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三十二重天。
天宮之中,云霧迷蒙,仙氣繚繞。
一名天兵足底像生了風般,速速穿過那些穿云盤龍的長柱,立止在了一個金光流轉(zhuǎn)的巨殿之前:
“稟天帝,太子歸來了?!?p> 那殿中之人負手而立,風姿雋爽。身著一襲幽作蓼藍繡金長袍,黑如墨玉的長眉微挑,冷峻的臉上聽到來信卻浮現(xiàn)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到的笑意,一揮浮袖:“快宣!”
只見那來人身著白色長袍與金色的鳳麟鎧甲,高高的金絲玉冠束起的是一束墨色長發(fā),長長的頭發(fā)搭于頸后,而要說那臉上最引人矚目的還得是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一位天神長成這樣也是實屬萬萬年以來都少有的。
那來者彎身抱拳恭敬的行禮道:
“兒臣玄羽,拜見父帝。”
“羽兒此次下凡時日許久,可有何事發(fā)生?”
玄羽的嘴唇動了動,欲說還休。
此次下凡的事情的確有些異常,因感知到了那片湖的特殊靈力波動才去查看,卻發(fā)現(xiàn)了魔族死士也在那附近埋伏。那場惡戰(zhàn),他明明是勝了的,下去查看那靈力異常波動情況的時候卻不知怎的暈了過去,之后的事情便一概不知了。再有記憶的時候已經(jīng)被手下接迎回了天宮,同時還多帶回來了個寶貝。
玄羽暗自在心里思來想去這事情應是有蹊蹺,卻不知如何同父帝講,抖了抖嘴唇最后只說出了一句:
“稟父帝,此次下凡無事,兒臣還尋回了一個天界之寶?!?p> 玄羽一撫浮袖,天帝面前便多了一片銀色的麟甲。
“此物便是戰(zhàn)神大人的龍銘鎧的絳片之一?”
“龍銘鎧…竟是真的消失了萬年的龍銘鎧!好,好!龍銘鎧重歸天宮定是祥瑞之兆。羽兒此次立大功,有賞。羽兒,你想要什么?”
“兒臣聽聞北境昆侖之上的白澤仙人喜研釀酒之道,便想去討一壇來嘗嘗。”
“允?!?p> “兒臣謝過父帝?!毙鹎妨饲飞碜颖汶x開了這大殿。
剛出了殿門,那旁邊等候已久的天兵迫不及待的:
“稟太子殿下,天后想見您?!?p> 這次下凡不知怎的失了記憶,是有一段時日不曾去給母后問安了。玄羽想到這里不禁手扶額頭輕輕敲了兩下。
“參見母后?!?p> 天后見來人連忙上前拉著問:
“羽兒,本宮聽聞你要去見白澤那頑固?如果是你父帝的旨意,本宮自會去幫你說清,你不必去的?!?p> “母后,去北境昆侖是兒臣此次向父帝討來的賞頭?!?p> “這算個什么賞頭?你要什么本宮自會給你尋來?!?p> “聽聞北澤上神即將收座下第十二弟子,兒臣想去看看熱鬧,順便討壇新酒吃?!?p> “可你涅槃在即,母后實在不愿你離天宮太遠,萬一出什么問題本宮又可該如何是好?”
玄羽聽言頓了一頓:
“母后,此為兒臣天命。玄羽既生而為鳳,那這涅槃便是我命里該有的一場劫數(shù),也或許涅槃重生之后我便可升上神位,可更好的陪伴父帝與母后?!?p> 天后嘖了嘖眉:“你這固執(zhí)勁兒,我向來是拿你沒轍的。去吧去吧,這一路要多操些小心才是?!?p> “尊母后命?!?p> 玄羽離開天宮后向著北境昆侖的方向忽的展開了雙翼,沖天而起的那團火焰眨眼間燒紅了天空,嘹亮的鳳鳴聲響徹九霄。
……
而在此時的滄溟湖畔
“喂,快醒醒,昨天說好的一起修煉靈力,我說你們這些鯉魚怎么這么愛睡覺?”
“我不都告訴你我有名字了,叫我清婉!”
那紫色的花藤笑的亂顫:“你哪來的名字啊?我怎么沒聽說過?”
“要你管,我喜歡?!?p> “我看是你那小恩公喜歡吧?”
恩公…他為什么會被那些天兵帶走呢?
英昭…是他的名字嗎?
我這么想著不禁擺了擺尾,本想清醒一下頭腦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卻又因為這一擺尾想到:那些日子里他一定很喜歡我的這三尾吧,每次我一擺尾他就高興個半天,就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一樣呢…
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還好不好…
他也會想起我嗎?
無論是那只叫清婉的觀賞魚,還是婉兒姑娘…
他會想我嗎?
突然衛(wèi)勛的花藤又伸進了湖水里,撩撥起了一股清流,那味道…好香阿
我定神凝視著他:“我想上天?!?p> “怎么上?我給你一藤打上去?”
我聽著他的玩笑話更氣不打一處來:
“連你個花藤精都看不起我,我還能有什么出息!不修煉了!我睡覺!”
衛(wèi)勛連忙解釋:“我可沒有看不起你!你若是真的想上天宮,倒也有一法子。我聽前一陣落在我藤上的鳥怪說起,在北境昆侖有一個仙家準備招收新弟子。只不過嘛人家去參選弟子的都是名門望族之后,你說咱倆這種路邊的野花野魚,人家能收嗎?”
一聽有希望我立馬就化作了人身抱住了衛(wèi)勛:“太好了太好了,跟著上神學怎么說也比我自己不得其法的強呀!咱們明天就出發(fā)!”
衛(wèi)勛心里暗自神傷:她到底有沒有仔細聽我說的話…可看著撲在懷里的美人,那副笑顏卻是兩人認識這些年日里沒有見過的,心中不自覺有種別樣的情愫暗生。
“好,明天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