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記得,剛才張良走過去的方向就是這邊。
至于為什么自己會認出來,大概是張良身上有著和普通黔首不一般的氣質(zhì)。
趙元猜測,今日張良出來,應(yīng)該是為了見見某些人,否則也不需要喬裝打扮。
酒樓后面,是一條小路,兩側(cè)的破舊的草房稀稀疏疏的豎著,像極了茍延殘喘的老人。
草房的兩邊,還有著田地,不過上面荒草稀疏,顯然是已經(jīng)是荒廢了一陣子。
這里是咸陽城內(nèi),國度里面的百姓都不能吃飽喝足,更別說別的地方了。
自從政哥登基之后,秦朝都在打仗中度過,統(tǒng)一六國后,現(xiàn)如今更是修陵墓,建長城等,極大的加重了百姓們的負擔(dān)。
更別說內(nèi)有六國遺民的作亂,其實秦朝之所以十五年的時間就轟然倒坍,與其說全部的責(zé)任是在胡亥身上,不如說因為胡亥和趙高而加速了秦朝的滅亡,政哥當年大概也是看到了內(nèi)患,所以不停地巡游,企圖壓制。
趙元只能贊一句,政哥不愧是基建狂魔。
其實就算是嬴政多活幾年,起義軍肯定也有,但是不會像秦二世那樣,秦朝頂多是領(lǐng)土銳減,也不會玩完。
趙元走了半個小時,腳都酸了,卻依舊沒有看到張良的身影。
看來是跟丟了。
趙元走到了拐角處。
突然,對上了一雙眼睛。
“臥槽!”趙元不禁后退兩步,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反應(yīng)過來對方是人不是鬼,趙元有些惱羞成怒,“你好端端的在這邊干什么,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只見那人背后綁著一柄短劍。
趙元仔細一看,少年身高八尺,重瞳,難道這就是項羽?
大人物??!
項羽今年也有十九歲了吧,趙元心里面掐指一算。
“你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地在此地?”項羽下意識地就要抽出短劍,大喝一聲,神色戒備地看著趙元。
趙元嘻嘻一笑:“你就是楚國后人,項羽吧?”
“你,你怎么知道?”項羽仔細想了想,自己并沒有透露過任何的身份,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知道自己!
趙元一把握住項羽的手,這人可是造反的主力軍,力大無比,這么好的機會這么能讓他溜了呢?
木屋之中,張良和一個年長者席地相對而坐。
“不知今日項伯所謂何事?”張良施施然地抿了口茶,目光如炬地看著項梁。
項梁說道:“自然是來看看老朋友,張先生昔日救我一命,甚是感激。”
張良心中一哂,這老家伙什么時候也會拐著彎說話了。
突然,門外傳來那名少年的暴喝。
張良和項梁同時放下手中的茶杯,朝著外面走去。
與此同時,趙元和項羽已經(jīng)開始動手。
項羽的短劍十分鋒利,甚至比得上當初頓一給趙元試手的青銅劍了。
之前趙元拉住了項羽的手,正要敘述一下自己的敬仰之情,卻被項羽拉住了手腕,順著他的方向撲了過去。
趙元心中頓時大驚,尼瑪這不講武德!
他想要反抗,但是項羽原本就力大無比,別說趙元的功夫是速成的,就算他現(xiàn)在有點武功,也比不了項羽直接把自己給拎起來啊。
項羽目光一狠,手中的短劍已經(jīng)做好了嗜血的準備。
張良急匆匆地走了出來,見此忙阻止:“住手!”
項梁雖不知道張良的用意,但也不想見到項羽隨便殺人:“小羽,住手!”
項羽一把將趙元甩到了地上,將短劍放回背上,看向項梁:“叔父,張先生,此人在這里鬼鬼祟祟,羽以為,還是抓起來了事?!?p> 趙元揉著被摔疼了的屁股,說道:“我鬼鬼祟祟,老子可是光明正大的在這邊走路?!?p> 要不是被嚇了一跳,等等,他被嚇了一跳也沒有說什么啊。
悲情英雄竟然誣陷我!
趙元內(nèi)心苦悶。
“老子乃是道家鼻祖,他何時過來了?”一旁的項梁詢問道。
趙元咳嗽兩聲:“我被你給弄疼了,你不需要道歉嗎?”
張良笑道:“項伯,羽,這位乃是我的好友,趙元,你們是誤會了?!?p> “不過,元,你又如何來到這邊?”
趙元訕訕一笑:“我和兩位兄弟在前面的酒樓里喝酒,喝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帶錢。”
“那你又是如何出來的?”項羽問道。
趙元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趁著他們兩個喝醉了,便走了出來,想看看會不會有人見我可憐,施舍我?guī)酌肚匕雰?。?p> “那你可打錯算盤了?!表椨鸩恍嫉卣f道。
趙元原本說的就是謊話,項羽之言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哪曾想,原來張先生也在這里,那正好,借點錢我去將兩人贖回來?!壁w元爽朗一笑。
項梁心中微微一松,他還以為是他們的行蹤被泄露了,原來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剛才我這個沒有分寸的侄兒下手重了點,先生莫要怪罪?!表椓簩⒁淮X幣放到了趙元的手里,“權(quán)當是賠禮了?!?p> 在咸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項羽卻是齜牙咧嘴,覺得叔父實在是婦人之仁,這人殺了便是。
趙元笑瞇了眼,說道:“多謝多謝,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贖人了,告辭?!?p> “張先生,不如一塊兒回去?”趙元邀請道。
張良頷首,朝著項梁和項羽說道:“天色不早,良告辭了?!?p> “張先生慢走?!?p> 趙元看著項羽:“告辭告辭?!?p> 昔日的霸王如今還是青澀的模樣,倒真是有些時空錯亂的感覺。
二人走在路上,趙元的腳已經(jīng)酸澀無比。
一個時辰的回程啊。
“趙先生今日,恐怕不是只為了酒錢罷?”張良說道。
趙元掂了掂錢袋子,笑著說道:“先生莫要多想,元就是為了錢幣罷了,酒樓里還有唱曲兒唱的好聽的姑娘,不多要點錢,怎么甘心呢?”
張良挑眉,他近日是喬裝過,短時間內(nèi)到也不怕被人認出來:“既如此,良也欣賞欣賞?!?p> 二人相視一笑,朝著酒樓走去。
路上的風(fēng)景很好,兩人一邊交談一邊走,倒也愜意。
酒樓里,卻是另一番的情形了。
“趙元呢,趙元呢?”胡亥到底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早扶蘇醒了過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趙元這廝,竟然把他們兩給丟下了!