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贖身
“我明天就要隨船出海了，弗吉爾?！?p> 不知何時，派克出現(xiàn)弗吉爾身后，將手里的魚叉插在琢珥的腦門上。
“恩，驚懼號？”
弗吉爾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腕，回過頭對派克說，“能別去么？”
畢竟前世的記憶，按照英雄聯(lián)盟的故事，派克去了驚懼號會被背叛變成真正的血港鬼影。
可，這種事情說出來他怎么會相信呢？
“畢竟我已經(jīng)收了他們的金海妖?！?p> 派克從他的皮圍裙下掏出那枚金海妖，丟給弗吉爾，“你的任務還沒完成，我把它交給你，希望我回來的時候，艾爾西能在港口迎接我?！?p> 弗吉爾接下金海妖，將上面的血跡擦拭干凈，放進內(nèi)衣里，“我會完成的，雖然我可能明天就要死了?！?p> 派克回頭望了望遠處拱門白色旗幟，“如果，那群雜碎要是真的要殺你，那就把這枚金海妖給他們，他們肯定很樂意接受?！?p> “可這......”
“他們承諾我回來還會給我一枚金海妖，如果我這次捕獵到值錢的玩意的話?！?p> 腳下的琢珥已經(jīng)七離八碎，眼睛周圍的肉已經(jīng)被剃的干干凈凈，兩只眼球凸出，顯得額外恐怖可憎。
“派克，查爾斯那家伙來找你了?！?p> 之前朝弗吉爾抽鞭子的懦弱男子沖著派克大喊。
“走了，祝我好運吧，弗吉爾，同樣也祝你好運?！?p> 派克提著魚叉，干凈利索地跳在木架上。
“喂，派克，記住我的話，明天千萬別沖動跳進海怪嘴里，因為那群人可能會隨時拋棄你?！?p> “你什么時候變成神棍了？弗吉爾，難不成你還能預見的未來的事情？”
派克回頭，露出潔白的牙齒。
渾濁的血水與海水在碼頭下流淌，一排排帆船被繩索牢牢禁錮在各自碼頭旁的木栓上，有的船上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水手們的喝罵聲，有的靜悄悄的，黑鴉在桅桿上飛騰。
真是難熬的夜晚，也許過了明天，自己就能重新回到以前的世界，白天的雄心壯志隨著手里闊刀不斷揮舞，也被漸漸消減下去。
“不愧是我的剃骨手弗吉爾，你比那些廢物都要快！”格雷戈里站在木架下，旁邊堆著整整齊齊的肉塊，琢珥現(xiàn)在只剩下一堆紅色的骨頭，除了筋膜見不到任何肉塊殘留在上面。
“我都快舍不得將你交給海鉤幫了，弗吉爾?！?p> “肉塊已經(jīng)切好，該給我的報酬呢？”
弗吉爾伸出手示意。
“嘿嘿，明天你就要死了，還要這些干嘛？留著這錢我會幫你找個稍微好點的木棺給你葬在海里的?！?p> 海風帶著血腥味涌來，弗吉爾抬起手阻止這股味道繼續(xù)涌進鼻腔。
“即使明天就要死，今天我也要在那些娘們身上快活一下?！备ゼ獱栁ㄒ坏氖群镁褪琴嵉藉X去橋那頭的妓館放松一下。
“那你最好死在那些娘們身上，省得明天痛苦死去。”格雷戈斯丟下十枚銅板便離開了。
夜晚的石道是碼頭碩鼠的樂園，成群的碼頭碩鼠閃著猩紅的眼眸嗅著地上的血腥味，舔舐著地面殘留的黏液，見弗吉爾走來根本沒有散去的意思。
弗吉爾一腳踩死了兩只碩鼠，其他的才見狀散去，躲在兩側(cè)貨架的陰暗處，惡毒地望著弗吉爾。
“快離開這遭受詛咒的地方吧，它馬上就要迎來厄難了?！币粋€醉酒的乞丐躺在地上，身下幾只碩鼠圍著他，著急的等待著醉漢失去意識的時刻。
這時的比爾吉沃特還未迎來它真正的災難，普朗克還是比爾吉沃特霸主，海洋之王。
焰浪之潮還未襲來，真正的恐怖與陰影并未到來。
難道是和我一樣穿越過來的人，只有這樣他才會知道未來將要發(fā)生的事情。
弗吉爾思考著，朝醉漢走去。
“you can you up？”
弗吉爾嘗試著喊出這句英雄聯(lián)盟經(jīng)典的一句話，見醉漢并沒有搭理他，“奇變偶不變？”
醉漢徹底暈倒在貨架下，一群碩鼠瘋狂地奔向他?？惺陈曧懫穑僖矝]見醉漢站起來。
托投伽的燈籠散著曖昧的光暈，破舊的木門遮蓋不住里面?zhèn)鱽砩菝业穆曇簟?p> 按照以前的習慣，弗吉爾一拳砸開木門，“艾爾西，給老子滾出來，讓老子今晚好好嘗嘗你的味道！”
里面是一排排格欄，僅僅只有一道布簾擋住視線，奢靡之聲就是從這些格欄里傳出來的。
這算是那些姑娘們的房間。
