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線索不多
花想容充滿希望地看著楊康，問：
“認識嗎？你仔細看看?！?p> “不認識，真的不認識，我們那時候是有兩個女的，年紀和你說的差不多，但沒有一個叫康馨的，即便是用了假名，也沒有長這樣的人。
說現(xiàn)實一點，你媽長得這么好看，我們當(dāng)時都是年輕人，如果她有在我們隊伍里，我不可能不記得她?！?p> 楊康說完，搖搖頭，把照片還給了花想容。
花想容聽他這么說，知道他說的是實情。
因為時過這么久了，楊康真的沒有必要對她說假話。
花想容不知道為什么，眼淚突然毫無預(yù)兆地奪眶而出。
紀曉舟上前一把將她摟進懷里，然后手在她后背上安撫地拍著，道：
“別哭，我們繼續(xù)找，還有希望。”
“嗯。”
花想容把臉埋在紀曉舟懷里，無助之余，忽然又有一種找到依靠的感覺。
“我說，小姑娘，你別哭了，我們這邊找不到，也不代表就沒希望了，當(dāng)年來香江的人多了，也不一定是一縣的人就在一起，沒準她和別的人一起過來了?！?p> 楊康停止扒飯，可能是因為花想容哭了，把他震撼到了，所以出言安慰她。
花想容抹了把眼淚，有紀曉舟在身邊，她感覺好受多了，于是抬臉，帶著鼻音問道：
“當(dāng)年出來的人多嗎？”
“多，咱們縣我知道的就好幾百呢，剛出來時大家還有聯(lián)系，但是現(xiàn)在都分散到各處了，也有人賺得好的，出國了。
你問我們一兩個人不準，可能有別的人見過呢？你不妨到處問問？”
楊康見花想容不哭了，便一邊繼續(xù)扒飯，一邊道。
對于打工人來說，吃飯、賺錢是最重要的，哪怕中間會因為別人的哭泣而短暫停留幾秒鐘。
但也就是幾秒鐘而已。
“你能提供一些名單嗎？”
見花想容情緒激動，紀曉舟努力冷靜。
“沒有名單，但我可以保證，我認識和聯(lián)系的那些人里，沒有一個叫康馨的，也沒有人認識康馨?！?p> 楊康這句話，徹底封死了花想容的念想。
眼見她身體一陣顫抖，紀曉舟忽然靈機一動，問道：
“你覺得當(dāng)年她偷渡成功的勝算大不大？”
“我們當(dāng)年幾批都還可以，順利地坐船偷渡了過來，如果是那些游泳過來的就不好說了，有的游得精疲力盡不行了，有的遇到漲潮，反正啊，交錢坐船算是最好的了。
如果你媽身上帶著錢，肯定是花錢坐船了，她一個女人，不可能下海里游的。
不過很遺憾，我真的沒見過你媽?！?p> 楊康說這些話時，并沒有太多的情緒，神情淡漠。
經(jīng)過太多生活的磨難，他甚至顯得有些麻木不仁，對他來說，家鄉(xiāng)來人，甚至不如眼前的盒飯重要，如果沒有紀曉舟買了盒飯，他早就不搭理他們了。
現(xiàn)在只不過是趁著吃盒飯的時間，和他們說幾句話罷了，閑著也是閑著，他平時吃盒飯時，也會和工友偶爾說說話。
“你們?nèi)绻?dāng)年有人出事，會從哪里知道消息？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有人死了的話?！?p> 花想容雖然不愿意，但還是勉強問出這個問題。
“口口相傳，老鄉(xiāng)們之間會說，還有就是報紙，報紙上也會說，對了，我想最清楚的就是口岸的警察局了，如果有死人，他們那里都會有登記。”
楊康到這時候，總算提供了一條有用的線索。
吃完盒飯，楊康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然后指了指紀曉舟的口袋說：
“這個可以來一支嗎？”
紀曉舟楞了下，低頭看了下自己的夾克口袋，露出了駱駝煙的一角。
他趕緊從袋子里抽出煙來，整包遞給他說：
“拿去吧！我也沒怎么抽?！?p> 事實上，紀曉舟從不抽煙，帶煙就是為了應(yīng)酬。
“這煙厚，過癮?！睏羁涤么蚧饳C點著煙，滿足地道，然后對花想容道，“這么多年，你媽要是沒聯(lián)系你，必有她的難處，也許她和花冬冬一樣，過得不如意，不想讓家里人知道，你就別想了，讓她這么呆著，可能對她更好?！?p> 說完，楊康看了眼手上廉價的電子表，見時間到了，便頭也不回，跟著工友走進廠里。
康馨的線索在這就徹底斷了。
看著楊康匯入人流中，紀曉舟攬著妻子的肩膀，道：
“走吧，小容，時間也不早了。”
“好?！?p> 因為有老洪在，人家也要下班，所以花想容便跟著他們離開了。
再說，即便在這里哭破了喉嚨也沒有用，因為康馨并不在這里。
“曉舟，你說我媽會不會根本沒來香江？”
花想容問道。
“不好說，畢竟花明說她來香江，當(dāng)年也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要不，咱們回家后再仔細問問他？當(dāng)年說岳母來香江，有什么憑據(jù)？”
紀曉舟道。
從他對二人的稱呼上，能明顯看出他態(tài)度的不同。
自從說破花明的事后，他就直稱他為花明了，也不叫他岳父了，而對康馨，依舊恭敬地稱為岳母。
“嗯。”花想容點點頭，雖然她憎惡父親，但無論如何，花明是她找到母親唯一的線索。
他們來到呂總位于中環(huán)的銀瑞大廈，呂總還沒下班，在辦公室等著他們，老洪是依據(jù)秘書的吩咐，說下班后要帶他們來找呂總。
“怎么樣？有沒有消息？”呂總很關(guān)心地問。
“沒有，找了相關(guān)的人，線索基本都斷了?！?p> 紀曉舟知道妻子不愛說話，代為回答。
“咱們先去吃飯吧，邊吃邊聊?！眳慰偀崆榈氐?。
花想容雖然沒有食欲，但卻不過呂總的熱情，只能硬著頭皮一起去了。
呂總請他們在中環(huán)附近的酒樓吃飯，不用開車，步行前往就是了。
中環(huán)是香江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呂總能把公司開在這里，也是個成功的商人。
到了酒樓，席間，紀曉舟客氣地問呂總是做什么生意的。
呂總說是做出口貿(mào)易和代辦。
“代辦？”紀曉舟不懂。
花想容知道，卻不好馬上解釋。因為她一說，會顯得她知道得太多了。反正，呂總會代為解釋。
“代辦業(yè)務(wù)很雜，包括幫人注冊公司等一整套的經(jīng)營運作，我這邊都可以全權(quán)代理運作?！眳慰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