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特一見到是他,氣得后槽牙都差點(diǎn)咬碎,畢竟是四千萬,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
“白先生,你們國家有句古話叫做居安要思危,未雨先綢繆,你不要真以為能一直安逸下去!”
說著,他惡狠狠地撞過白祁的肩膀,氣哄哄地走了。
白祁抬手輕拍了一下被撞的肩膀,不以為意,他回頭,笑得邪氣:“斯拉特先生,我們國家還有句話叫做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您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我看您印堂發(fā)黑,怕是有血光之災(zāi)?。 ?p> 撕拉特早已經(jīng)走遠(yuǎn),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
看完比賽,蘇矜心情尚好,贏了小幾萬。
從“JIN”出來,幾人轉(zhuǎn)道定了餐館,分兩輛車走的。
宋冉看著蘇矜乘坐的白色大眾揚(yáng)長而去,并不急著走,緩緩拿出手機(jī)撥了個電話出去。
“怎么了?”那邊接的很快,平常溫潤的聲音此刻沙啞低沉,像在磨砂紙面上擦過一般。
聞言,宋冉真是氣笑了:“蘇矜走了?!?p> 她特意把人約到這里,為的是什么,白祁不可能不清楚。
“你不見見她?”宋冉繼續(xù)問。
“呵……”
那邊輕笑了聲,一副不著邊調(diào)的模樣:“宋小姐倒是大度,按理來說我們倆才是未婚夫妻,你這么積極地把我推出去,不太好吧?”
“神經(jīng)?。 彼稳降吐暳R了一句,直接掛了電話。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她還成多管閑事了,得,隨他去。
宋冉氣呼呼地補(bǔ)了個口紅,讓司機(jī)開車。
此時的白祁看著樓下的車輛消失在路口拐角處,依舊沒有收回視線,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拇指滑過自己的臉龐,輕嗤地笑了聲。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突然覺得自己這邊臉還在隱隱作痛。
他和蘇矜初中的時候就認(rèn)識了,兩人好得跟什么似的。
正是因?yàn)樗?,白家這才與蘇家有了交集,周淑榮和白關(guān)勤才會有機(jī)會暗地里勾結(jié),才會導(dǎo)致蘇家后面的悲劇。
客觀來說,是白祁間接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一切,他是罪魁禍?zhǔn)?,所以五年前見蘇矜的最后一面,蘇矜給了他一巴掌。
她應(yīng)該,是恨他的吧。
他又該以什么姿態(tài),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想至此,白祁自嘲地?fù)u了搖頭,點(diǎn)了支煙。
……
蘇矜這邊,幾人約的地方是一處飯館,古色古香的建筑,像古時候的那種小閣樓。
地方是宋冉定的,她是這兒的常客,老板直接給了一間樓上上好的雅間,屋內(nèi)有雅致的屏風(fēng),香爐上還冒著裊裊細(xì)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香,讓人不自覺地就放松了下來。
“說吧,你找我所為何事。”
宋冉輕車熟路地斟了杯茶,微微抿了一口。
聲音靈動,動作優(yōu)雅,再搭上她今天的裝扮,三分靈,七分韻,像是民國時期的世家名媛。
蘇綾不免看呆了,站在旁邊忘記了反應(yīng),還是蘇矜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后拉了他一把,直接將人按在椅子上。
“我上次跟你說過,他喜歡你。”
蘇矜單刀直入,朝蘇綾的方向示意。
話落,宋冉和助理宋韻皆朝他看去。
男人一身休閑的裝扮,生了副好皮相,內(nèi)斂低調(diào),是那種氣質(zhì)勝過外貌的人,不似白祁那般邪氣,蘇綾相對要正人君子得多。
宋冉對他印象還不錯,聞言只是淡淡挑眉:“所以?”
“我想給你倆牽線?!碧K矜毫不避諱。
平心而論,宋冉雖說性子別扭了些,但人她還是挺喜歡的,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宋冉跟蘇綾,她樂見其成。
蘇綾不知事情怎么就發(fā)展到這一步了,一直垂首喝茶,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宋冉視線緩緩掃過他端著茶杯微微顫抖的手,眼底淌過笑意,繼而開口:“不好意思,我訂婚了?!?p> 她自己都還沒活明白,不想再牽扯任何人,尤其是這種正人君子。
訂婚了嗎?
蘇綾手上動作一頓,隨后將茶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轉(zhuǎn)而大聲笑著說:“應(yīng)該的,‘連枝先生’如此優(yōu)秀,對方定是良人,那就冒昧了,愿二位連理雙枝,舉案齊眉?!?p> 這樣才合乎情理,到底是他妄想了。
既然這樣,蘇矜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有點(diǎn)可憐蘇綾。
自家堂哥這愛情還沒開始,就直接扼殺在搖籃里了。
因?yàn)轭櫦疤K綾的情緒,飯席間沒再提過此事,用餐速度也放快了許多。
“多謝款待,改日換我請你?!?p> 用完餐,蘇矜跟宋冉打了聲招呼,帶著蘇綾離開。
包廂的門是雕刻了精致浮花的木門,推開的時候發(fā)出咿呀聲響。
蘇矜剛踏出門一步,突然驚呼出聲,腳下一個踉蹌,差點(diǎn)被自己絆倒。
“怎么如此不當(dāng)心?!毕奚锨胺鲎∷?,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蘇矜驚魂未定,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你沒事兒杵在這里干嘛,夜黑風(fēng)高的嚇?biāo)廊??!?p> 她剛剛一打開門就對上了一雙陰沉沉的眸子,深幽萬分,刺骨的寒涼,像雪地里蟄伏在暗處的狼,滿是戾氣。
再加上周圍光線很暗,突然來這么一下,可把她嚇得夠嗆。
蘇矜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看著她靈動的小臉,席修抿抿唇,終是壓下了周身的寒氣,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同往常那般柔和:“你沒叫我。”
他緩緩開口,細(xì)看的話,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微沉,晦澀難明。
蘇矜說有事,他就去了自己的包廂,她說離開的時候會叫自己,但是沒有。
她把自己忘了。
席修眸色暗了暗。
蘇矜這才想起來,抬頭看向他,試探性地問:“你在這里等了多久?”
六月的天,即使到了晚上,也依舊燥熱難耐,經(jīng)過一日的暴曬,地面上留有余溫,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熱浪。
隔近了看,席修額頭跟脖頸上都有輕微的細(xì)汗,應(yīng)該是在外面站了有段時間了。
果然……
“從你進(jìn)門開始?!毕蘼曇舻?,沒什么起伏。
“那你怎么不叫我?”蘇矜又問。
這下席修不說話了,就這么定定地看著她。
蘇矜受不了他的眼神,半推半就地拉著人走了,當(dāng)然也不忘道歉。
蘇綾看了眼,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了上去。
宋冉出門,看著兩道舉止親密的背影,微微揚(yáng)眉,拍了張照片發(fā)出去。
然后,她的手機(jī)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