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維亞軍其實不是沒有進行過抵抗,瓦爾·耶維奇的副官和剩下的幾個將領也使出了渾身解數。只是在卡爾大公和阿爾布雷希特這對父子時,顯得稚嫩而無力。
卡爾大公作為曾經和拿破侖掰手腕的統(tǒng)帥,其實力自然不容置疑。而阿爾布雷希特作為卡爾大公之后奧地利最優(yōu)秀的統(tǒng)帥也不遑多讓。
這二人同時出現在戰(zhàn)場上的結果,就是瘋狂吊打塞爾維亞軍的將領。甚至讓這些塞爾維亞軍的將領覺得,自己內部有奸細在第一時間把消息傳給了奧地利人。
因為他們每次行動的同時,奧地利軍就會做出反應。甚至有時候會比塞爾維亞人想得更多,率先封鎖了塞爾維亞軍的路線。
開戰(zhàn)僅僅2個小時,塞爾維亞軍就丟失了全部炮兵陣地。數萬名塞爾維亞軍士兵被壓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本應來救援的騎兵部隊遲遲沒有出現。
其實本應來救援的騎兵部隊一直在被奧地利的獵兵騷擾。好不容易擺脫了尾巴,他們在外圍發(fā)現了一支行動遲緩的奧地利步兵部隊。騎兵部隊的指揮官想要先沖散這支部隊,給奧地利軍制造混亂。
而這支行動遲緩的奧地利部隊,就是阿爾布雷希特的維也納城防軍。城防軍的行進速度猶如老大爺遛彎,因為這群二世祖?zhèn)冞€不習慣這種“艱苦”的行軍。
“騎兵來襲?。?!”斥候大叫道。
這些第一次上戰(zhàn)場的二世祖?zhèn)冾D時慌了神,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興奮起來了。他們都聽過在滑鐵盧空心方陣大破法國胸甲騎兵的故事,他們也想做故事的主角。
阿爾布雷希特第一時間阻止了潰逃的士兵“現在逃跑就是死路一條,列陣!我們只有一條路可選,那就是堅守陣地,戰(zhàn)勝敵人。”
這些二世祖?zhèn)兇颐M成了空心方陣,卻意外的有模有樣。這也難怪,因為這可能是他們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每年國慶節(jié)時他們都會在廣場表演,所以也算是熟門熟路。
“散兵歸隊!”
“拿起你們的武器,上刺刀!”
城防軍的士兵們齊刷刷地拿出刺刀安在槍口下的刺刀卡榫上。
“槍上肩!”
按好了刺刀的步槍被齊刷刷地抬起,雖然他們也曾練習過,但是前面有敵人時還是第一次。
“準備射擊,填裝火藥。”
“準備瞄準?!?p> 城防軍的士兵們將槍抬起瞄準前方,心中默默祈禱著。
塞爾維亞的騎兵正在加速前進著,只要速度夠快奧地利是來不及放第二槍的。事實上,阿爾布雷希特并沒有打算在150米的距離開槍。
因為這種理論上的40%命中率,在實戰(zhàn)中連25%都不一定有。還有可能會多名士兵瞄準同一個目標開槍。
直到騎兵到達了50米附近,阿爾布雷希特才下令開火。隨著一陣槍響,塞爾維亞騎兵被撂倒了一片,但剩下的騎兵只要沖入陣中就能尋思將城防軍的隊伍摧垮。
“舉刺刀!穩(wěn)住陣型!”
