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衣錦還鄉(xiāng)的格雷福斯
弗吉爾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住所的,沒想到麥龍黑啤的后勁如此之大。
他靜靜地望著簡陋的房頂,思考著今天該怎么去面對海鉤幫那群家伙。
片刻后,弗吉爾起身想去盥洗室洗把臉清醒一下,走到門口才想起,他哪里來的盥洗室,屬于他的只有這間屋子和一張床。
“還真是個極簡的人啊?!备ゼ獱枔u搖頭自嘲道。
他推開門,想起外面不遠(yuǎn)處還有個公用盥洗室,其實(shí)不能算盥洗室,那里也只有個能出淡水的水龍頭,被人用沙土堆圍起來分隔兩塊,一邊是盥洗室,另外一邊便是排泄的地方。
盥洗室的位置和去碼頭順路,弗吉爾打算清洗完臉后便去碼頭找格雷戈斯,他可不想自己去海鉤幫,這樣顯得太沒骨氣,反而會讓海鉤幫那群家伙更興奮。
自己在碼頭剔骨的手藝還不算差,格雷戈斯應(yīng)該會幫自己說上幾句好話吧,弗吉爾邊走邊想。
這哪里是盥洗室!
滿地的淤泥和糞便混合,惡臭味已經(jīng)不光侵蝕弗吉爾的嗅覺,連眼睛都刺的生痛。
“嘿,弗吉爾,你是如此的幸運(yùn),能讓你安然度過一個夜晚?!?p> 弗吉爾不打算在這種環(huán)境下清洗,準(zhǔn)備直接去往碼頭,正好撞見不遠(yuǎn)處朝他走來的兩個帶著深紅色圓皮帽的混混。
紅帽子?
普朗克手下除了海鉤幫還有紅帽子當(dāng)他的爪牙,海鉤幫負(fù)責(zé)血港和屠宰碼頭,而紅帽子負(fù)責(zé)屠夫之橋另一邊。
“這個夜晚并不好受,我時時刻刻在懺悔,懺悔昨天在酒館說的醉話?!?p> 弗吉爾微微低頭,低聲說道。
“我們可不管你是否在懺悔,你詆毀普朗克大人的話已經(jīng)傳至他的耳朵里,別想著逃走,這里可是比爾吉沃特?!?p> 其中一個紅帽子靠近弗吉爾,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
昨晚的啤酒和并沒有進(jìn)食的酸水一股腦的從弗吉爾的嘴里噴出,“嘿,我沒想著逃走,你看我現(xiàn)在正要去碼頭找海鉤幫大人們,請求大人們的原諒?!?p> “他們可代表不了普朗克大人,你得跟我們走,弗吉爾?!?p> 紅帽子邊說著,邊把皮帶解開將弗吉爾的雙手從身后綁住,然后用繩子牽著。
“好的好的,我不會反抗的,大人們?!?p> 弗吉爾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跟著紅帽子們身后,看來格雷戈斯的好話用不上了。
“聽說普朗克大人最近在調(diào)查一個男人?!?p> “什么男人?普朗克大人身邊一直沒有女人,難道......嘿嘿?!?p> 前面兩個紅帽子在低聲竊語。
“住嘴,你個蠢豬,你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去,你的下場將會和他一樣。”
一個年齡稍長的紅帽子一巴掌扇在另個紅帽子臉上。
“調(diào)查他,是因?yàn)樗诒葼柤痔氐馁€場出老千。”
“沒有被發(fā)現(xiàn)嗎?當(dāng)時?!?p> “當(dāng)然會被發(fā)現(xiàn),他出老千的手法實(shí)在是太幼稚?!?p> “那為什么沒被抓住,賭場守衛(wèi)油水那么多,一個個都因此變成好吃懶做的蠢豬了吧?!蹦昙o(jì)小的紅帽子撇撇嘴。
“他們至少還沒蠢到那么多人抓不到一個人,是因?yàn)槟莻€男人手里的槍?!?p> “槍?”年紀(jì)小的紅帽子比了比手勢,“這種?”
“根本不是這種,聽那里的守衛(wèi)說,是堪比火炮的槍,有一米多長,碗口那么粗?!?p> 另個紅帽子雙手伸開,比了比。
“天哪?竟然還有這么大的槍?快比得上普朗克大人船上的死亡之女了吧?!?p> 年紀(jì)小的紅帽子愣住了,張著嘴夸張地喊道。
“蠢豬,世界上哪有槍能比得上死亡之女。”他又一巴掌拍在小紅帽子腦門上。
“不過,那個男人每次被發(fā)現(xiàn)時,都會一槍轟破賭場的大門,丟下煙霧彈,才能從容地逃走。”大紅帽子拽了拽牽著弗吉爾的皮帶。
“男槍?格雷福斯?”
弗吉爾腦海閃過那個霸氣粗獷的純爺們,下意思地說道。
“什么?弗吉爾,你剛才再說什么格雷福斯?”大紅帽子回頭盯著弗吉爾。
“哦,不,我只是想起了我祖父的朋友,他的名字叫格雷夫斯,他是個鐵匠,你們要聽他的故事么,他打得大刀可好用了......”
