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奪妻之恨
謝朝雨抱著狗蛋,像哄小孩那樣,一下一下幫他順著毛。
他這一頭長發(fā)手感極好,像上好的絲綢一樣,輕輕一捋,就能順著指縫滑到底。
謝朝雨玩著他的頭發(fā),心情也很好,這可都是她的功勞。
想想葉無諱剛來上陵時,雖然摻了不少表演痕跡,但身體也是真的虛。
病美男固然是我見猶憐,但她還是覺得,如今眼前這個咋咋呼呼、想笑就笑、想鬧也馬上就鬧的葉狗蛋,瞅起來更順眼。
真就跟狗子一樣,鮮活又可愛,抱在懷里哄哄,就能讓他乖順下來。
“謝九?!彼皂樀墓返昂八?。
謝朝雨靠在他懷里,溫柔地問他:“怎么了,頭還痛嗎?”
狗蛋:“你要抱到什么時候,我好熱?!?p> 謝朝雨:“...你有時候是真的很狗?!?p> 不難過了,用不上她了,就要瞎嗶嗶幾句狗話。
“那你可以放開了嗎?”
“大哥,煩請您先挪挪擱在我腰上的尊手?”
“...嗷!”
謝朝雨松開他之前,忍不住下了把黑手。
狗蛋頭毛被扯,屁股還被掐了一下。
疼。
但是不敢再叫喚。
只敢在心里罵幾句“臭女人”、“心狠手辣”、“謀殺”...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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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的騷動已經(jīng)平息,謝棠梨被陳長生牽著,他已經(jīng)悄悄解開了塤聲制造的幻境,這時候大家又像沒事人一樣說說笑笑了。
陳長生很好奇,他蹲下來盯著謝棠梨脖子上的梨塤仔細瞧,看不出門道,“這塤真厲害啊”,他賊兮兮指指周圍的修士,湊到謝棠梨耳邊小聲問:“他們是不是不記得剛才的事了?”
謝棠梨眨巴大眼睛:“我不知道,我是個小孩子呀”
陳長生可不信,這孩子鬼靈精,捏他臉:“咱都這么熟了,你跟叔叔交個底,到底是不是?”
謝棠梨對手指,茫然臉,但說出來的話條理很清晰:“塤是阿爺?shù)?,我只會吹,吹了會怎樣我也不清楚的,而且,我以前都沒見過你呢...”你不要以為我們小孩子好套近乎。
陳長生笑了,又從懷里摸出一包糖漬雪絨果,捏他尖尖的小耳朵:“吃了我這么多,還跟我不熟,嗯?”
他站起身,將小小的謝棠梨抱起來,架到肩膀上,“真聰明,以后別人問了,也要說你不知道,記住了嗎”
謝棠梨咬著雪絨果,甜滋滋,他幸福地瞇起眼,“那要是他不信呢?”
陳長生教他:“不信你就讓他找你爹娘!”
謝棠梨對他爹迷之信任,他把手伸到陳長生面前,比了個好大的的圓,“對喔,我爹超厲害的!”
“那可不,你爹往出一站,多有高人的范兒!”
“什么叫范兒?是說他有錢,看著就能吃得起很多飯嗎?”
“不是那個飯,唉,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那確實很厲害,我以前跟著阿爺混飯吃,很不容易才能掙到一個饅頭呢。
謝棠梨舉起小小的肉拳頭,在心里給自己立下遠大目標(biāo):我以后要像我爹一樣有錢!
......
第一場即將開始,這時候日頭漸高,廣場上不許架遮住視線的棚子或是大傘,樹蔭底下的好位置也早已被占滿,但這難不住富婆。
謝朝雨掏靈石,請陣法弟子給搭了個隔離日光的小陣,又從儲物戒里取出白玉小桌,桌下擺著冰塊,桌上則是清涼可口的靈飲靈果。
狗蛋坐下,嗶嗶賴賴:“沒有風(fēng)。”
謝朝雨瞥他一眼,擺手:“自己掏靈石,再雇個風(fēng)靈根的給你吹吹?!?p> 最近偶有花銷,靈石余額已不足三百,狗蛋只能閉嘴。
陳長生帶著謝棠梨成功跟他們匯合。
坐下后,先灌下一大杯冰水,再與他們講話。
“葉兄為何不說話?”
狗蛋掀掀眼皮子,瞟謝朝雨,“人窮,哪敢吱聲?!?p> 謝朝雨在教謝棠梨怎么剝靈果的皮。
聞言,拿腳尖踢他腿,“你再陰陽怪氣?”