一扇勾勒著荊棘花的布簾被掀開，走出一位慌忙整理衣物的面色紅潤女子，看起來年齡大約有三十來歲，酥胸半露，下半身的裙擺還被掀起系在腰上。
“弗吉爾，竟然是你！我還以為是那些雜碎。”艾爾西見到是弗吉爾長舒一口氣。
“該死的迪夫，說好的三十分鐘，竟然真的一分鐘都不多給，我還想再次體驗那種感覺呢?！?p> 艾爾西身后格欄里走出一個近乎全裸的男人，嘴巴里嘟囔著，惡狠狠地刮了弗吉爾一眼，便拿起衣服走出妓館。
“跟我來，有事情跟你說?！备ゼ獱柌⑽赐Ａ?，待男子走出格欄，便走了進去。
“嘿，小弗吉爾，是不是剛剛拿到報酬，就迫不及待地往我這里趕了？”
艾爾西跟著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走進來，“這次是準備在我這花費幾個銅板呢？”
啪的一聲，弗吉爾將那枚金海妖拍在桌上。
“今晚過來是為了贖她，勞倫斯迪夫”弗吉爾指著艾爾西。
迪夫的眼珠都快蹦出來，跳向那枚金海妖了。
艾爾西此時的表情充滿錯愕，“弗吉爾，你！”
“不要告訴我，這枚金海妖不值這個娘們。”弗吉爾翹著二郎腿，手指敲著桌面。
“雖然艾爾西一輩子都不夠給我掙一枚金海妖，可是，最近她......”迪夫瞥了弗吉爾一眼，吞吞吐吐道。
“行，艾爾西不行嗎？那我還是換個姑娘吧?！备ゼ獱栕テ鸾鸷Ｑ?，準備起身離去。
在托投伽，艾爾西已經(jīng)算大齡女子了，點她的顧客越來越少，如果不趁此機會，他還要給她養(yǎng)老送終，多不劃算的一筆生意。
可是最近，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風聲，屠宰碼頭有名的派克看上了這個值不了幾個錢的艾爾西，導致海鉤幫的雜碎們注意到了她。
迪夫在內(nèi)心掙扎，一邊是一整枚金海妖，一邊是海鉤幫雜碎不知道會惹來什么樣的麻煩。
弗吉爾此時的心情也很忐忑，雖然嘴上說的輕松，但是真完成不了任務，可能逼派克成為血港鬼影的原因之一就有他，他弗吉爾也會被寫在派克手中名單里。
艾爾西的眼神從開始的驚喜到現(xiàn)在的失落落在弗吉爾眼里。
“看來，如果派克不會像前世故事背景里那樣成為血港鬼影，他應該會和眼前這個姑娘過上還算不差的日子?！?p> “只是，她最近被鐵鉤幫那些大人們看上了，每周都會過來找她?！钡戏蚨缌硕迥_，追上正要出格欄的弗吉爾。
“我明天就會到海鉤幫收拾那幫孫子，我會告訴他們關于艾爾西的事情?！备ゼ獱柋砻嬗矚獾卣f。
“成交！”
迪夫聽到不再猶豫，伸手抓過弗吉爾手里的金海妖。
弗吉爾跟著艾爾西往她的住所走去。
“派克他明天就要出海了，他希望回來的時候我和你能在碼頭迎接他。”
弗吉爾不急不慢地說道。
“派克告訴過我，他會叫他的朋友來贖我，沒想到弗吉爾你就是派克嘴里說的那個朋友?！卑瑺栁鞯椭^，夜晚貧民窟的街道可不算好走。
“朋友？”
弗吉爾嘴角一咧，躲開正要踩下的一灘糞便，“希望他回來的時候還會認我這個朋友?！?p> “你說你要去找海鉤幫那群雜碎們？那群雜碎可不是善良之輩?！卑瑺栁魍Ｏ履_步回頭對弗吉爾說。
“都怪我喝醉酒說錯了話，不過沒關系，派克交給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我也該回家了。”
弗吉爾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前一秒還銀月高懸，下一秒就被陰云覆蓋，透不出絲毫光亮。
“回家？”
“嗯?；丶??！?p> “你最近最好別出門，防止遇到海鉤幫那群雜碎，派克快回來的時候，會有人來告訴你的，那時你可以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站在碼頭迎接你心愛的男人回來?！?p> 艾爾西站在一間木屋前，不能算是木屋，因為只有門是木質(zhì)的，后面是海怪骨骼搭成的房屋。
不僅僅是艾爾西一家是這樣的裝扮，周圍零零散散的都是各種海怪骨頭搭成的房屋。
“我去酒館喝口酒，麥龍黑啤的味道雖然不怎么樣，但畢竟算是值兩個銅板的酒。”
說完，弗吉爾便原路返回，往酒館方向走去。
“通知我的人會是你嗎？弗吉爾?！卑瑺栁髟谏砗蠛暗?。
回答她的只有狗吠和呼嘯的海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