家騎了一天的自行車真是餓壞了,見此情景忍不住的吞咽著口水。柱子父親招呼著少年們吃喝。他還特地拿出了一壇村中自釀的高度燒酒。這些高中生們大多第一次喝酒,所謂傻小子膽氣壯,燒酒就著肉猛喝猛造,不一會就被放翻了大半人馬。
李沐子從小便和爺爺喝酒知道這種自釀燒酒的利害,喝了兩杯就不敢再多飲。他有些微醺的走到樹下,斜斜的靠坐在那里看著那幫同學耍酒瘋。
”字母你小子在樹下別感冒了,困了就到屋里睡去?!爸訉φf道。
”我清醒著呢,不用管我“,李沐子沖他擺了擺手含糊道
一陣微風吹過,一陣酒意上涌,李沐子坐在樹下眼皮越來越沉視線也越來越模糊:“這酒后勁可真大,趕明問問柱子,這酒真的只有四十度?”
半睡半醒間李沐子的眼皮又是一陣狂跳………..他迷迷糊糊嘴中不停低估著:“兇兆!、兇兆!”
叫二禿剛少年剛好在他面前經(jīng)過,猛把外套扣在了他頭上,和旁邊的人嘀咕道:“胸罩?看到?jīng)]這家伙滿腦子都是黃色思想,讓這個渣男睡去吧,三人繼續(x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