“別那么多廢話,趕緊走,普朗克大人還在等著你呢。”大紅帽子打斷弗吉爾的話。
“好的?!?p> 弗吉爾和兩個紅帽子很快走出貧民窟區(qū)域。
這里算是接近比爾吉沃特的中心,整條街道都是青石板鋪成的路面,兩面的商鋪也不是各種骨骼搭建而是用海砂與石塊凝結(jié)成的方塊搭建。
雖然大多數(shù)人穿著簡陋,但依然會偶爾見到穿著精致綢緞的有錢人出沒在高級酒館和賭場里,這些大多是其他地方來比爾吉沃特的商人。
海怪切出來的肉塊多半是賣給他們,琢珥口腔里的青囊基本上是他們才會買去,因?yàn)檫@種魔法精粹在比爾吉沃特幾乎沒有人能夠用得上,他們算得上是比爾吉沃特的經(jīng)濟(jì)來源。
所以他們可以在這里自由出入,沒有哪個不長眼的竊賊敢盯上他們的腰包。
轟!
一聲巨響,街道旁一家飾品鋪的墻被轟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喂!我的子彈可不長眼,別丟了金幣還要丟了命?!?p> 煙霧繚繞下走出一位膀大腰圓的壯漢,兩只手端著一柄巨大的槍,嘴里叼著雪茄,從容地將兩枚子彈塞進(jìn)槍膛里。
牽著弗吉爾的兩個紅帽子面面相覷,他們同時想到了那個男人。
“我們該怎么辦?”
小紅帽子著急地問大紅帽子。
“你想死嗎?趕緊溜,趁他還沒發(fā)現(xiàn)我們?!?p> 紅帽子負(fù)責(zé)橋另一邊的治安,當(dāng)然也包括現(xiàn)在他們所處的街道,如果被那個壯漢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壯漢會不會為了節(jié)省子彈而饒了他們的命,他可不想賭。
“快走!”大紅帽子狠狠地抓緊繩子,朝街道更深處狂奔。
弗吉爾因?yàn)殡p手被皮帶縛住的原因,手腳不協(xié)調(diào),只能踉蹌地跟著往前跑。
轟!
又一聲巨響。
壯漢一槍擊中紅帽子們的腳下的青石板,碎石塊飛散開來,將大紅帽子的腿擊穿,鮮血直流。
“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們,你們這群普朗克的走狗。”
紅帽子癱坐在地上,雙手顫抖著捂著流血的雙腿,滿眼恐懼地望著朝他們走來的壯漢。
弗吉爾也被碎石擊中,幸虧前面兩個紅帽子替他擋住了大部分碎石,可爆破聲卻將他的耳膜差點(diǎn)擊破,只能蹲下身子找塊稍微高點(diǎn)的石塊靠著。
“我們什么都沒看見,請饒了我們大人。”小紅帽子面目猙獰,他的耳膜徹底被擊穿,眼睛和耳朵都滲著血。
“我只是想搞點(diǎn)金幣,可是那些人總是喜歡把事情弄得復(fù)雜,我這個人最討厭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p> 壯漢扭頭望了望幾乎成為廢墟的飾品鋪,將嘴里的雪茄猛吸一口。
“我也算得上衣錦還鄉(xiāng),可你們看,現(xiàn)在的比爾吉沃特被普朗克那家伙都弄成什么樣了?!?p> 壯漢指了指腰間剛搶來的錢袋,又指了指街道深處那棟船型建筑,“完全沒有童年的回憶了嘛?!?p> “所以,我還是希望它能變回原來的比爾吉沃特,對嗎,普朗克的走狗們?!眽褲h將槍又舉了起來,對準(zhǔn)弗吉爾和兩個紅帽子。
“格雷福斯?”
弗吉爾腦子里的疼痛感終于有些好轉(zhuǎn)。
“你認(rèn)得我?”
壯漢驚訝地問道。
“我,弗吉爾,莎拉的扈從。”
格雷福斯回比爾吉沃特的原因之一就是厄運(yùn)小姐的邀請,雖然只是欺騙他這里會出現(xiàn)曾經(jīng)背叛他的伙伴,以此來制造混亂,但現(xiàn)在他肯定不清楚真相。
格雷福斯認(rèn)識莎拉,這就夠了。
“嘿,原來就是你啊,昨天那個漂亮娘們讓我?guī)蛡€小忙,幫助她的扈從從普朗克手中脫困,沒想到在這里就遇到了你,真省了我不少麻煩。”
“果然,莎拉不會輕易讓我死在普朗克手里?!备ゼ獱栃南?。
“走吧,我剛賺了一筆,請你喝酒?”格雷福斯拍拍錢袋,一把將弗吉爾拉了起來。
“他們?”
弗吉爾用牙齒解開縛住雙手的皮帶,指了指癱在地上呻-吟的兩個紅帽子。
轟!
剩余的一發(fā)子彈轟在兩個紅帽子身上,碎骨與血噴涌而出,他們頓時變得支離破碎。
還真的是野蠻!
弗吉爾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