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師徒系統(tǒng)
“哼,你怕不是不知道我?guī)煾档拇竺?。?p> 圣職者張望著天,語氣特別沉長。
“那你師傅是何許人也,讓你這個大男人戀戀不忘?!?p> 乞丐來了興致,掏出幾顆瓜子嗑了起來。
“叫戰(zhàn)魂,他磨下有兩廣一帶的最大公會?!?p> 圣職者倚仗著大體格順走了乞丐的瓜子,道明了答案。
乞丐氣得咿呀直喃:“無名小卒,不認(rèn)識,趕緊還我瓜子!那是我的午飯!”
“就你這種貨色還想認(rèn)識,從六十級版本開始,兩廣大區(qū)的遺跡副本門外都有我們公會的承包車,隨便一個公會人員都是肝戰(zhàn)士?!?p> “那不是搞作弊的封號斗羅?!”
“會長只是拿了系統(tǒng)外掛保護阿拉德而已,他有什么錯?”
圣職者旁若無人,嗑起瓜子,不曾想還沒有咽下便猛然惡嘔一聲,吐出瓜皮。
“你這瓜子不熟!”
“喂喂,莫要惡人先告狀,這都是大棚的瓜子,你嫌棄我還嫌棄呢?!?p> 圣職者聽之抬起滿臉胡茬子,語速加快。
“哪個大棚?!”
“格蘭之森的大棚?!?p> “那近來塞滿冒險家尸體的大棚?!”
“小機靈鬼?!?p> “臥了個去!”
即便知道了瓜子來歷不祥,餓得能吞下一頭牛的兩人還是繼續(xù)折騰起瓜子。
圣職者一邊嗑著從死人堆刨出來的瓜子,一邊沉入了回憶的時間長河。
二零零六年,海外DNF更新了第一季:魔女的游戲。
二零零八年,DNF正式踏入年幼家庭中的大箱電腦。
二零一零,他沉入游戲中,成為父母口中的網(wǎng)癮少年。
那時他操控著宛如嬰兒般稚嫩的魔法師,蹣跚學(xué)步。
靠近洛蘭林納斯接受任務(wù),同時還完成了一個馬仔任務(wù),雖完成了任務(wù),但他仍對這個感到陌生。
孤零零待在蹲苔磚徑邊,撿起林納斯扔的煙頭猛抽了一口,噴云吐靄,時而嘆氣,時而皺眉,指尖煙霧繚繞。
或許是命運的安排,也就是那時,一句對話改變了他的游戲軌跡。
“你運氣不錯,我會長正好想要招募新手魔法師,你愿不愿意加入?”
在像只無頭蒼蠅一般迷茫的時候,忽然,林納斯旁有一個頭帶小帽子,兩耳尖尖穿過紅色發(fā)鬢,仿若小嫦娥仙縷服裝的魔法師向他發(fā)出彈窗,拋出公會橄欖枝。
“太好咯,我剛刷完樓才知道這個游戲,還愁著怎么玩,對了,你會長是不是MM,漂不漂亮?”
“神馬?!你是男的?那對不起,本公會只收MM........”
“不不,我就是MM,剛才只不過好奇你們會不會男扮女裝來騙我。”
“.....”
沒有錯,那時候他厚著臉皮加入了這個游戲第一個公會。戰(zhàn)魂。
這個公會會長看起來很實在,每周都會給貢獻度前三的公會成員帶刷一個月的遺跡副本,帶領(lǐng)全員走上泰拉石裝杯榜。
他花了幾個月達(dá)到60級,又花了幾個月的零花錢,為貢獻了二十個企鵝幣,貢獻度直攀前三,終于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得以迎來會長的關(guān)懷。
“會長skr!要我怎么做!隨便安排,無論是倒著做,老樹盤根,還是蕭聲震江湖?!?p> “備好進圖所需材料,不要廢話,上車!進圖躺尸讓我來!”
會長除了等級,一身裝備與新手別無兩樣,不過他的名字有點別致。
ID戰(zhàn)魂骸楠。
隨著進度條百分之一百黑屏切換畫面,一堆開著鐵鍬的矮人妖獸囂張跋扈地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開始他進入副本就找了塊地,氣沉丹田,微閉雙目,聽妖獸聲音近了就大喝一聲嚇尿自己的角色,然后安靜躺下,卻不料妖獸還沒有踱近半步,連同他就被一旁的會長甩出的霸屏天空樹果實給炸死!
“??!”
隨著一聲男劍士爽朗的尖叫聲,他面前赫然冒出一個春哥復(fù)活幣是否使用的選擇框。
只見會長繼續(xù)猛發(fā)力,憑空發(fā)出一道道席卷四方的激光,瞬間將面前怪物秒成渣塊,正當(dāng)他吃驚之下,會長又一個瞬移直接越關(guān)保送到第三關(guān)房間!
