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藏住悲傷，勇敢向前
喬一鳴也喝了不少，臉上泛著酒暈。
在走向停車場的路上，甘棠隨時準(zhǔn)備扶著摔倒的喬律師。
事實證明，喬一鳴并不需要。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酒量線在哪里，他也絕不允許自己醉酒失態(tài)。
代駕司機已經(jīng)在等待，甘棠本想自己打車回去，喬一鳴卻吩咐司機先送她回學(xué)校。
汽車發(fā)動后，喬一鳴扶著額頭，閉上眼睛，好像睡著了一般。
甘棠坐在一邊，懷里還抱著打包盒。
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喬律師，甘棠看見眼鏡安靜地架在他的高挺的鼻梁上，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窩。
好看的下頜線棱角分明。扶著額頭的手也那么修長漂亮。
心跳好快！甘棠惶然按住自己的胸口。
司機把車平穩(wěn)地停在了甘棠的學(xué)校門口，而喬一鳴恰好在這時睜開了眼睛。
“小棠，再見！”
甘棠緊捏著手里的打包盒，她心中的疑問在心里來回亂竄：“喬律師，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好，你問?！?p> “其實楚小語的案子是你對我的考驗吧？”
喬一鳴眉尾閃動了一下：“為什么這么說？”
甘棠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揣測：“勞動合同在我入職的時候就可以簽，但是您并沒有，而是等到了楚小語案結(jié)束之后。其實您一早就看出楚小語案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于是您把它扔給了我。如果我沒有通過考驗，就不能成為您的助理吧？”
“小棠，你很聰明?！?p> 喬一鳴的稱贊已經(jīng)是最好的回答。
得到答案，甘棠的內(nèi)心也不用在糾結(jié)。
她下車和喬一鳴道別：“喬律師，路上小心。我代表室友謝謝您的款待！也謝謝您給我的機會和維護?！?p> 喬一鳴笑著點頭：“晚安！”
“晚安！”
回到寢室已經(jīng)很晚，可大家都沒有睡著，可以在等著甘棠似的。
室友們集體打趣她：“小糖糖，我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
甘棠白了這群損友一眼，把打包盒扔在桌上：“今晚我們律所在日料店聚餐，這是給你們打包回來的！”
日料！
室友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紛紛從床上下來。
“哇，這日料看起來真精致，你們律所真是壕氣！”
姑娘們一邊感嘆一邊大快朵頤。
甘棠累極了，她匆匆洗漱后爬上了床。
損友們哪里肯放過她，紛紛擠上了床：“小糖糖老實交代，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情況啊？”
最近甘棠早出晚歸，忙得見不到人影，大家都猜測她是不是談戀愛了。
甘棠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著腦袋：“我累了，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損友們聯(lián)合起來扯掉她的被子，一起撓她癢癢。
“小糖糖，你說不說！說不說！”
正嬉鬧著，甘棠手機響了起來，是楚小語打來的電話。
甘棠連忙下床走到陽臺才接通了電話。
“小棠姐姐，你睡了嗎？”
“沒有。小語，你最近怎么樣？”
“小棠姐姐，我很好。這次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準(zhǔn)備轉(zhuǎn)專業(yè)了?！?p> “轉(zhuǎn)專業(yè)？什么專業(yè)？”
“法律。我想像你一樣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律師，那樣就能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甘棠低笑：“小語，我沒你想的那么厲害，我只不過是個職場新人。你就把喬律師當(dāng)做你的榜樣好了?！?p> 楚小語立馬反駁：“不，你在我心里就是威風(fēng)凜凜的大英雄！是我學(xué)習(xí)的榜樣！將來我要像你和喬律師一樣沉著霸氣！”
兩個人在陽臺聊了好久。
看見楚小語能重拾生活的信心，甘棠很欣慰。
掛斷電話，屏保上妹妹的臉映入眼簾。
甘棠泛起酸楚，圓圓，姐姐什么時候才能成為你的大英雄，把你找回我們身邊呢？
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屋睡覺，甘棠被玻璃上的幾張臉嚇了一跳。
損友們紛紛從屋里出來：“小糖糖，你剛才和誰打電話呢？是不是你那個帥氣多金的老板？”
甘棠深吸一口氣，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終于爆發(fā)：“你們幾個八婆，看我今晚不好好收拾你們！”
損友們嚇得紛紛逃竄，寢室里尖叫聲和歡笑聲此起彼伏。
快畢業(yè)了，就連宿管阿姨也不會過多去干涉她們。
畢竟短暫的相聚之后就是長久的離別。
明德大學(xué)圖書館。
楚小語放下手中的書本，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十二點。
她得趕緊去食堂吃飯，晚了就沒有了。
匆匆跑下樓，剛走到門口傾盆大雨猝然而至。
沒有帶傘，她只好站在圖書館門口等著雨小一點。
忽然，一把打傘舉過頭頂，抬頭一看，居然是顧蘅！
楚小語下意識退后了兩步：“顧蘅，你離我遠(yuǎn)一點！”
雖然她無罪釋放，可是學(xué)校里的人避她如蛇蝎。
顧蘅眼睛里寫滿了失落：“小語，為什么？”
“和我走太近，你會被他們孤立的。而且，你······”
顧蘅知道她所有不堪的過去，她根本就無法面對顧蘅。
顧蘅泛起盈盈淚光：“小語，我不怕！從前是我太軟弱，一直不敢靠近你。從今以后，我要和你做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就像我們小時候一樣！”
“顧蘅，你別固執(zhí)，這樣對你不好！”
楚小語的拒絕并不能讓顧蘅退縮，他搶過楚小語的書包，道：“走吧，去遲了，好菜都被搶光了?！?p> 一朵漂亮的傘花盛開在雨里，傘下是兩個心事重重，并肩而走的男女。
走到食堂，楚小語打了菜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顧蘅端著餐盤執(zhí)拗地坐在了她對面。
“顧蘅，大家都看著你，你快走吧！”
顧蘅環(huán)顧四周，對上那些偷偷投射過來的怪異目光。
“小語，我不走。我說過了我們要做好朋友！”
楚小語起身想要走，只聽顧蘅很急切：“你要是走了，我就每天在教室門口，圖書館門口等你！”
楚小語無奈又坐了下來：“顧蘅，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做了我一直想做，卻沒敢做的事情。小語，我提交了轉(zhuǎn)院申請?！?p> 楚小語一臉茫然。
“我也要學(xué)法律。不止因為你，還因為喬律師和小棠姐姐。將來我也想像他們一樣！”
楚小語驚得張大了嘴：“顧蘅，你不要一時沖動，這可是關(guān)乎一輩子的事情?！?p> 顧蘅搖搖頭：“我沒有沖動，難道你不認(rèn)為做一名法律人也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嗎？”
顧蘅的話，楚小語無法反駁，因為她也那么堅定地認(rèn)為著。
“小語，將來畢業(yè)后，我們一起去朝暉實習(xí)好不好？然后一起成為里面的專職律師，我們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顧蘅規(guī)劃了一個很美好的未來，楚小語向往的未來。
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剎那間，云開霧散，陽光灑進了食堂的每一個角落。
顧蘅看著陽光，滿臉希冀：“小語，你看雨停了，太陽出來了！”
楚小語伸出手，看著手心里的陽光，思緒萬千。
“小語，再黑再長的夜晚也會有盡頭，黎明終究會到來。現(xiàn)在黑夜過去了，讓我陪你一起迎接光明好不好？”
楚小語扭頭正對上顧蘅那熾熱的目光，她鼻子一酸，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