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一地的春宮圖,不用去看,我都知道蕭承翊的臉有多黑。
果然蕭承翊頓住不再動作,眉眼間瞬間斂去了情欲,正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幽幽開口朝我質問:“王妃,難道不解釋解釋嗎?”
不知道蕭承翊是不是有意的,手指的方向正好是一女子騎坐在男子身上的那一頁。這換做是平時,我定是要一通發(fā)言來‘以理服人’的,但此情此景來看,貌似并不是很適宜,反而給人一種人贓俱獲的錯覺,我竟一時語塞。
面對蕭承翊的質問不知如何搪塞,才能撇清給他留下放蕩的印象。
大概是我的沉默被當做無話可說,眼見他翻身下床,喚來了柳娘,對柳娘聲厲詞嚴道:
“柳娘,將這些淫詞穢物通通拿去燒掉,莫讓王妃沾染了這些骯臟的東西。還有,吩咐下去,往后對府里多看管些,傳了出去,丟的可是本王的臉?!?p> 我未見他一口氣說過這么多的話,想來是真的生氣了。
柳娘瞧了我一眼,只能恭敬的應了聲:“是,翊王殿下。”便眼疾手快的將一地的‘淫詞穢物’收拾起來帶了出去。
蕭承翊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轉而繼續(xù)整理衣裳,系上了腰封,看著這架勢又得要被我氣走了。雖然我自覺理虧,但我也知道不想讓他就這么走出這個門,不然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遂急急攔住他,道:“蕭承翊,那不是淫詞穢物,只是幾本書冊罷了,至于避之如蛇蝎嘛。再者說了,這種事本就人之常情,小兒不識字,尚有師者傳道授業(yè)以解惑。我不甚懂男女之事,借機學習學習罷了?!?p> 得了,看著他那越來越黑沉的臉色,我就知道我好像又說錯了什么,聲音不自覺的弱了下來。
大概真的氣到他了,我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眉梢都帶著怒火,語調也拔高了起來:“翊王妃看來真的是不知何為羞恥,何為女子之德,改日便去柯山書院學點女德教養(yǎng),去一去西夜的劣性子?!?p> 說我可以,說我西夜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我怒駁道:“我們西夜女子不拘一格,心中有山川有草原,哪像你們南淮兒女眼中只有禮教和三從四德。不喜歡我便不喜歡我,何必彎彎繞繞拿教養(yǎng)作說辭。我堂堂西夜公主,犯不著被你這么侮辱?!?p> 怒火一點即著,房間溫度卻過分冰冷,蕭承翊冷聲開口道:“王妃看此污穢之物,還這么理直氣壯,我險些以為是為夫的不是了。”
見他如此陰陽怪氣,我也沒有好氣地說道:“本是如此?!?p> 蕭承翊理了理衣袖,冷下聲調,有模有樣的說著:“王妃來洛城三月有余,本念你年紀尚小,便由著你使性子,不忍對你多加管教。不學好便罷了,做錯事還無悔過之心,著實辜負我的厚望,明日便啟程去柯山書院思過?!闭f完便轉身離去。
我氣急敗壞地沖著他的背影喊道:“想趕我走便直說,我是不會去什么柯山書院的,我要回西夜去?!闭f完眼淚不爭氣的涌了下來。
門外傳來蕭承翊的聲音,卻是對柳娘說的:“今晚的事情不要讓多余的人知道,王妃這邊,有勞柳娘多費心些?!?p> 未及聽到柳娘應聲,我氣得將枕頭砸向屏風,響聲傳到外面,蕭承翊怒哼一聲拂袖離去。
我悶頭低泣,淚水浸入被角,說不上多委屈。在我情竇初開的年紀里,遇上這么一遭,指定要哭上一宿,才能對得起這懵懂而哀傷的心!
當愛染上悲傷的因子,便注定了這是一份不適合的感情,只是我懂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