見此他隨即倒吸一口冷氣,他還未見過有如此變態(tài)之力!
“這是什么力量?”
那時候他很單純,在公幕上敲出了心中的疑問。
會長邪魅一笑,只發(fā)了兩個字:“外掛!”
沒有錯,那年正是一種叫“外掛”的瘟疫席卷了整個阿拉德大陸,從此以后蔚藍(lán)的天空被烏云所代替了,空氣不再清晰,人不再清純,妖獸不再深夜睡覺。
到處都是尸體與外掛擁有者的叫喊聲,烏煙瘴氣。
尤其是遠(yuǎn)古地下城更是慘不忍睹,只能用尸橫遍野來形容。
外掛的到來產(chǎn)生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映,裝備貶值,門票瘋長,物價不平穩(wěn),騙子橫行,民不聊生,滿城腥雨。
但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們對待外掛的那種麻木不仁的態(tài)度,為了偷懶人們不惜去當(dāng)尸體,去虛弱,導(dǎo)致了大陸的玩家們戰(zhàn)斗力急劇下降,人生越來越?jīng)]有價值。
當(dāng)然外掛也有好的一面,至少玩家們錢好弄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大眾們的任務(wù)也容易做了。
大街上到處都是骨瘦如柴的虛弱勇士們瞪著自己那雙無神渾濁的眼睛,有氣無力的喊道:“XX專業(yè)尸體?!?p> 阿拉德的災(zāi)難來臨了,再這樣下去不用什么妖魔鬼怪,人們自己就把自己搞垮了,那時也不會有諾亞方舟來救我們。
還有天訊帝國對外掛麻木不仁的態(tài)度,讓他一直認(rèn)為外掛是他們散播出售的,于是在那個動蕩的年代,他做出一個驚動論壇大事,上城舉報,當(dāng)然那只是小時候的幼稚玩笑。
說實話,那時候很純真,不撞南墻不回頭,想不明白人生不是游戲,可以使用春哥幣重置,不是電腦文件,刪除了還可以從垃圾桶內(nèi)找到復(fù)原。
因荒廢了學(xué)業(yè),他比同學(xué)早早畢業(yè)闖入真正的人生副本,被boss指著腦袋大罵垃圾“裝備”,愣頭青,社會廢物。
他失魂落魄回到十幾個工友的宿舍,吸著繚繞的尼古丁,但即使如此,他到頭還是打開了電腦,舍不得刪除這個游戲,舍不得退出這個一呆就是一個青春的游戲公會。
后來他出息了,托關(guān)系重回學(xué)校,考得證書,襲穿學(xué)士服,找到了事業(yè)單位,成為一名從萬人脫穎而出的公務(wù)員,娶了良妻,當(dāng)了奶爸,回眸過去的一切,皆是值得。
第一次帳然流淚,便是婚禮,第二次,則在大轉(zhuǎn)移之前,也是公會解散那天......
那天,他逛了好多條街,口袋里的歌單,不停在循環(huán)愛情買賣。
一幅幅朦朧的畫面由無數(shù)星點構(gòu)成,接踵浮現(xiàn)在眼前灑滿雪花的黑暗之中。
一位外掛會長的身影,一群虛弱的隊友,一個惹出心臟病的紫色裝備,一種強化機,開罐子的獨特游戲賭博,一個游戲。
緊閉眼的圣職者頓時回憶起那一段戀戀不忘的叛逆歲月,或許那便是漫漫人生中快樂蔓延在心里最多的時期吧。
念及此,圣職者再一次溢出淚光。
“大叔,快看,是冒險者公會之人?!?p> “嘶嘶~不就是冒險家嗎,有什么好奇怪?!?p> 圣職者幡然醒悟,抹去淚光,朝乞丐所指方向望去。
“帶面具的小女孩,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該不會是想搶她的太刀吧,這種缺德事我可不干。”
“誒你看后面那個,阿爾伯特呀,阿拉德大陸富豪榜上真正的有錢人?!?p> “不就是錢嗎,我當(dāng)年.......”
話說一半,忽然有一聲電磁打斷了他們對話。
本沒覺得奇怪,誰知圣職者體內(nèi)的系統(tǒng)竟自己跳了出來。
【宿主:云隼元】
【觸發(fā)師徒關(guān)系系統(tǒng)】
【更新進程37%】
【更新進程63%】
【更新進程96%】
【更新進程完畢】
【戰(zhàn)魂骸楠狀態(tài):在線】
乞丐傻眼,圣職者更是傻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