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離開村里已經(jīng)三天了。
康光謙在這三天里,跑前跑后,收購了大量的陳糧作為雞食,足夠三千只雞仔吃兩個月的。
何立揚一直和周治在微信上聯(lián)系著,所以,周治那邊的情況,他了如指掌。
按照周治的說法,三千只雞仔運回長青村的時候,還得一個星期左右。
這期間,他先后找了幾次蘇曉雅,二人的心結(jié)終于解開。
對于何立揚來說,他心里對蘇曉雅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談不上是愛,但已經(jīng)遠遠超越了喜歡。
他喜歡看蘇曉雅的一笑一顰,喜歡和她待在一起聊天,喜歡看著她扶著眼鏡念那些優(yōu)美的古詩詞,也喜歡她生氣時的蛾眉微蹙。
有那么幾次,他在心里鼓足勇氣想告訴她,自己喜歡她,可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去。
就在這幾日,周末的時候,他照例送蘇曉雅回延州。
車上,蘇曉雅提出一起去看個電影,之后再回家。何立揚自然爽快答應(yīng)。
影院里寥寥數(shù)人,兩人相鄰而坐,大屏幕上放著一部愛情喜劇片,既浪漫又溫馨。
蘇曉雅不時發(fā)出爽朗的笑聲,手臂自然而然地就挽住了何立揚的胳膊。
此時,他心頭一緊,側(cè)眼望著喜笑顏開的蘇曉雅,幾次想伸出手去握住那柔軟的藕臂,可每次都被蘇曉雅自然地躲開了。
一場電影下來,何立揚大腦空空如也,倒是蘇曉雅,走出影院后還在興致勃勃地談?wù)撝娪?,并且再次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p> 一開始,他還有些窘迫,但看到蘇曉雅表情自然,他也漸漸放松下來。
二人在二道街夜市吃過飯后分道揚鑣。
蘇曉雅站在自家小區(qū)門口,看到遠去的汽車,拍著自己微微起伏的胸口,長長舒出一口氣,緊張和不安在此刻終于散去,可她的心情并沒有平復(fù),歡愉的氣血沖擊著大腦,望著天上的明月,她再次感覺有些窒息。
都說感情是層窗戶紙,總有一個人先捅破,這個榆木腦袋這下應(yīng)該明白了吧!
回金明縣城的路上,何立揚不自覺地哼起了歌:咱老百姓,今兒真啊么真高興……
金明距離延州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一首歌哼了好幾遍,轉(zhuǎn)眼間就進了金明縣城。
車子??吭谒_設(shè)公司租的居民樓下。
因工程公司就單單翻修公路這一項業(yè)務(wù),所以,后來成立電商中心的時候,專門騰出一間大臥室作為電商中心,就在這里辦公。
現(xiàn)在翻修公路的工程因為氣候暫未動工,而電商中心在小米售罄后一直處于停業(yè)狀態(tài)。
平常的時候,何瑞一般住在這里,一來圖個安靜,二來也算是堅守陣地。
停好車,何立揚抬頭望去,看到窗戶上亮著燈。
肯定是何瑞在呢。他心里盤算著,轉(zhuǎn)身從車子后備箱取出一瓶紅酒。
今天高興,和表弟喝幾杯。邁著歡快的步伐,他很快就到達門口。
推開們的一剎那,何力揚目光一滯,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瞠目結(jié)舌,辦公桌前的空地上,趙航文和一個女孩緊緊擁抱在一起。
看到門口的何立揚,二人頓時一驚,把手立即從對方身上拿開,同時低下頭,不敢正視何立揚。
他認得這個女孩,當時成立電商中心的時候,女孩作為客服人員被招聘進來,對工作熱情積極,態(tài)度端正,和趙航文算是電商中心的黃金搭檔。
此時,何立揚站在門口尷尬地看著二人,二人則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
這兩人談戀愛了?半晌后,何立揚回過神來,看著二人訕笑緩解尷尬:“你們……還在加班?”
趙航文低著的頭不敢抬起來,女孩則紅著臉看了何立揚一眼,而后又低下頭,喃喃細語說道:“何總,我……我們……”
看到二人窘迫的樣子,他忙說道:“現(xiàn)在也沒什么工作,你們倆不用這么辛苦,可以下班回家了?!?p> 女孩微微動了動身子,略顯茫然地看了一眼何立揚,接著便快步離開了辦公室,趙航文見此,腳步也邁向門口。
和何立揚擦身而過的時候,趙航文看著他,蠕動著嘴唇,似乎想要表達什么,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他拍了拍趙航文的肩膀,說道:“早點回去。”
趙航文表情古怪地點著頭,快步出門。
何立揚關(guān)上門,苦笑一聲,辦公室戀情!
趙航文這么沉默寡言的男生,在感情面前都能表達自我,反觀自己,倒是顯得有些情商不足了。
他搖晃著手里的酒瓶,看來,是得喝上幾杯了!
何瑞接到何立揚的電話后,沒多久便回到公司辦公室。一進門,看到表哥面色微紅,正在對著天花板獨飲,他像是猜到了什么,笑著說道:“哥,有心事嘛!”
何立揚搖著酒杯,目光落在何瑞身上,開口問道:“你談過戀愛嗎?”
何瑞一愣,沒料到他的問題這么直白犀利,隨即大大咧咧地笑道:“談過呀,不就是戀愛嘛!”
“那你知道喜歡一個女孩子,該怎么和她表達?”何立揚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呃……”何瑞一時噎住,他轉(zhuǎn)動眼珠,隨即頭一揚,說道:“就告訴她,你喜歡她,愛她唄!”
說完,他幽幽地看向表哥,一臉壞笑地問道:“你不會現(xiàn)在都沒向蘇老師表白吧?”
何立揚轉(zhuǎn)動椅子,背向表弟,喝了一口酒說:“怎么又說到蘇老師了?”
何瑞一拍手,看著表哥的背影,打趣道:“對,不應(yīng)該叫蘇老師,應(yīng)該叫嫂子?!?p> 何立揚轉(zhuǎn)頭瞪了一眼嬉皮笑臉的何瑞,繼而大口地喝完了杯中的酒。
何瑞嘿嘿一笑,心里腹誹道:“叫嫂子是遲早的事情。”
接著,何瑞繼續(xù)說道:“哥,說正經(jīng)的,咱們這電商中心自從小米一售而空后,就沒什么動靜了,現(xiàn)在,這辦公室都成趙航文那小子談情說愛的地方了?!?p> 何立揚很是驚訝,原來何瑞早就知道了,他收斂自己的情緒,然后一臉認真地看著何瑞,問道:“你有什么想法?說來聽聽?!?p> “當然有了?!焙稳鸨砬閲烂C,從椅子上坐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