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逞什么強啊,你以為你是誰啊?”
宋詩聽到白尚這話,心里覺得好笑。
區(qū)區(qū)一個鍛造學徒,也要站出來袒護自己。
宋觀海瞅了宋詩一眼。
宋詩卻瞪回去,大聲說道:
“爹,我都說了,這是查案過程中鬧出來的一些矛盾,不用上升到這個程度吧?”
宋觀海想壓一壓女兒宋詩,宋詩卻根本不吃這一套,讓他有些尷尬。
他輕咳一聲,不理會自己女兒,轉而看向下面白尚:
“白尚,我聽說,這所謂查案過程,都是你指使是嗎?”
沒等白尚回答,宋詩又叫喚起來:
“什么叫指使?我是白師弟的小弟還是什么?我一言一行都出于本心?!?p> 宋觀海沒好氣地說道:
“出于本心?你本心就是把小風的房子拆了,還把你張伯伯家里鬧得雞飛狗跳,把小陳打得鼻青臉腫?你讓我以后怎么跟陳大哥一起吃酒?”
宋詩撇嘴說道:
“查案嘛,總會遇到不配合的,就得出手教訓一下,我已經(jīng)竭盡全力地收力了,只是他們太弱了啊?!?p> 臺下幾人臉色古怪,心里腹誹:您可是學宮深造的女武神,咱們能有幾條胳膊幾條腿跟你打?
“好了!簡直是胡鬧?!彼斡^海撇下宋詩,繼續(xù)看向白尚:
“這件事白尚你和宋詩都有責任,宋詩的懲罰待會再說,現(xiàn)在說你?!?p> “是,弟子謹聽教誨。”
白尚趕忙搶在宋詩前面回答,要不然,這爺倆又要吵起來。
宋觀海語重心長地說道:
“自從你二師兄失去聯(lián)系,我有意再收一位親傳弟子,老實說,在此前我是很看好你的,即便是生病養(yǎng)傷,你都沒落下手藝?!?p> 說到這,宋觀海頓了一下。
白尚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點。
宋觀海繼續(xù)說道:
“而你后邊的表現(xiàn)實在是讓我失望,我收親傳弟子不僅要看鍛造技藝,人品各方面都要過關?!?p> “你假借我女兒查案之由,四處招惹是非。”
見宋詩又要炸毛,白尚趕忙領罪:
“是,這件事,弟子確實存有私心在里邊,弟子知道錯了?!?p> 宋詩一愣,她略顯詫異:
“白師弟?你真的是在利用我?”
白尚低著頭,不知道怎么回答。
旁邊的馮風見白尚說不出話來,他接話說道:
“詩詩,他不敢面對你,算是默認了?!?p> “不,不是?!卑咨泻鋈徽f話了,他看了一眼師姐宋詩,然后說道:
“在場幾位,凡是被師姐教訓過的,確確實實跟二師兄有過過節(jié),當日師姐詢問我,都知道哪些人和二師兄有過節(jié),沒準可以從他們身上找到二師兄失蹤的線索,于是,我就帶師姐去找他們?!?p> 說到這,宋詩點點頭,表示確實是她讓白尚帶路的。
白尚又說道:
“我說的存有私心,是看到這些人被師姐教訓,我心情很愉悅,我不該有這樣的情緒?!?p> 噗。
宋詩被逗得笑出了聲,其余人則是臉色難看。
宋觀海拍了拍椅子把,示意所有人安靜。
他看向白尚,宣布了他的決定:
“不管怎么樣,這亂子是你們造成的,現(xiàn)在各方都要我給一個交代,所以白尚,我的鋪子容不下你了,咱們師徒情義就到此結束吧,希望你能理解為師的決定?!?p> 聽說宋觀海要趕白尚走,宋詩當即站出來,喊道:
“爹!你不能這樣,人都是我打的,為什么要趕走白師弟???他在你這干了這么久,就因為這點小事就趕他走?”
臺下告狀幾人臉皮抽動,自己都這么慘了,在宋詩眼里還是小事。
要他們說,就應該打白尚三十鞭子,然后再趕走。
宋觀海見女兒不滿,他忍住氣說道:
“還沒處置你呢,你就想著為別人出頭了?!?p> 宋詩倔強道:
“你想怎么處置我就怎么處置,但是白師弟實在是太冤枉了,剛才他都說了,是聽我的話才帶我去找他們的。”
這時,白尚站出來,恭敬地拱手說道:
“弟子領罰,今天就收拾完東西走,山高路遠,后會有期?!?p> 宋觀海嘆口氣:
“白尚,咱們師徒一場,你也別心存怨氣,你要理解為師,為師管手底下幾十號徒弟也不好做,今天你再給為師磕三個頭,咱們師徒緣分就此結束,咱好聚好散?!?p> “嗯?”白尚一愣,我都要滾蛋了還給你磕個幾把頭。
眼看白師弟真的要被趕走了,宋詩惱怒道:
“如果白師弟被趕走了,那我也離開這個家,回到學宮后,我就再也不回來了?!?p> 眾人嘩然。
但是了解宋詩的人都知道,不是她看重白尚,只是不想別人因為自己的過錯而受罰。
白尚看向宋詩解釋說道:
“師姐,我真的沒關系的,我有去處?!?p> 白尚心里很無奈,他遲早要離開這個鋪子,只是缺少一個契機。
這次被宋觀海趕走正好,不會讓人生疑。
但是宋詩倔勁上來了,非要保白尚。
宋觀海也沒辦法,最終決定留下白尚,但是作為懲罰,白尚接下來半年都拿不到補貼。
也就是說,要給宋觀海免費打工半年。
除此之外,白尚還要和新學徒一樣打掃師傅府邸的日常衛(wèi)生,外加鍛造鋪子的雜活。
本來作為老學徒,白尚都熬出來了,放新人去做這些破事。
白尚心里不爽,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
見師姐朝自己眨眼,一副勝利的表情,白尚只能默默接受了安排,心里則是想著,下次找機會再搞點事情。
從堂內出來,白尚回到鋪子里無精打采的,不一會兒,師姐偷偷溜進來,朝白尚擺手說道:
“白師弟,下工了我請你吃飯,老地方。”
說完就笑著跑出了鋪子。
“好?!卑咨信阈?。
這時,旁邊和他一塊進來的同門不免嫉妒,忍不住說道:
“白尚,你下工了不得打掃衛(wèi)生嗎?我聽說師傅罰你做三個月的衛(wèi)生。”
聽到這話,鋪子里的新人都抬起頭。
白尚掃視一圈,大聲說道:
“喲,都指望我給你們出份力吶?我看看是誰的活需要幫忙。”
凡是接觸到白尚的眼神,新人紛紛低頭,敢怒不敢言。
一到下工的點,白尚就溜了出去。
本來他就沒打算長期留在這,自然不會遵守所謂懲罰規(guī)定。
師傅在上工的時候都不進鍛造場子,更別說下工后了。
自從二師兄不在,白尚是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