城防軍的士兵們高舉著刺刀,馬匹看到明晃晃的的刺刀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前進的。塞爾維亞軍騎兵的勢頭被止住了,此時不少城防軍士兵的褲子都已經濕了。
一旦騎兵的沖勢被阻滯,就輪到了步兵的回合了。第二輪射擊又放倒了一片塞爾維亞騎兵,這讓本就騎兵稀少的塞爾維亞將領感到痛心疾首。
只是他還來不及傷心,就有大隊的奧地利驃騎兵和龍騎兵混編的隊伍向他發(fā)動了沖鋒。
由于在剛才的進攻里塞爾維亞軍騎兵失掉了銳氣,再加上雙方騎兵實力的不對等。戰(zhàn)斗很快就演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塞爾維亞騎兵開始撤離戰(zhàn)場。
城防軍士兵們看到塞爾維亞騎兵正在被自己國家的騎兵追著砍,紛紛放下了心。這時有人才注意到自己尿了褲子,正在尷尬時發(fā)現周圍的同伴身下都有水跡。大家相互看了看,然后哈哈大笑。
有些士兵則是趁機想表現下自己的勇武,拿著槍追著塞爾維亞騎兵開火。只是那些子彈能不能打到人,就沒人知道了。
塞爾維亞的騎兵們想要渡河逃跑,卻發(fā)現奧地利海軍的炮艦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橋上還有臨時堆積起的雜物,他們逃跑的路被封死了。
要么投降,要么為了榮譽做最后一搏。騎兵將領是個大斯拉夫主義者,他愿意為他的信仰獻身。但是其他人不這樣想,家里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他們的追求。
“騎兵軍,全體進攻...”騎兵將領的話還未說完。就有一把馬刀捅穿了他的身體,他看了看身后的同袍無力的從馬上摔落。
沒人責怪偷襲者的卑鄙無恥,相反很多人還感激他做了別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至此,塞爾維亞的騎兵部隊盡數投降。
被堵在狹窄地形的塞爾維亞軍主力正遭受著炮火的洗禮,同時奧地利軍從四面八方涌來壓縮著他們本來就不多的生存空間。
這樣下去只能等死,塞爾維亞軍的各位都清楚。但是幾次交手之后,塞爾維亞的士氣已經完全崩潰成了驚弓之鳥。
“為什么還不投降,我都說了,我們根本打不贏的?!彼雇幸量凭S奇歇斯底里地抱怨道。
“對面的克羅地亞人不想我們投降,德意志人聽不懂我們說什么。我們完蛋了,我就該出100盧布買命的。這下全完了,我死了記得把我的懷表帶給艾麗莎。老喬,我知道你一定能活到最后,求求你了。”一個老兵哭訴道。
老喬沒有接過懷表“要送自己送,我們人數還比奧地利人多只要能齊心協(xié)力沒有什么辦不成的。我們只要翻過斜坡,五公里之外就是奧地利軍的指揮部所在?!?p> “老喬,你要做什么?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們的,人員齊整都打不過?,F在很多編制都被打沒了,怎么可能打得過他們。”周圍的士兵紛紛聚過來,他們雖然不抱希望但也不想死在這里。
“奧地利人為了包圍我們軍隊已經移動到我們兩翼,而且還要分兵奪取我們的炮兵陣地。現在奧地利軍的中央反而是最薄弱的,將軍們已經被打懵了無法注意到這一點。你們感覺是不是北側的槍聲最弱..”老喬繼續(xù)說道。
這一次周圍的軍官也都聚了過來“老喬說的沒錯,雖然四面八方都有奧地利人,但是北側的戰(zhàn)斗似乎并不激烈?!?p> 所有人都萌生出了一個想法,不惜一切代價突進五公里反敗為勝。
“怎么做,老喬?!币晃桓呒壾姽賳柕?。
“跟我沖!”
“可是其他的部隊還不知道啊。”
“只要我們沖破了敵陣,他們會跟上來的。”
軍官想了想確實有道理,立刻命令自己的親信聚攏自己的部隊向著北側奧軍最薄弱的環(huán)節(jié)沖去。
“殺呀!”
“拼啦!”
塞爾維亞軍的殘兵們發(fā)出了絕命的怒吼,頂著奧地利軍的彈雨端著刺刀發(fā)動了沖鋒。
刀槍血肉的碰撞,第一時間就產生了大量的傷亡。老喬沖在隊伍的最前面,一槍刺死了一個奧地利軍士兵。立刻就有另一個奧地利軍士兵端著刺刀沖向他,他敏捷地避過。
然后一腳踢倒了那名奧軍士兵,接著掄起槍托狠狠地向對方頭上砸去。
奧軍軍官揮舞著指揮刀,似乎是在指揮軍隊撤退。老喬趁機端著刺刀刺向軍官,這位奧軍軍官顯然是受過良好的近戰(zhàn)訓練敏捷地避過了刺刀。
奧軍軍官一刀劈下,老喬用步槍擋住了軍刀。雙方同時抬腳踹向對方,互換一腳之后都坐倒在地。
這時一名奧軍士兵直接刺向倒在地上的老喬,老喬敏捷地翻滾躲開了那致命的一刺。但是他手中步槍也來不及撿起來,他站起身抓住了奧軍士兵的步槍兩人扭打在一起。