狗蛋:“...哼。”
慫,低頭默默吃果子。
當(dāng)我蠢啊,這女人肯定是又想打他了,偏不說話,讓她打不成。
看他頂著這么一張仙人般的臉,做著噘嘴瞪眼的表情,真是一言難盡。
陳長生問謝朝雨:“敢問葉兄今年多大?”
謝朝雨冷笑:“不要問小孩子的年齡,他們很脆弱的?!?p> 狗蛋摔了手上的果子皮,憤怒:“謝九!你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來,我哪里幼稚,哪里脾氣古怪,哪里不講道理不好相處了?”
謝朝雨朝陳長生攤手。
陳長生:懂了,別人都還沒說,他自己就要鬧起來了,葉三歲,絕不能再多。
陳長生和葉狗蛋的比賽就快要到了,他有點擔(dān)心。
“他是不是心情還沒好?唉,陳肆那混蛋,是我又牽連到你們了...”
謝朝雨看他自責(zé),搖頭道:“這不能怪你,他就是那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今天不招惹我們,也會去欺負別人?!?p> 陳長生一想,確實是這樣,陳肆一年惹的事,比他這一百多年加起來都要多,“幸好今天葉兄打他了,不然還要沒完沒了?!?p> ......
吃吃喝喝,再說說話,終于輪到他們。
葉狗蛋早已不耐煩,他覺得自己今天運氣不太好,裁判一念完號碼,他就拉著陳長生往臺上走,早打完早回去。
但霉運這個東西,有一點玄妙,好事難成雙,壞事倒是很容易。
甫一上臺,陳長生驚呼一聲:“糟了!”
只見對面二人,左側(cè)那位一身殷紅紗衣,腳腕上套著一串碧綠的翡翠小鈴鐺,走動間,發(fā)出清凌凌的聲響。那人的臉長得更出色,朱唇、桃花眼,眼下還有朱砂痣;右側(cè)那位雖不似先前這位艷麗逼人,卻也眉目雋秀,獨有一番清麗氣質(zhì)。
兩位修士,一著紅衫,一著青衣,姑且不說容貌,這修為,竟也是金丹期。
赫然便是,住在謝朝雨湖心島上的那兩位。
陳長生不知道葉狗蛋的底細,以為他就是個劍法很好、但修為尚在筑基期的劍修。
他忍不住吞口水,問隊友,“咋辦,兩個金丹,我們贏面不大啊,要不先商量個戰(zhàn)術(shù)?”
隊友沒搭理他。
葉狗蛋正在朝對面冷笑。
陳長生偏頭一看,好家伙,眼含兇光,面色黑沉沉,像是張嘴就要吃人,嘴角也是要笑不笑地勾著,看著就覺得瘆得慌...噫,這是哪里來的魔頭?
對面好像沒看見葉狗蛋的表情。
紅衫修士甩甩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假意驚訝道:“哎呀,是哥哥呢,真巧!”
青衣修士也朝這邊拱手:“見過葉哥”
葉狗蛋冷嗤,“嘴放干凈些,罵誰呢”大男人整的妖里妖氣,誰跟你兄弟了,呵。
這氛圍就很不對勁。
陳長生兩邊看看,摸不著頭腦。
“葉兄,你認識他們嗎?”
狗蛋銳利的眉眼淬了冰,“奪妻之恨?!?p> ?。?!
陳長生:“......”,那你今天是真的倒霉,可憐見的,好巧不巧還穿了個綠袍子。
兄弟的奪妻之恨,那絕不能輸!
陳長生撓頭,提出作戰(zhàn)計劃:“不如這樣,葉兄你是劍修,你去誘敵,先幫我爭取時間...”
沒等他說完——
“咚!”
隊友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把大劍,往面前地上一杵。
堂堂劍修,拿劍說話,根本沒帶怕的。
“我的老天額!”
陳長生驚呆,發(fā)出鵝叫,地裂了!
他趕緊摁住隊友握劍的手,“葉兄你冷靜!”
這畫面雖然很霸氣側(cè)漏,很能震懾對手,可裂的是咱這邊??!
對面還沒咋呢,你怎么就先給自己這兒來了個猛的?!
神棍
本來就晚了,網(wǎng)還不行,啊 兩百斤猛男哽咽如孩提。 我已經(jīng)十幾次把陳長生寫成了陳長安。。 不禁開始懷疑,我最開始是叫他什么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