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吻
花想容用力點點頭,說:“曉舟,我剛才做噩夢了,夢到寶寶被人抱走了。你躺下來,我告訴你剛才做的可怕的噩夢?!?p> “好?!钡玫搅似拮哟_切的回應(yīng),紀曉舟毫不猶豫地趕緊上床,生怕花想容會反悔似的。
不過,他躺上去之后也不敢造次,身體離花想容還有十公分遠,拘謹?shù)靥芍?p> 但怎么講床上也比竹躺椅上舒服,雙腳能夠伸直了,而且身邊還不時傳來沁人心脾的香味,那是花想容身上的馨香。
紀曉舟只覺得自己都要在這香味里融化了,他的臉龐不由一陣發(fā)熱。
“曉舟,你把臉轉(zhuǎn)過來,看著我好嗎?”
沒想到,花想容主動示好。
紀曉舟艱難地轉(zhuǎn)了一下身子,側(cè)身躺著,看著床內(nèi)側(cè)的妻子。
燈一直沒有關(guān),花想容離他那么近,說話時氣息相聞,她臉上的皮膚嫩的像桃子一樣,還有些可愛的絨毛,讓人好想咬上一口。
紀曉舟的腦子開起了大貨車,他費勁地咽了一下口水,道:
“小容,你說說你的噩夢吧,說出來夢就破了!”
這是當?shù)剜l(xiāng)下人的說法,有噩夢說出來就破了,壞事便不會發(fā)生。
花想容眼睛一亮,這不就是對紀曉舟警示的好機會嗎?
于是,她便把前世的經(jīng)歷融進了噩夢里說了出來。
她說夢到帶寶寶去洗澡,結(jié)果寶寶被人拐走了,大家到處找,沒有找到,嫂子大受刺激,身體落下了病根,不能再生孩子。
全家人都怪她把孩子弄丟了,她百口莫辯了,最后,二人還因此離了婚。
“這是不可能的,我這輩子都不會離婚,我娶了你就不會不要你!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婆!”
紀曉舟一激動,抓住了花想容的手。
如果是從前,花想容只會覺得紀曉舟不過是說說而已,嘴上說得好聽誰不會?
但紀曉舟的話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時間的驗證,即便離婚,他仍視她為妻子,并且他出國賺錢,也是為了能有經(jīng)濟實力重新追求她,不料卻上了賊船,丟了性命。
花想容此時親耳聽到了紀曉舟前輩子沒有說出的話,沖動得不行,伸出手摟住了紀曉舟的腰,還把身體埋進了他的懷里。
紀曉舟何曾與花想容有過如此親熱的舉動,血氣方剛的他,腦子轟的一下子就炸了,頭腦一片空白。
“小容,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紀曉舟喃喃地道。
但馬上他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的嘴被花想容堵住了。
這種甜蜜的滋味,紀曉舟從來沒有嘗過,原來僅僅就是簡單的接觸就能夠令人沉淪,為之瘋狂。
這是花想容的初吻,也是紀曉舟的初吻。
花想容毫不后悔自己的主動。
因為她根本不必去揣測對方的心思,她知道紀曉舟是愛她的,而且會愛到骨子里,至死不渝!
這樣的男人,她主動又有何不可?
花想容就是想霸氣的宣示自己的主權(quán)。
紀曉舟憨憨地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脖子上、鎖骨上,多了一些花想容種下的草莓。
天色漸亮,四周已經(jīng)響起了雞鳴犬吠之聲,村里人都起得很早,天蒙蒙亮,放牛的放牛,挑水的挑水,做飯的做飯,村子一天的生活樂章已經(jīng)奏響。
和村里人早起的忙碌不一樣,紀曉舟的小屋里卻是一派旖旎的風(fēng)光。
兩個人最終點到為止,畢竟這個時辰已經(jīng)到了飯點,于桂在醫(yī)院里侍候吳雪月坐月子,二人少不得要起床做飯,送去給他們吃。
兩人只能夠遺憾地分開。
眼睛里水氣氤氳的花想容嬌羞無比,紀曉舟好想把她緊緊摟在自己懷里。
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diào)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同生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紀曉舟想起曾經(jīng)讀過的這首詩。
他以前還覺得這首詩太肉麻,太矯情了,現(xiàn)在卻突然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理解了這首詩中的深意。
花想容匆匆起身披衣,歉意地對紀曉舟說:
“有空我再把噩夢的下半段告訴你。”
“好?!奔o曉舟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小妻子臉上飛著紅霞,眼睛明亮,熱情似火,一掃一個半月之前的冰冷。
也許這就是老祖宗說的禍福相依的道理吧,小容受了一次驚嚇,做了一個噩夢,似乎猛然意識到生活中需要一個可以讓她依靠的人。
紀曉舟讓自己冷靜下來,兒女情長必須有扎實的物質(zhì)基礎(chǔ)。
從小在貧寒的家庭中長大,卻意外娶到了富家女。
在去老丈人家見到花想容時,紀曉舟就暗暗下定決心,不能讓花想容過得比在家里差。
他一定要發(fā)財,賺到錢,讓花想容過上不必為錢困頓的日子。
花想容開門出去,準備生火做飯。
紀曉舟起身,到衣柜自己一堆衣服下面抽出了一個牛皮信封。
紀曉舟拿著這個牛皮紙信封,來到廂房的拐角處,劃著火柴,將信封的一角點著。
綠藍色的火苗吞噬著信封,慢慢地火苗越來越大,變成了濃烈的黃色。
紀曉舟看著火苗越來越旺盛,心里原本的幾分遺憾已經(jīng)徹底打消,變得堅定無比。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雙手從他手里奪過那個信封,然后扔在地上踩上幾腳,把信封的火踩滅了。
是花想容!
她不理會紀曉舟的阻攔,打開信封,從燒了三分之一的信封里抽出一紙文件,還好信封雖然燒了,文件卻還只是被燒了一個角。
“曉舟,你竟然把學(xué)校同意申請休學(xué)的文件燒了,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去上學(xué)了?”
花想容生氣了,將文件捏在手里,插著腰,對著紀曉舟氣勢洶洶的樣子,像一只小母老虎,一點都不客氣。
但是紀曉舟卻不覺得她可惡,反而心里沁起一絲甜意。
清晨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一縷長碎發(fā)從她的鬢角散落在臉頰上,平添了幾分嫵媚。
紀曉舟見事情敗露,便真摯地看著花想容道:
“小容,你看家里現(xiàn)在的情況容不得我去上大學(xué),家里根本支撐不起這些費用。
媽從去年動了手術(shù)后身體一直不太好,最多只能給大哥帶帶孩子。
最重要的是我和你結(jié)婚了,我再去讀書,把你一個人扔在家里,像什么話,難道要讓你去賺錢供我讀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