老喬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直接一用力將奧軍士兵和自己調換了一個身位。一聲槍響,奧軍軍官的單銃開火了,只是子彈剛好被老喬用奧軍士兵的身體擋住了。
奧軍軍官來不及多想,撿起一把步槍沖了上來。老喬推著奧軍士兵的尸體繼續(xù)前進,雙方怒吼著撞在了一起。
奧軍軍官的刺刀扎在了尸體上,老喬趁機拔出匕首一個轉身劃開了奧軍軍官的脖子。奧軍軍官捂著脖子緩緩倒下,老喬沒有停下繼續(xù)戰(zhàn)斗。奧軍北側的第一陣已經被撕裂。
但是剩下的奧軍似乎沒有繼續(xù)抵抗的打算,反而是給塞爾維亞軍讓出了一條路。
看到希望的塞爾維亞軍,向決堤的洪水一般瘋狂涌出包圍。這時槍炮聲突然再次響起,兩側的奧軍同時發(fā)動了進攻。
然后奧軍就把閘門封閉了,后面的塞爾維亞軍再次被堵在原地。數量更少也更容易對付了,很快被圍的塞爾維亞軍就停止了抵抗。
老喬等沖出去的塞爾維亞軍士兵,正在全力向著奧地利軍的總部前進。
左翼的阿爾布雷希特軍。
“阿爾布雷希特大公,塞爾維亞軍殘部向著卡爾大公的本陣去了。我們該怎么辦?”騎兵軍官在馬上問道。
“還能怎么做,尾隨追擊。我父親是這么交代的吧?!?p> “可戰(zhàn)場形勢有變,如果繼續(xù)尾隨追擊,讓這群亡命徒沖到了卡爾大公的本陣中傷到了大公就不好了?!?p> “放心吧,我父親沒那么容易死。”
既然阿爾布雷希特大公都這么說,騎兵將領沒理由不執(zhí)行命令。
平原上,奔襲的塞爾維亞軍身后是奧軍的騎兵。騎兵們肆意地砍殺著落在后面的塞軍士兵。偶爾有一小股騎兵從塞軍中穿過,大量的塞軍士兵慘死在馬刀長槍之下。
但他們不能停下來組成方陣,因為停下來就有可能會圍住。那么他們的決死沖鋒就失去了意義。現在他們只能不惜一切代價地向前,因為目標就在前方。只要...
這個時候前方奧軍突然開始后撤..
“他們沒有尊嚴,沒有榮譽嗎?”
“呸,這些垃圾。”
“怎么能這么無恥...”
“別罵了,他們的速度并不快,繼續(xù)追擊!”老喬喊道。
聽到老喬的聲音,剩下的塞軍士兵也都打起了精神。
終于在付出了巨大代價之后,老喬帶著沖到了卡爾大公的營帳附近。
一番苦戰(zhàn)之后,滿身是血的老喬沖進了卡爾大公的營帳。雙手在白色的營帳上留下了,兩個醒目的紅手印。
可是,卡爾大公的營帳早就空空如也就連一份文件都沒有。
追擊的部隊趕了上來,為首的軍官鼓著掌。
“不錯,你們很勇敢,只要投降的話,我們將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畢竟我們都是軍人,不是屠夫。”
軍官隨手丟掉了已經染滿鮮血的手套,一路上他已經不知道砍殺了多少慌不擇路的塞軍士兵。這一場戰(zhàn)斗要比他知道的任何一場戰(zhàn)斗都慘烈,但并不激烈。
因為對于一個追擊者來說,他要做的不過是把擋路的小石子踢開而已。
其實塞爾維亞軍早就想投降了,但是奧地利軍中混雜著大量的克羅地亞士兵。他們并不想看到塞爾維亞軍投降,最好是能把他們都消滅才好。
畢竟只有死了敵人,才是好敵人。
而其他民族士兵幾乎聽不懂塞爾維亞語,更加上塞爾維亞軍的瘋狂行徑讓這些天主教徒把塞爾維亞軍和當年圍困維也納的奧斯曼軍隊混為一談。
《歐根親王進行曲》更是勾起了奧地利帝國軍的集體記憶,一場國家間的戰(zhàn)爭就變成了一場民族宗教的戰(zhàn)爭。
一名克羅地亞軍官很不情愿地翻譯了指揮官的話。
塞爾維亞軍的士兵早就筋疲力盡了,聽到允許他們投降這句話一個個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地。
那名準備托老喬帶信的士兵,看著懷表里妻子的照片失聲痛哭。
斯托伊科維奇丟下武器,躺在地上??粗焐蠟⑾聛淼年柟猓袊@活著真好。
“卡爾大公在哪里?!”只有老喬拄著槍怒吼著,他拼了命不要為戰(zhàn)友們尋找的生路。居然是一條指引他們通向地獄的死亡之路,他無法接受。
指揮官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走上前整理了兩下軍服。
“我們的大公當然是跟他的軍隊在一起,難道像你們的元帥一樣臨陣脫逃嗎?”
聽完后的老喬,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原來自己的目標一直都在前線,自己的眼皮底下。擊破右翼重兵集團的預備隊就是卡爾大公親自率領的。
奧軍指揮官轉身離開
“給他們治療,戰(zhàn)爭已經結束了?!?p>
何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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